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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有何不同?”爹倘若今儿个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说辞,她宁可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离家出走。

  “提亲之人正是你的青梅竹马,你忘了你们有婚约吗?”

  “爹是说……定魁?”她不由得一愣。

  “没错。”傅林见她火气渐缓,便松了口气道:“他与过去可不能同日而语了,他现下是个官了,他说要告假回乡成亲,自然得由着他,要不他怎么同皇上交代?”

  “那个混蛋!”她紧咬着牙。

  以为他当官儿了,便可以仗势欺人了?官?还不就是买官,有什么了得的?倘若她今儿个是个男人,她随便也可以买个几品官玩玩。

  “光儿,不得无礼!今非昔比,他……”

  “我去他个今非昔比!”

  “你……”傅林紧捂胸口,抹去布满额上的冷汗。

  千万别这样,好歹花定魁是个官,又是个高官,岂能得罪得起?都怪他,把她给宠坏了,才会数她满嘴秽语。

  若是以往,他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花定魁是个官,倘若在他面前吐出秽语,他是可以拿她治罪的。

  “我非要去找他说清楚不可!”傅摇光潋滟的水眸进出一丝恼意。

  那个混蛋对她根本就没有那种心思,要不然他年前就不会离乡去买官,如今一回乡就说要成亲……成他个大头鬼!她绝不会教他称心如意的。

  她心底已有个人了,尽管她不是很确定自个儿到底是不是对他有情,可应该是了……昨儿个,她隐约地发现她和阮弃悠那混蛋之间有着某种暧昧情愫,尽管她不太能接受,但这种事是由心不由得人的。

  她会想着他、念着他,甚至还会为他欢喜忧伤,倘若这不是情,那是什么?就算不是情,也绝对好过她对花定魁的青梅竹马之情,要相伴一生的人绝对不是他!

  尽管阮弃悠那混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着她却连鬼话都不说,甚至不把她瞧在眼里……找个机会,她定会同他问个明白,问他为何老是给她臭脸瞧,她都还没问呢,哪能随便出阁?

  “光儿,万万不可啊!你们都快要成亲了,你不能去找他。”见她拔腿便跑,傅林连忙跟在后头。

  “笑话!无媒无聘,成什么亲啊?”她头也不回地吼道,水眸直盯着前头。

  “快了、快了。”

  “快什么?我不答应啊!”她没好气地大喊一声。

  臭老爹!说什么把她给疼入心坎里,不忍心看她受到半点苦,如今却打算逼她出阁,不管了!先去臭骂花定魁一顿,回头再找老爹算账。

  “光儿……”

  “我不听!”傅摇光直往前跑,方要拐进拱门,她随即撞上一堵肉墙,疼得她捂着鼻子大骂,“是哪个混蛋?居然……”

  “三小姐。”

  闻言,她不禁抬眼睇着阮弃悠。“你不是在布坊吗?”她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今儿个一早,她原本是要同他一道去布坊的,谁知爹居然要他先去,而后又同她说什么花定魁那混蛋要提亲……对了!一见着他,害她险些忘了自个儿要做的事。

  “老爷要我自布坊里拿些碧霞纱回来。”他淡漠地道。

  “碧霞纱?”她不禁蹙起柳眉。“过年时府里上下都已经汰旧换新了,如今再拿碧霞纱要作啥?”

  “那是……”阮弃悠欲言又止。

  追在傅摇光身后的傅林随即接口道:“那是要替你做喜帐用的。”

  她一楞,直睇着不发一语的阮弃悠。“你知道了?”

  “昨儿个有听老爷提起。”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遂今儿个一早,你便去帮我张罗了?”她颤声问道,倔强地扁起嘴。

  难怪她觉得他今儿个不太对劲,压根儿不肯正眼瞧她一眼,原来是因为他已经知道她要出阁。

  “是老爷的命令。”语毕,阮弃悠回身要一干伙计先将几匹碧霞纱拿到里头。

  “是不是他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她气得直跺脚。

  是不是爹要他去死,他就会乖乖去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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