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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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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承认自己赌输了,愿赌服输。”子真喃喃低语道,跟着一欠身。“院长,我还有事,失陪了。” “Zhen,你再好好想清楚。”院长依旧不死心地劝道。 子真拉开门时顿了一下。清楚?是的,他会把一切弄清楚,如果这真是她的决定,他要她亲口告诉他。 她做了什么?纯碗踏入枫树林,远远望着依旧美丽的玻璃琴室,退却的心拒绝记起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残醋的事.停止运转的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遥远的语音飘忽地在林中摆荡,随着漂浮的乐声在她身边不停旋转。 她听见自己的笑声在风中飘荡,听见温柔的轻语在她耳边低喃…… 忽然一阵怒气狂烈地逼近她身后,火热的巨攀猛地攫住她的纤腕,拉着她走向玻璃琴室。 一到玻璃琴室前,巨掌倏地松开,纯惋踉跄了一步,扶着琴室的玻璃墙站直身子。 “为什么?”伤痛的低声来自她身后的男人。 纯琬蹬着玻璃墙上反射出自己漠糊的面孔,终于记起自己做了什么事。 “为什么?”子真猛然转垃身,双手箝住她的肩头,扳过她的身子面向自己。“是什么原因让你非要我身败名裂不可?” “嫉妒。我嫉妒你拥有一双完整的手,我嫉妒你拥有的名声,我嫉妒你一切的一切,因为我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再拥有。我接近你只是为了逼你离开学校。”她身体中仿佛住着另一个人,冷酷而绝情地说着。 “你的目的就只是为了逼我离开学校?”子真沉痛地再次问道。 她倏地心头一谅,仿佛理由不仅仅只是如此,但迟疑片刻,她听见自己冷漠地应了声,“对。” “你成功了。”强抑下的淡漠语气微微透着山雨欲来的气息。“你走吧。” 他让她走,但她却犹豫了。 “走。”他扬声道,伤痛满潘的星眸避开她的注视,背对她面向玻璃墙,双手成拳抵着冷冰冰的玻璃。 原来他眼中纯真的爱恋只有他一个人沉醉!只有他一相情愿地当了傻子,而她的心依旧封在自怜的茧里,不愿为任何人迈出一步。子真用力闭上眼,双豢收得更紧。 她不再犹豫,迈步离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巨响,刺耳的蔽裂声回荡在枫红片片的枫树林中显得格外令人心谅,纯碗身子一缩了缩头莫名地揪紧,却不敢回头看一眼.低着头加快离去的脚步。 走到枫树林的出口处,邹敏儿背着背包冷冷地睇睨着她。 对上她的眼,纯琬霎时明白了一切。 “琴室的钥匙是你自己打的,记者也是你叫的。” 邹敏儿牵动哺角,露出冷笑,“你不该跟我抢的。Zhen是我的。” “他永远不会是你的。” 邹敏儿乍然变了脸兔,扯住纯琬的肩,不让她走。“为什么?” 纯琬挥开她的手,淡淡一笑。“因为让妒意主宰一切的人是永远得不到幸福的。” 俞子真强迫女学生交往的丑闻事件在男主角主动提出辞呈,女主角失去消息又无人上诉的情况下画下句点。 据说,俞子真因为情殇,再也弹不出音乐,自此从古典音乐界消失。.也有人说,俞子真做出这等丑事,再也没脸留在台湾,只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更有人感慨,在这个扰攘匆忙的现实杜会中,所谓的“纯真”原来只存在传说中,纯真的心灵会灭,纯真的爱恋终究会枯萎…… 第八章 纯琬恐惧地瞪视着子真流淌着鲜血的手,紊乱的思绪在过往与现在之间交错,挣脱不出。 就是这双手!她曾经如此嫉妒的一双手,如今她却宁愿拿自己所有的一切交换让他复原的机会。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她瞪大眼,有些恍惚地喃道。 子真抬起头看她,几乎想出声安抚她恐惧的情绪,但一思及往事,又狠下心别过脸不顾她。 那天椎心刺骨的痛还深深刻在他心版上,无法痊愈。 他甚至希望那天他一拳击碎玻璃琴室的玻璃墙时,可以计他的手再也不能弹琴,但那一拳除了换来满手刺目的血红外,根本无伤于他这一双“神的赠与。” “小姐,你放心,这位先生的伤并没有大碍。”医院急诊室医生替子真的手伤止了血,仔细检查后对纯碗说,试着安抚她的惰绪。 “会不会影响他以后弹琴。”纯琬总算回过神来,但仍是不放心地扯着医生的衣袖追问道。 “放轻松,你可别把我的医生袍扯破了,一件可不便宜。”医生打趣道。 “他的伤口虽然吓人,不过伤口很浅,也没伤到肌肉组织或韧带,所以应该不会影响到他以后弹琴。”医生用镊子夹起棉花球消毒伤口,忽地抬头问子真,“你在弹钢琴?” 子真强忍着消毒伤口时的剧烈刺痛,勉强点了下头。 “我满喜欢听演奏会的,不过有好一阵子没去听了。” 医生微眯起眼瞒,打量著子真。“你看起来很眼熟。” “大概是在钢琴酒吧里看过吧,我常去那里。”子真咬紧牙,勉强回答道。努力想忽略挠灼的伤口,但仍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纯碗拿起手帕替他擦去额头渗出的冷汗,扰心忡忡地望着他微微发白的脸。“你没事吧?” 子真垂下眼避开她的注视,不让她眼神中的忱虑影响自己。她不可能真的在乎他有没有事,她的心始终闭封在自己的世界中,他曾经那么努力地试着想进入她心中,却彻彻底底地败给她的心结。这样的教训一次就够了! 医生不赞同地斜睨他一眼,把手中的麻醉针放回小手术台上,直接拿起缝合针替他缝合伤口。 尖细的缝合针穿透皮肉,让子真痛得低叫了一声。 纯琬感同身受地跟着惨叫一声。“怎么不先帮他麻醉?” 医生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么小的伤口用不着麻醉。” “可是你看不出来他很痛吗?”纯碗看着子真惨白的脸色,两道秀眉揪得死紧。 “再不然,现在补一针麻醉针好了。” “不……用……了……”真摇摇头,虚弱地。“你继续。” 医生依旧慢条斯理的仔细缝合伤口,等他缝完,子真也痛得快虚脱了。 “好了,扶他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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