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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是的,从今晚起,我睡在书房里。”她指向角落,那儿早铺好一张床,上头搁着绣花枕跟绣花被,寝具一应俱全,布置得舒舒服服。

  愤怒的咆哮,响彻寂静的宅邸。

  “你要分房?!”才新婚不到一个月,这女人就要跟他分房!

  舞衣眨着眼儿,克制捂住双耳的冲动,没想到他会吼得这幺大声。

  那声巨吼,肯定惊醒所有人,这会儿,说不定府里数十只的耳朵,全竖得高高的,想听听他接着又想吼些什么。

  “夫君不是即将出兵吗?”她不答反问,抬头看着他,保持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光芒。

  “是又怎幺样?”他皱眉,心中浮现不祥预感,知道当她那双眼儿变得过度闪亮时,肯定有古怪。

  这个女人,跟他先前遇过的都不同,不但更香更嫩更软,也更不听话!仅是出兵这件事,她耍的小把戏,就够让他头疼的了。

  “战役耗费的体力过多,为了让你储备体力,我们不宜同房。”舞衣低下头,将朱笔搁在朱砂砚里,沾饱了红墨。

  “什么?”他的眉头皱得更紧。苛扣粮食不够,她还想耍什么花样?

  她拿起朱笔,在账册上画了几笔,才又抬头。

  “为了让士兵专心操练,夫君一天不放弃兴兵,要加入战役的男人,就一日不得近女色。”她轻咬着唇,不敢泄漏笑意,免得激怒了他。

  这道命令一宣布,可比不许他们吃饭更有效,先前倒戈的城民们,九成以上乖乖放弃先前的念头,被老婆揪着耳朵拎回家,再也不敢说要出征,愿意跟随城主去攻打山寨的人数锐减。

  楚狂听见这荒谬的借口,双眸倏地一眯,青筋抽动。

  “你凭什么下这道命令?”

  “我有军令状,记得吗?”舞衣提醒。

  楚狂瞪着她。

  “拿来。”他说道,伸手。

  “拿什么?”

  “军令状,我这就撕了,一了百了,省得你再作怪。”

  “夫君!”舞衣轻叫。“军令如山,您这是想反悔?”

  她垂下眼儿,透过长长的眼睫瞅着那张阴沉的俊脸。她够了解楚狂,知道他向来重视承诺,说出的话就绝不会反悔。

  果然,他没再提撕军令状的事,只是冷着一张脸,大步走了过来,单手一捞,轻易就将她扔上角落的那张床。

  “你要睡这里,也行!”他双眼闪亮,靠在她耳边咆哮。

  她要拿着军令状不放,干预出兵的决定、对黑衫军颐指气使,甚至端那些该死的黄瓜上桌,他都可以勉强忍受,但,要他放弃享用她的权利?

  休想!

  “这儿睡不下的。”舞衣轻喊着,略微挣扎。

  楚狂庞大的身子,挟住她的纤腰,往精致的床铺上躺。她是好端端的被摆了上去,但他的一双坚实长腿,可还全挂在床沿呢!

  虽然心里有些诧异,心中却没半点恐惧。她心里清楚,楚狂虽然霸道了些,却绝对不会伤害她。

  “我们不睡。”楚狂瞥来一眼。

  “噢。”她立刻明白,粉颊上浮现两朵红云。

  香姨说得没错,楚狂没那幺容易打发,她纵然拒绝跟他同床,他却也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人。

  只是,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丝绸未必是山狼抢去的,有太多事情要调查,为了阻止楚狂兴兵,她可得坚持立场,不能被动摇啊——

  黝黑的大手轻易就解开她的衣扣,绫罗绸缎掉了一地,转眼她身上只剩一件兜儿,跟菲薄的绸裤,粉嫩的娇躯,全暴露在他如火的双眼下。

  她刚想遮,双手就被握住,庞大的身躯已经压了过来。

  他霸道地吻住她,轻轻啃咬她的唇,再下滑至白嫩的颈间,一吻一啃。

  舞衣握紧拳头,绷紧全身,柳眉紧皱着,极力忍耐什么。

  她在心里默默背着四书五经,抵抗楚狂的“攻击”,但背着背着,那些诗云子曰老是转了样儿,全变成《闺艳声娇》里的荒唐句子

  他热烫的唇、热烫的舌、热烫的——

  呃,啊,不行不行,她得忍着。

  但是——嗯——但是——他的手—— 啊!

  雪白的牙,咬住嫩嫩的红唇,小脑袋偏了过去。她发出闷闷的轻哼,不像欢愉,倒像折磨。

  黑眸中氤氲的情欲,逐渐被不解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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