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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对于这个男人,她有满心的感激,毕竟与他“交往”后,父亲便不再要求她应付其他男人。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分离……

  穆维哲公司里的人,都发现董事长性子最近特别阴晴不定,若有人因小错引爆这颗不定时炸弹,那一整天,董事长办公室内外都会陷入强烈的低气压。

  “你交上来的是什么报告?排版凌乱、语意不详,还写错一个数据不想做这份工作的话,可以早点辞职没关系。”穆维哲冷冷的将那份报告甩回桌上。

  他的身型高人一等,本来就有不怒而威的气势,音量再稍稍放大,根本连小孩子都能吓哭。

  “对、对不起……”被狂电的小员工吓得发抖,“我……马上回去重做。”说完,他立刻拎起报告,跌跌撞撞的跑出办公室。

  瞪着员工逃离的背影,一股懊恼的情绪蓦地涌上穆维哲心头。

  真是糟糕。明明不断提醒自己不可以迁怒他人,但随着绮竹离开的时日逐渐拉长,他也越来越无法控制情绪。

  现在的他,在员工眼中,想必是个差劲的暴君吧!

  他总是高估自己的承受力,先是自以为承受得起让她活在危机中的风险,之后,又以为自己能够忍受她不在身边的孤寂。

  怎知才一个多月,他就快撑不下去了……

  他严重地想念她,想念有她的家,想念她颊上可爱的小酒涡、她吻起来甜甜的滋味——

  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水果软糖,那是她最爱的黑莓口味。

  他不喜欢吃糖,但昨天晚上九点多才离开公司,因餐厅都关门而不得不去便利商店随便买点东西充饥的他,却在看到柜台前摆着的这条软糖时,像被鬼迷了心窍似的拿起它并付了钱。

  他真的觉得他需要一点东西……好支撑往后难以计数的日子。

  犹豫的拆开那纸包装,他拿起一颗软糖,放进嘴里——

  味道不对!

  才刚入口,穆维哲便皱眉,将整条软糖塞回口袋,不想再碰。

  曾经在她嘴里尝来甜美的味道,此刻却让他觉得太过甜腻。

  桌上的电话,这时突然响起,他按下内线接听前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缓。“什么事?”

  秘书以怯怯的声音道:“董事长,您今天晚上有个餐会要参加,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恐怕您得准备一下……”

  对,他都差点忘了这回事。

  “我知道了。”他闭上眼。

  日子还是得过,事情依然要处理,他的心情永远只能摆在其次。

  李鹏至今仍未落网,而他连她的照片都没有,只能依凭脑海里的记忆想念她。

  草草将手边的事处理到一个段落,穆维哲起身走出办公室。

  餐会很无聊。

  整个晚上,穆维哲都走神得厉害,心不在焉的和人打招呼,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讲什么、言不及义的话。

  他一向厌烦这类交际应酬,但以他的身分及工作,却又不得不偶尔出席。然而以往厌烦归厌烦,好歹还会勉强打起精神应付,可是今天,他却连做做样子都嫌懒。

  好像自一个多月前绮竹离开后,他对于周遭的所有事情,也一并失去耐心和动力。

  趁着暂时无人前来攀谈,他悄悄移动脚步,打算找个角落待着独处,但才刚看中一个位置,正准备走过去时,一道艳红色的身影突然从他侧面撞了上来。

  他身材魁梧,被个一百六十几公分高的女人撞一下,自然没什么损伤,但对方手中的红酒就这么泼在他身上,染红了他半边衬衫。

  “哎呀!弄脏你的衣服了,真是抱歉哪!”

  撞上他的女人嘴里道着歉,但无论是神态或表情,都全无歉意,明显言不由衷。

  那恶劣的态度令穆维哲不由得多瞧了她一眼。

  那是名年轻漂亮的女人,不过他对她的样貌并没有什么印象,不晓得她那恶意的举动是单纯想找人麻烦,抑或自己曾得罪过她,却不记得了?

  “请问你是——”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先问她的姓名,看能否有所记忆。

  “我姓施。”女人唇畔扬起一抹冷笑,告诉了他姓氏,名字却省略没说。

  “施小姐,我不记得和你有什么过节。”施虽然不是很罕见的姓,但也并不常见,他几乎可以确信自己并不认识对方。

  不过他倒是知道今天的餐会上,有个颇有名气的企业家姓施,就不知这女人是否是对方的家眷?

  “我们当然没有过节了。”女人慢条斯理的抚平她裙上的皱褶,“我又不是笨蛋,会爱上你这种自己感情债不处理好,却去伤害别人的混蛋。”

  语毕,她一个旋身,打算潇洒的离开。

  穆维哲呆愣了几秒。原本,依对方那暧昧不明的话语,一般人是不该听出什么含意的,但某道倩影在他心头扎根太深,被情火深刻烙印在心上。于是,在他脑袋还没理出个头绪前,话便脱口而出。“你认识绮竹?”

  直到将这名字唤出口,他才真正领悟自己早被思念下了咒,一旦启动那关键的字眼,满腹相思便再也压抑不住。

  若说先前只是很想她,那么,现在他已是不顾一切地想马上见到她。

  “她早就与你无关了,我认不认识她,有什么差别?”施沂蕊冷哼。

  穆维哲听她这么说,更确信她真的认识黄绮竹。

  “她现在……她还好吗?”他本想问她绮竹现在人在哪,但又怕问了,自己会迫不及待丢下所有事情跑去找人,只得硬生生换了个问题。

  “我怎么知道?”施沂蕊没好气的道:“不过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落得一场空,换作是我,肯定不会好到哪。”

  穆维哲一怔,语气有些急了,向前跨了几步。“你不知道她的近况?”

  “你也会关心她?”施沂蕊瞥了他几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他顿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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