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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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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婶租下一栋简陋的茅草屋,打算熬过冬天,同时赚取更多的盘缠好再继续上路。 听儿的手巧,女红做得极好,她绣了各式图案的巾帕,在布庄里托售。布庄看上她的好手艺,渐渐的也让她做些嫁衣、枕套。 只是,这样的收入要让三人勉强温饱可以,不过还是无法让宋刚儿上学堂,更别提去京城找宋夏儿。 没想到,过了两个多月,又有媒人看上听儿的清秀乖巧,这回宋大婶收了二十两的聘礼,承诺将听儿嫁给高家的长子,没想到竟又重施故技,趁夜带着听儿姊弟离开。 冬雪已融,却更形冰冷,听儿单薄的衣衫抵御不了寒风,只能双手环抱胸前,步履艰难地向前走。 她实在不愿骗婚,也无法苟同娘亲的行为;可是她又不能丢下娘亲和幼弟不管,只能任良知痛苦煎熬。 第一次骗婚后,她的名声就已经毁了;第二次再骗婚,她已没有清白可言。 一女不可配二夫,那她呢? 只能厚颜喘息,任由娘亲宰割。 张灯结彩、大红喜字、热闹洋洋。 下了一夜的雪,在黎明前已停歇。 虽比不上大门大户,但以贩卖猪只营生的高家还是尽其所能的铺张,庆贺长子的这场婚礼。 正午时分,气候虽冷,但阳光普照,庭院里摆放着几桌酒菜,好让前来祝贺的左邻右舍、亲朋好友能共享欢乐。一切都是这么的喜悦、美好,谁知—— “高大叔,恭喜呀!” 颓然坐在板凳上的高强一听到这个熟悉亲切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来。 “大少爷,您怎么来了?”他立即起身相迎。 见高强神色似乎不太对,伍学瀚疑惑的环视左右,这才发现院里的人有的愁眉不展、有的气急败坏、有的大声咒骂…… 这哪像是在办喜事?看那同仇敌忾的样子,倒像是敌人杀来了。 “听时得说你娶儿媳妇,特地来叨扰水酒一杯。”伍学瀚一个眼神,站在他身边的时得立刻将手中以红布包裹的薄礼奉上。 “大少爷,没新娘了,新娘跑了。”新郎官怒气冲冲,伸手将身上的大红衣衫用力一扯,惯于宰猪的手劲,硬生生让喜服衣摆少了一角。 “笑阳,不得对大少爷无礼。”高强出声喝止儿子。 “没事的。”伍学瀚泱泱风范中,又有着平易近人的笑容。“高大叔,到底怎么一回事?”但其实心底已猜到了八、九分。 他虽然贵为月华楼的大少爷,可不但不见霸气,对待每个人更皆是彬彬有礼,因此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富豪高官,都非常乐于与他结交。 “笑阳按照吉时去迎娶新娘,结果新娘全家都跑得不见人影!”高强咬牙切齿的说。 “高大叔,说清楚些。”伍学瀚倒了一杯酒给高强缓缓脾气。 高强一口喝尽杯中酒后才道:“一个月前,媒人婆来说亲,说是住在城西的宋氏人家,有个女儿擅刺绣、喜女红,应对进退也都很得宜。我想笑阳都已经十八,也该让他娶亲了。于是,我随媒人婆去说亲,也见着那小姑娘一面,果然长得端庄秀丽。我和宋氏言明年前拜堂成亲,好让笑阳过个好年,之后也纳了采、问了名,还照宋氏所愿付了二十两的聘金,结果竟然是场骗局!” 在伍学瀚面前,高强的脾气硬是收敛了几分,但仍是难掩怒气。 “高大叔,这事恐怕不简单。三个月前,我上平县访友,刚好遇上陈河娶儿媳妇,新娘一家也是收了聘礼后,在成亲的前一晚连夜逃走。”真是凑巧,这新娘逃婚之事,竟让伍学瀚一连碰上两回。 伍学瀚这一说,周遭来参加喜宴的亲朋好友全都围了过来。 “有这种事?”高强吃惊道。 “会不会是同一群人故意行骗?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骗徒?”知道自己不是唯一受害者,高笑阳顿时从羞愤化为满腔怒火。 “媒人婆呢?找她来问问,或许可以问出端倪。”伍学瀚问。 媒人婆李氏被几名女眷围住,正在哭哭啼啼,听到伍学瀚唤她,连忙抹干眼泪来到他的面前。 “大少爷,我是冤枉的。我在这应城牵红线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我绝没有跟宋氏勾结,您一定要相信我!”李氏哭得可是肝肠寸断,一张脸上又是老泪纵横。 “媒人婆,相信在座的各位没有人会误会你,毕竟你在这应城是有口皆碑的。”伍学瀚话说得又轻又缓。他得先安抚李氏的情绪,才好弄清楚状况。 “就知道大少爷是好人,改明儿我一定替大少爷介绍个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大少爷一定要给我一个效劳的机会。”李氏抽抽噎噎,三句话不离本行。 “我的事不急。”伍学瀚的笑意在这冷天里如温暖的春风,拂去了媒人婆的眼泪。“媒人婆,你先说说你和宋氏结识的经过。” “宋氏的女儿名唤听儿,一手刺绣的功夫可真是了得,我因为在布庄买了一条听儿绣的绢帕,这才会认识宋氏。听宋氏说,因为半年前的那场大水,他们不得已才离开家乡,由北方一路逃难来到此地。” “宋氏带着听儿和一个十岁的儿子,在城西租了间茅草屋,我看听儿乖巧懂事,人又长得标致,而且她一个小姑娘要挣钱养三个人实在不容易,所以才想替她说门好亲事,还帮着向高爷求了较高的聘礼,给宋氏母子补贴家用,谁知道……唉!”李氏深深叹了一口气。 “听儿?陈河原先要娶的儿媳妇也唤听儿,看来是同一个人了。”伍学瀚皱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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