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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一日之内,第二次的,她悄悄拿眼望了谢适文一下。对方真会是千万个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还有比他更佳的条件没有?有学历、有修养、有家底、有事业、有样貌,怕还有一颗相当善良的心,观其对同事的谦和,处理公事的忍让大方,可见一斑。如此一等一的男人,世间少有吧!

  也真是值得叹息的,怕是没有谢适文十分之一好处的男人,一放在市场内,就有甚多人趋之若鹜。这年头,单身贵族中,似乎男人比女人更吃香,又何况是谢适文?

  这样的一个男人,小图会说他没有女朋友,他很多天都只在大酒店的餐厅内独自吃早餐?

  奇哉怪也?

  然,干卿的事呢?赛明军忽然惊觉,自己的思维是拖得太远,太脱离现实了。

  无论如何,自己决不可能跟这个姓谢的人有什么再进一步的瓜葛,连想都不要想、不必想。只除了目前仍挥之不去,束手就擒似的宾主关系,不应有任何的牵连与发展。

  车子驶至市区时已比明军预定的时间迟了整整半小时,谢适文坚持送明军到学校门口。

  本来,明军是打算早一点接儿子上一个同学家,参加他的生日会的。这位小朋友,父母让他今天拿了一日假,在家里筹办一切,让同学们放学后来玩耍庆祝。早一个礼拜,嘉晖就已经对明军说:“妈妈,别的同学的妈妈都会携了礼物,等他们放学,带着他们上施明训的家去!”

  明军当然话头醒尾,立即答应:“晖晖的妈妈也会一样的。”

  逗得嘉晖一把抱紧了明军的脖子,老是不放。

  今天下午因着塞车的意外,真叫明军为难,不知如何向儿子解释。

  车子一抵校门,赛明军立即钻出车外,直冲进去。

  只见左嘉晖眼泪汪汪的待在校门口的更亭,明军的心痛得也要令她掉眼泪。

  “晖晖,对不起,妈妈从新界赶出来,隧道塞车,妈妈不是有心爽约。”

  嘉晖只是哭,说:“他们都已上施明训的家里去了!”

  站在一旁的谢适文,忽然蹲下身来,提起了嘉晖的小手,说:“别哭,你妈妈这就带你去施明训家去,也许还赶得及。”

  “不好劳你的驾了!”

  “这不是说客气话的时候!”

  谢适文让她母子俩上了车。嘉晖这才止住了眼泪,仰着头问:“妈妈,给施明训的生日礼物呢!”

  “哎呀!”赛明军惊呼,她这才醒起,因是改坐了老板的座驾,竟把礼物放在自己的小车子内,忘了带在身边。

  才打算解释,谢适文就答:“晖晖,妈妈要你自己亲自挑。前面就有间玩具店,我陪你买一份顶合你心水的礼物,包保施明训欢喜。”

  “施明训说,他家里有个私家泳池。”

  “那好哇!就买辆遥控的电船给他好不好?”

  “好哇!在电影里头,我看过有人玩那种电动船,在岸上的人按按掣,就可以开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嘉晖已完全浑忘刚才的不快,跟谢适文像多年深交似的,谈得顶投契。

  不久在一家大玩具店前停了下来,谢适文兴致勃勃地对明军说:“让我效劳好不好?是我累你迟到的,我要补过。”也没有等明军的答复,谢适文就拖住嘉晖下了车,飞奔走进玩具店去。

  一忽儿的功夫,走出来时,嘉晖抱住的那盒玩具,差不多大过他整个人。

  “怎么呢?嘉晖,为什么你抱着一包,谢叔叔又抱着一包?”

  嘉晖移动着笨拙的胖胖的身躯,坚持抱紧那盒玩具不放,才慢条斯理向他母亲解释:“这一盒是我的,谢叔叔代我拿着给施明训的礼物。”

  赛明军一时间不知怎么样说话。

  谢适文却满怀欢喜,一脸笑容地说:“孩子真可爱,一点都不难讨好。听说,我小时候也是这副样子的。”

  车厢内的气氛,喜盈盈,乐支支。

  赛明军想,如果这谢适文换了是左思程,那有多好!

  当然,这真是异想天开了。

  嘉晖的这同学住在山顶、一条并不容易找到的山路上。明军说:“你司机顶熟路!”

  “我们就住在施家隔壁,我倒不知道施祥生夫妇的宝贝儿子是嘉晖的同学。施祥生的太太席慕莲是我妹妹适元的好朋友,他们夫妇俩过从甚密。”

  一听人提起左思程,明军立时间就寂默下来。

  车子停在施家门外,守卫的人一看到那车牌,认得谢家司机,立刻打开大闸,让车子驶进大宅门口去。

  嘉晖一骨碌的飞奔落地,回头对母亲说:“妈妈,你等会来接我!”

  也不等明军吩咐,就跑进施家去了。

  车子退了出来,明军正想跟谢适文道别,对方就说:“我家就在附近,来喝杯果子水,再回来接嘉晖吧!”

  “太骚扰你了。”

  “否则,现今不三不四的时间,你如何消磨呢?”

  也不等明军再发表意见,车就已驶抵谢家大门了。

  穿过一条铺了碎卵石的通路,来到一幢乳白色、殖民地式的巨大建筑物跟前,他们下了车。

  门口敞开,早已有仆人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地招呼:“大官好!”

  “老爷和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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