太玄书阁 > 梁凤仪 > 激情三百日 | 上页 下页 | |
一八 | |
|
|
笑话不笑话?一个已经先不仁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指责后不义的对手。他只好哑忍。 英嘉成飞快地把门钥一转,就冲进屋里去,走上睡房,突然推开门,亮了灯。 睡房根本没有人,姜宝缘不在。他背后有人说话,是菲佣。 “先生,你找太太吗?她在饭厅。” 英嘉成有点失态,那菲佣看他时的神情是奇奇怪怪的。或许是自己的动静有欠光明磊落,作贼心虚,反转来觉得对方有点鬼祟。 “我回来取点应用的东西。”他主动向菲佣解释。 然后,径自走到浴室去,打开了抽屉,胡乱地拿了盒医生牙线,就放进口袋里,自以为已经圆了谎。 英嘉成走出睡房经过饭厅,探头进去,果见偌大的餐桌只姜宝缘一个人在吃晚饭。 一种落寞凄酸气氛充塞空间,令人感慨。 那才是一张英嘉成梦寐以求的图画。 他叩了一叩饭厅的门,说: “吃饭了?” 姜宝缘抬起眼皮一望,随即展开笑容,说: “对。你吃过饭没有?” “没有。”英嘉成答:“等一会吧!” “对,还早呢!”姜宝缘答:“如果我不是赶着去听音乐。也不会这么早就吃晚饭。” “听音乐?我不知道你有此兴趣。” 姜宝缘又笑笑说: “朋友盛情邀请,主张我多培养一些生活情趣。我想想说得也是,便答应下来了,是中国管弦乐团演奏。” 英嘉成略略一愣,把那个“你跟甚么朋友去听音乐”的说话硬压下去,不许吐出口来。 “我回来拿点东西。”他以这句说了两次的话替代。 “拿到了吗?”宝缘问:“要不要替你找?”“拿到了,谢谢!” 再没法子说下去,只好扬扬手,说声再见。 一路上开车子回乐秋心的住处,英嘉成的脑袋,没有停过回想姜宝缘独自悠闲地吃晚饭的那个形相,没有停过思考究竟她是不是跟男友去听音乐?在英嘉成的记忆中,他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未曾跟姜宝缘携手共寻生活情趣。每天晚上若不是有必要应酬,他就回家,早早躺到床上去看电视。姜宝缘在家有很多零碎的杂务,可以谋杀整晚的光阴,他们夫妻俩表面上是很各得其所的,心里头原来盛载了几多不满,彼此都没有认真想过,更没有打算着应如何改善处理。怕就是如此这般让感情淡泊,让关系恶化,以致于乐秋心一出现,就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晚上,躺在床上去时,英嘉成面对着已经熟睡的新欢,竟然难忘旧爱,折腾得他辗转反侧。 窗外微弱的月光投映进房来,正好让英嘉成看清楚枕畔人的美丽轮廓。 他拿手扫抚着乐秋心的那高耸的鼻子和那樱桃小嘴,再拨开了覆在额前脸上的碎发,忽然的觉得要吻下去。 乐秋心自喉咙间发出幽怨似的叹息,然后把双手搭到英嘉成的肩膊上,决定缠着他,不让彼此分离。 英嘉成闭上眼,来自肉体的一切快意与欢乐,很容易将一个男性的血肉之躯吞噬。 他心里确实也迷惘一片,分辨不出自己拥有着的女体是属于新欢抑或旧爱。 或许是新旧冲击,融汇而成的一个混合体。 英嘉成由于一整日的忧虑,令他疲倦,他决定放弃,只朝一个满足自己官能的目标冲刺,直至令自己完全满足为止。 其他的一切,他且不管了。 这种特殊的疗治失眠法很见功效,英嘉成终于熟睡。 清晨起来,他坐到早餐桌上,面对着笑脸迎人,似是一身阳光的乐秋心,纵使再不去想昨天曾有过的焦虑,英嘉成还是觉得很惭愧。 一个分明是深爱着自己的女人,为了能跟他双宿双栖而如此的喜形于色,可是呢,昨夜怀抱着对方时,心上的影像却模糊不清,两个生命上的女人剪影交叠着,才掀起心底一重又一重的兴奋,这就是太对不起乐秋心了。 英嘉成很怕很怕这种已然背叛了乐秋心的感觉。 这种感觉其实并不新鲜。 就在不久之前,当他跟乐秋心走在一起之后,第一夜回到姜宝缘身边,躺下,面对妻子那一脸平和无躁的表情,自咎就油然而生,一直咀嚼着他的心。 那种难过,驱使他终于把心一横,干脆迅速堕入爱河,以乐秋心的浓情蜜意抚慰他那负咎畏怯的心。 不,千万不要再来一次。英嘉成在心里轻喊。 他突然捉住乐秋心的手,送到嘴边,吻着,说了一声: “秋心,我爱你!” 乐秋心的笑容美得像含苞待放的玫瑰,惹人要采摘下来,握在手上,肆意拥有和欣赏。 “真的,秋心,请相信我爱你。” 英嘉成重复又重复地以这些话肯定内心的感受。 乐秋心呢,没法看到感情背后的千疮百孔,她才会笑得如此毫无保留。乐秋心乘机问英嘉成:“我们甚么时候结婚了?姜宝缘已答应把离婚手续早早办妥了吧?” 英嘉成答: “让我跟方律师联络,看他如何说吧!” 英嘉成的电话接到替他办理离婚手续的方律师写字楼,对方说:“英先生,说句老实话,我很久没有办过这么顺利的离婚案了,英太太的要求全部在法律保障的权益范围内。换言之,她没有多要一分一钱,她所提出的都是她应得的。你们可以随时签署离婚书,让我代你们向法庭申请,快的话,3个月你就可以回复自由身了。” 英嘉成有点茫然,不辨悲喜,问: | |
|
|
太玄书阁(xuge.org) |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