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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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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一起出现在二楼的记者席上,媒体最感兴趣的莫过于“阎王”的长相,纷纷鼓噪要求“阎王”脱下面具露出真面目,但见“阎王”无动于衷后,又转而向朱姿婕求情。 朱姿婕左右为难,而阎烨炜却迟迟不肯给她讯息,一副隔岸观火置身事外的样子,把问题丢给她一个人去解决。 “我是很自私的,希望只有我能见到‘阎王’的真面目,我和你们毕竟不同,拥有的就只是这份特权,这就算是为人妻子的小小奢求吧!原谅我不能答应你们,我深知,我见到的和你们所见到的‘阎王’是有所差别的,靠着面具的阻隔,我才能拥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部分……” 说完,她垂下眼,原以为会受到责骂,却被宽阔温暖的胸膛紧紧环住。“做得好!这样才值得我疼……” 她埋在他胸前不语,有谁像她这般可悲,演了一场闹剧之后,却还把心给赔上了。她注定是阎烨炜的俘虏,一辈子逃不开了,她在神的面前说出实话也发过誓,若有一天阎烨炜当真毁去她的心,她也无话可说。 爱上阎烨炜的惩罚就是她妄想找回自己,她的生命已全然被他所主宰。 今天,最大的遗憾是——这场婚礼,她得不到母亲方珍的祝福,一思及此,她不免也觉得鼻酸了。 突然间席上冒出六、七个大汉,身手矫健地窜向他们身边,将目标锁在朱姿婕身上,一枪、两枪正中她的心脏…… 子弹的后座力使她缓缓向后倒去,捂住胸口的伤处,她疼痛地蹙眉,却见阎烨炜诡魅地笑了,只见二十多个记者打扮的宾客们一一掏出枪枝封锁那几名凶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弄糊涂了!她竟然没流血? “起来吧!这礼服是由防弹材质所制成,你没事的!”这是他肯打这场仗的有利条件之一,他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也不肯做个输家,所以他处心积虑地想要赢得胜利。 朱姿婕茫然地凝视他,不能理解他的冷残从何而来。 “不明白?”阎烨炜也没过去扶她,只是嗤笑一声,撂下伤人的嘲讽。“这次多亏了你,我才能把‘灰狼’,不!是‘GOD’精心调教出的高手全都一网打尽。相信‘GOD’这次必定元气大伤。”这只是小小的示警,下次他就要“GOD”的命! 这是他和“GOD”的第一次正面对峙。他和陈霄之间的恩怨该作个了结了,陈霄说了那么久的谎,是该揭穿的时候了。揭穿“GOD”的真面目。 “GOD”和“阎王”是不容许共同存在的,陈霄必须作出抉择了。 而且“GOD”也该要付出代价了…… 谁是“灰狼”?谁是“GOD”?什么高手?这些……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懂…… “还不明白?”他干脆挑明了说:“你是我的诱饵,用来引我的死对头上钩,那群人以伤害我所爱的为乐,以为你对我有重要性,伤我不如伤你,所以用你当幌子再好不过了。也因为如此我才能那么容易消灭我的敌人,你的功劳可真不小。” 朱姿婕愣在原地,心底逐渐冷寒。 诱饵……她对他只是轻贱、可有可无的诱饵…… “快起来!我们还有三个楼层要敬酒,别浪费我的时间。”他也不等她,掉头转身就离去。 她像由幸福云端跌至谷底深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之后她见了些什么人、听了什么话,她全然毫无印象,就连黄芙、吴昌宏过来与她谈笑,她仍没有知觉。 黄芙守在病床旁边,压住频频想翻身的陈霄。 “我……我怎么了?”陈霄痛醒过来,以为痛楚来自后脑,轻抚几下后,才发现最大的痛来自于左胸口。 “别动!会扯到伤口的,你受伤了,造成大量出血,身子还很虚弱,别起来!快躺好。” 陈霄放弃挣扎,挫败地诅咒一声又躺回床上。“该死的!我从没受这么重的伤过……窝囊透了……” 陈霄因这伤而在“阎王”的婚宴上缺席了,这对他而言或许是好的,至少他躲过了“阎王”的擒人计划。 “医生说,幸好刀子刺得不深,没伤到什么。” “回去吧!要讨厌我的你来照顾,太虐待你了,何况这不是你的责任,回去吧!不用来探望我了。” 是她先划清界线的,他只好奉陪到底。 “我……我去找医生来看看你……” 掩上房门,黄芙的视线霎时模糊了,多可笑啊!自从入了帮,她以为自己早已失去真正的感觉、失去脆弱的心,怎么现在的她会这么感情用事呢! 为了怕陈霄会公然在婚礼上伤害姿婕,她自作主张的命令人敲昏他,本想杀了他一了百了的,只是原本该准确无误刺进他心脏的刀刃,却偏了一边,她实在狠不下心…… 陈霄胸口上的伤是她一手造成的,那丑陋的疤痕仿佛在宣告他们之间永不可能交集的印记。 这是属于她的新婚之夜,新娘如预期中的缺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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