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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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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一走,陈柔儿马上后悔了。 没错,车站外面有着不少排队的计程车,她只要上车把住址给司机,也许就可以到阿姨家了,只是想起临行前,母亲不时三申五令地告诫她,台北人多复杂,加上她又是一个女孩子家,最近又常在新闻媒体上看到有些不良的计程车司机,利用车子作为犯罪工具……她的心如铅掉入水中般往下沉。 不!不会!她才不相信自己会如此倒楣,而且大白天的,真有人可以胆大到如此地步吗?她安慰着自己。 偏过头,又却好发现到邵飞正骑坐在他的机车上看着她,陈柔儿不假思索地便选择了一辆距离她最近的计程车坐了上去。 “小姐,上哪儿?”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她。 “去……”她从旅行袋掏出阿姨的住址递给司机。“送我到这上头写的地方。” 司机接过纸看了一下,出其不意地问她:“你想怎么走?” “台北我不熟,你方便怎么走就怎么走吧!”她无心的一句话,却令司机邪邪地笑了起来。车子迅速地驶入道路。 “小姐,第一次来台北?”司机竟开口和她聊了起来。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虽然不回答他的话是十分没礼貌的,但是假装没听见总可以吧? 陈柔儿双眼紧盯着窗外的景象,避开司机的问题。 但显然司机并不打算放弃,仍继续问她:“小姐是上来玩,还是找工作的?” 多管闲事!陈柔儿真想回他这么一句,但仍以沉默作为回答。 “小姐,你长得很漂亮喔!想不想找工作?台北遍地是黄金,只要你肯,我帮你介绍一个‘吃好做轻松’的工作,你觉得如何?”司机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 看出他不安好心,陈柔儿感到胃部一阵恐惧的绞痛。 “司机先生,我在前头下车好了。” “可是还没到你要去的地方,你别紧张,我对你们这种幼齿的最怜香惜玉了,你乖乖坐好,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聊聊天。”司机说着又邪邪地笑了起来。 此时陈柔儿才惊觉到车窗外原本热闹的街景已被一片荒芜给取代了。 车子在一条死胡同口停下来,四周全是废弃的轮胎及报废的车子。 “你……你想做什么?”“怦”!“怦”!她居然可以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偷偷把手放到门把,才发现门已被锁上。 “嘿!你别这么紧张嘛!门已经上锁了,你别白费力气了。”司机突然一个转身,由前座跨到后座。 陈柔儿胸口一阵阵紧缩,终于明白自己可怕的处境。 “你要钱是不是?”她掏出小钱包,把母亲要她带在身上的钱全拿出来。 司机看到钞票露出贪婪的笑,只见他把钞票全塞到自己的口袋,然后一双眼睛又牢牢的盯在陈柔儿的脸上,还伸出一只手掐了掐她的脸颊。 “啧,啧,细皮嫩肉的,想必还是个小处女吧!” 这话说得下流又恶心,陈柔儿倒吸一口气,正想尖叫,嘴却被捂住。 “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否则——”司机掏出一把弹簧刀,亮出锐利的刀尖抵在她鼻尖上。 陈柔儿面色愈来愈苍白,除了紧张情绪令她感到呼吸困难之外,司机的手掌几乎捂住了她的鼻孔,她只能透过微微的缝隙吸气呼气,泪水也迸出了眼眶。 “别怕!别怕,我会好好疼惜你的。”他陡然将她往后一压,然后整个人压到她身上,将她双手反折到头顶,陈柔儿猛烈挣扎,厉声嘶叫。 “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还没尝到滋味,怎么舍得放开你?”他油腻的嘴巴凑上来,拿刀的手松了松,陈柔儿趁此间隙,曲起膝盖,往他的鼠蹊处用力一顶,只听见他一声哀叫,她又乘机把手抽回,伸出十爪往他脸上抓去。 司机脸上留下鲜明的爪印,像只失了控的猛兽,左右开打地赏了她两巴掌,令她眼冒金星。但她仍不放弃反抗,也开始像小母虎般对他展开攻击,又是抓他头发,又是继续用膝盖攻击他的下腹,但是因为他有了防备,所以没有攻击到重点。 “他妈的!真是给你敬酒吃你不要!”他突然兽性大发似地两只手掐住她的脖子。 天啊!空气愈来愈稀薄,她的呼吸也愈来愈急促。 报上常常报导有些歹徒会把人杀了,然后再奸尸的,想到自己的遭遇,恐怖笼罩了她全身上下,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砰!”一声巨响,夹带着玻璃碎片飞过来。 司机松开掐住她的手,开始破口大骂。 “操,你这浑小子,竟敢砸碎我的挡风玻璃——” 他话才说完,又是一声巨响,驾驶座旁的窗户也被击碎了。 “我已经报警了,你最好放开她。”这声音像上帝派来的使者。 司机一听到“报警”两字,已顾不了车子被敲得残破不堪,一古脑地爬回驾驶座,然后把门锁打开;陈柔儿才推开车门跨出脚,车子已开动,幸而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及时拎住她,以免她摔成脑震荡。车子扬长而去,夹着一片滚滚黄沙。 “你没事吧!”邵飞看着被吓坏的她,满心的罪恶感。 陈柔儿抬起眼,一见到是他,新仇旧恨全涌上来,对着他又捶又打。 “都是你害我的!你这个王八蛋、混账、杂碎……”她又哭又骂,原本绷紧的神经在见到邵飞之后全松懈下来,但却激动得不能控制。 邵飞任由她打、任由她骂,一直到她累了,才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像在呵护小孩般地对她耳语:“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好怕,刚才好可怕……”她紧攀住他呜咽着。 “我知道,一切都怪我。”坦白说,他发现司机对她怀有不轨行为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快疯掉了,他几乎是一路飞车跟在计程车后面,刚才要不是在废弃的车子内捡到一只铁棍,他可能会不顾一切用脚、用手把计程车的玻璃砸碎的。 “你怎么知道我被挟持到这儿的?”她吸吸鼻子,停止呜咽,但泪水仍没有止。 邵飞掏出手帕为她拭去泪水,当他摸到她红肿的脸庞时,自责仍令他的心揪成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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