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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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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就忍心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你这样对我,我为什么不忍心?我在澳大利亚,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不,还有宝宝和我在一起,可是我看到他就更伤心。我想和小榆联系,又不敢。你知道我生孩子有多辛苦吗?那时别人都有丈夫陪着,只要我是孤苦伶仃一个人。更可恨的是你这个混蛋还在跟别的女人鬼混,我……我恨不得杀了你!” “都是我不好。”听到她说出来,他觉得心头刺痛,“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虑到你的心情。可是当初你稍微透露一点你的爱意,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和别人结婚的。” “你还怪我?” “你不承认?”好笑于她的强词夺理,任天翔道,“爱上我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吗?或者你认为说出你爱上另外一个男人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被他看中心思的楚槿有些不好意思——她怎么能这样不理智? 任天翔看她态度软化,就轻轻把她推倒在床上,在她身边躺下,侧身看着她道:“既然你不喜欢我这么急切的态度,我就加一段前戏。我们说话好不好?” 楚槿不理他,却在他怀里选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前一段时间看《诗经》,在里面看到一首诗——别打岔,我为什么不能看《诗经》?其中有一篇觉得特别好,看几遍后就背了下来,要不要我背给你听?”她看着他,等他的下文。他凝视着她,低声念道:“野有蔓草,零露抟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攘兮。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他念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她直直地瞅着他,知道他在用一篇古代的情歌表达他的爱慕,向她求婚。她本来以为他对这些东西不会感兴趣,即使是结婚也会在准备好所有的事情后直接对她用命令的语气说“我们今天去教堂”,可是他却一再顺着她的意,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原则地退让。对一个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还会拒绝?良久,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第二天,任天翔和楚槿带着他们的小宝宝在罗马的大街上闲逛。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他们都觉得走累了,就在一个喷水他边坐下,远远地还能看到胡里奥家族的人跟着他们。 楚槿不禁问:“你以前的娱乐也是这样吗?” “差不多。” “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 “当生命和自由冲突起来后,你就知道哪个更重要了。” 楚槿停了很久才继续道:“天翔,你真的能放下一切吗?我怕你只是一时冲动,过一段时间你就想回到这种惊险刺激的生活中。也许……也许你还会怪我把你从你的娱乐中拖出来。”爱情就是会让人变得斤斤计较,以前她才不会管他快不快乐,只要她自己高兴就好。 “我怎么会?”他逗着孩子,“他像我,长大以后一定也是个英俊的男人。”他满是骄傲,忽地叹气道,“我爸爸也这样夸过我,可是回忆他,我却觉得很模糊。我这样的人,亲人朋友就相当危险。”他苦涩地笑笑,继续道:“别人都会以为我高高在上,傲慢无礼,其实是迫不得已。我亲近谁,谁就会成为敌人猎捕的目标。” “你在忏悔吗?” “算是吧。也许退出这个是非圈,是我最正确最明智的选择。” “你让我想到佛经里的一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任天翔笑笑道:“我双手已经沾满了血腥,想必是成不了佛的。可能我以后会忏悔我前半生做的事,可是我并不后悔。 因为我没有那种身份,我就会永远失去你。无论失去什么,我都不想失去你。” “我也是。”她吻一下他的唇,“我也不想失去你。” “所以我下半辈子只想和你们两个,不对,也许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也许退出很难,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天翔,也许我们该讨论一下你计划的可行性。” “你有更好的计划吗?没有,所以我们只能这样做,我们没有时间和他们拖了。”楚槿想说话,任天翔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只报了一下名字,片刻后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断了。 “什么事?” 他想了想,忽然单膝跪地,诚恳地说:“我的律师刚刚告诉我,我正式恢复单身。现在,我以一个爱你的男人的身份向你求婚。楚槿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楚槿笑,“玫瑰呢?戒指呢?”她伸出手,“我的手称不上青葱,称不上柔荑,也许有枚钻戒会显得比较漂亮。” 任天翔握住她的手,“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可以吗?”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 “那我似乎只能嫁给你了。”她拉起他。 他吻了吻她,“我今天下午的飞机,等我回来和你结婚。” “平安回来。”他的计划看起来很完美,但只要有一点差错,他就会命丧黄泉。 “为了你和孩子,我一定会平安回来,”他许下承诺,“你还有什么愿望吗?现在赶快说,说不定以后没有机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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