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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他特地把她带来顶楼,就是要问她对杨靖枭的观感?

  “我对他、对他……”该怎么说呢?凌舒媛粉脸涨得通红。他突然这么问,要她怎么说嘛?

  “你讨厌他吗?”他有点急迫地问。

  “不。”怎么会呢?

  “那么你对他,有一丝喜欢吗?”

  “我……应、应该有吧!”其实她很清楚,那不只是一丝喜欢,而是比一丝还要多更多的喜欢。

  “凌舒媛——”陈士助突然大吼着跨前一步,凌舒媛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骇得倒退一大步。

  “啊!”

  “我拜托你。”陈士肋猛然低下头,额头靠在膝盖上,以沉痛的语气大声高喊着。“请你别离弃我们三少,求求你。”

  “啊?!”向来用鼻孔看凌舒媛的人,此刻谦卑地垂下头,用最诚恳的姿态低头央求,这可把凌舒媛吓到说不出话来。

  “你……”她震惊地看着他。他,他怎么了?吃错药了吗?

  “过去对你不客气,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你要我做什么来赎罪都可以,但请你回到三少身边。我们三少情路受创,整整消沉了十年,好不容易才又遇到你、喜欢上你,拜托你不要轻易离开他。”

  “情路受创?”什么意思?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吗?

  “其实,过去三少也曾像喜欢你这样,喜欢过一个女孩……”

  半个小时后

  “……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三少还在念一所私立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喜欢上同校的一位女同学。”

  坐在附近的咖啡厅里,陈士助语气沉重地娓娓道出多年前的往事。

  “那个女孩,跟你很像,有张清纯秀气的脸蛋,柔柔弱弱的,好像连书包也拿不动,每天都是三少亲自接送她上下学,替她拿书包,像个宝一样捧在手心里。而那女孩只会装可怜,指使三少替她忙东忙西,做牛做马。”

  听到杨靖枭也曾将另一个女孩视若珍宝,不但上演温馨接送情,还天天替她提书包,胸口顿觉一股酸气涌上,一丝嫉妒撕扯着她的心。

  “他们交往了两年,为了她,三少什么事都愿意做。”

  “然后呢?”凌舒媛别开视线,不是很想听杨靖枭当年如何地宠爱别的女孩。

  “毕业前夕,女孩要将杨靖枭介绍给她的家人,她父母没说什么,只要她邀请三少参加她的毕业庆祝舞会。而三少——三少是个很能干的男人,什么都很厉害,但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半点舞蹈细胞。”

  “看得出来。”凌舒媛笑了。无法想像粗枝大叶的杨靖枭穿着笔挺的礼服,熟练地带着优雅的女性满场旋舞。

  “虽然完全不会跳舞,但是他非常看重那女孩父母的邀请,还特地请了社交舞的老师到家里来教他。他每天花四、五个小时学舞,只要一有空就死命练习,好几次跳到脚打结绊倒,摔得鼻青脸肿。后来因为练习过度,还得了肌腱炎,连走路都痛……”

  知道他为了那女孩如此拚命,凌舒媛听了真是心酸又心疼。“那,后来呢?”

  “舞会当天,三少脚踝的肌腱炎还没好,但是他坚持要参加那女孩家的舞会,我只好开车送他过去。

  那女孩是千金小姐,家里有点臭钱,那天的舞会邀请了上百位贵宾,个个都是大老板或是他们的千金少爷,当年三少家里的事业才正要起步,还比不上他们家境优渥,再加上是黑道世家出身,所以大家都很瞧不起他。”

  家里的事业正要起步?怎么,他家也做生意吗?

  心里有许多疑惑,但凌舒媛没有打断他的话,而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喜欢那女孩,三少忍受着大家对他的轻视眼光,拼命求好求表现,只希望那女孩的父母能接受他。舞会开始,女孩的父母请他们开舞,三少因为紧张还有肌腱炎肿痛,一不小心摔倒,撞翻了放食物的餐台,整个人也跌进一团混乱中,身上满是残渣菜汁,狼狈不堪。”

  “天哪!”他一定很难过。

  “在场的人全都笑成一团,没有一个人去拉他——尤其是那女孩的父母,笑得比谁都大声。”想到当年的事,陈士助还是很生气。

  “原来那个女孩的父母根本不赞同女儿跟三少交往,也和大家一样瞧不起他,所以才故意要女儿带他去参加舞会,为的就是想让他当众出丑。”

  “居然有人心肠这么坏。”凌舒媛既心疼又气愤。

  如果不赞成,大可公开说清楚,为什么要表现假装赞同,背地里又设计让他出丑呢?

  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真可怕!

  “事情发生后,那女孩大概觉得太丢脸了,立刻藏了起来,没出面替三少说半句话,后来也一直躲着三少,直到三少去堵她,要她把话说清楚,她才轻蔑地告诉三少——”

  “告诉他什么?”

  “你根本配不上我,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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