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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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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太过执迷于猜测香织的亲密爱人面貌,才会没注意到自己手背上一组夜光数字在一片阒黑之中,竟闪闪发亮地格外引人注目,直到现在伸出手来才蓦然察觉。夜遥于是心虚地缩回手来,不希望香织发现,否则她方才谎称初次见面就要当场穿帮了。 “人都到齐了,咱们跳舞去吧!”香织不由分说,拉着悠朗纵身跳下舞池。 “你不去玩?”风间雾抬眉问道。 夜遥摇头。“今天有点累,想收敛一些。” 其实是看见悠朗的出现引发她神经质的偏头痛。 “明明没那个兴致,却来这种地方,连坐在这里发呆都觉得是一种负担。”风间雾兀自转着玻璃杯,仿佛里面装着一条小鱼,只要变换杯子的角度就可以看见不同的色彩。 “你也是被香织强行拉过来的?”说完,夜遥竟然在风间雾的脸上找到一抹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微笑。 微笑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夜遥觉得这句话简直是真理。虽然她和风间雾彼此都不多话,却能够以乌龟慢跑的速度你一言、我一语地攀谈,逐步建立起沟通的桥梁,夜遥认为这实在已算是她交友史上的一大进展了。 然而她与风间雾的交谈,却无法使她就此忽略那道不断由舞池中央投来的炽热眼神。 原先夜遥还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呢,直到鼓起勇气回过头去迎视,才发现那道目光是来自悠朗的。 悠朗的灼灼目光无疑是冲着她来的,而他的眼睛仿佛陈述着:我已经在你身上画下印记了,你是属于我的,你是我的…… 天啊!他在想什么?他怎能在怀里搂着香织的同时,心底却想着另一个女人呢? 夜遥下意识焦躁地搓着手背,直到手背整片泛红,她却还不知道停止伤害自己。 “夜遥?你听见我说话吗?”风间雾一次又一次的呼喊将她拉回现实。 “对不起,我失陪一下。”她没有别的方法,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她于是起身走进女用盥洗室。 为什么他偏偏是香织的新欢?为什么他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凝视她?他心里打的究竟是什么坏主意? 一大堆解不开的疑惑,在夜遥单纯的脑袋里打结再打结,教她想到头痛,还是不懂。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相应对策,又不能找香织商量,只能很无奈地独自陷入无援的苦恼之中。 想到那个花花冲浪男居然可以引起她重度头痛,夜遥就更瞧不起自己了。 “夜遥?你好一点了吗?” 夜遥压根没心情注意时间的流逝,但她想她是在这里头窝得太久了。否则香织不会放下身旁的爱人,专程跑来找她。 叹口气,夜遥推开门,缓缓走了出去。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痛,我想先回去了。” “那真可惜,你今晚都还没玩到呢!啊,你的脸色真的不大好,我看让风间学长送你回去吧!” 夜遥虽然觉得不好意思,可是心想总比让濑户悠朗送她回家要来得安稳妥当,也就不推却香织的提议。 当香织告知大家,夜遥要提前离开的消息,悠朗想也没想便开口:“我送你回去。” 香织用一根手指头就把悠朗推回座位上。“你的殷勤献错人了吧?乖乖坐好,这么早就想回家,门都没有!” 风间雾喝干杯中的液体。“我也想早点告辞,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夜遥接过风间雾递给她的薄外套,不敢让目光再度接触悠朗,她始终刻意避视他的眼睛,直到完全步出舞厅,她才不禁大大抒了一口气。 “你的表情像捡回了一条命,怎么?里面真有这么可怕?”这女孩和香织天差地远,两个人怎么会兜在一起?风间雾不觉奇怪起来。 “舞池里幽暗的灯光和迷的空气都让我头疼,更何况还有不间断的嘈杂音乐,我真的受不了。”这是实话,却不是她今晚头疼欲裂的主因。 “我是因为不会跳舞,所以坐在里面就会觉得浑身不对劲。” 根据曾经亲眼见识过风间雾跳舞的人描述他恐怖的舞姿,都说像是一只被大白鲨追杀的七爪章鱼……咦?为什么少了一爪?因为这位舞王不但一面跑,还一面滑倒,简直是一只残障章鱼,故得此封号。 风间雾想不到自己的话有这么大的催笑功用,让夜遥一听完便忍不住笑弯腰,笑得眼泪都溢出眼眶了。 “对不起……”夜遥笑着道歉。但一看见风间雾那张老K脸,她又像被点了笑穴一样停不住地激动狂笑起来。 哈……原来他不是为了装酷才沉着一张俊脸拼命喝苦酒,她一直以为他是故作冷漠呢。 现在想想他哪像那么无聊的人,夜遥啊夜遥,你也真是的,居然错看了一个好男人,回家得好好反省一番呀! “不会跳舞的人还被拉到舞厅来,真是尴尬呀!”夜遥不但取笑他,还想拿奇异笔在他的脸画上小丸子的三条线。 风间雾拉下她作势拿笔在他脸上涂鸦的手。 “把男朋友的手机号码画在手背上,似乎太招摇喽!”还是用不容易褪掉的夜光颜料书写,看来她和她的情人现在正打得火热。 但这是怎么回事?她的手背肌肤为何微微泛红? 夜遥的笑消失在唇边,她抽回被他握着的手。 “这是被一个很讨厌很讨厌的人硬生生刻上去的,我恨不得能撕去这层皮,也不要这串数字留在我手上。” “所以你就这样伤害自己?真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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