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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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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铠眉头皱了皱,松开了男子,冷冷的道:“既然你不想活了,我给你一个机会达成你的愿望,刀子在那边,你去死吧。” 男子没料到严铠会说出这样冷血的的话,一时间竟忘了动作,呆愣在原地。 甯静缓缓走上前,捡起掉落在地的刀子扔向他,“你知道有多少人只为了多活一时半刻而奋斗不懈吗?如果你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活不下去?总之你想死就死吧,别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她还记得当年为了活下去,她有多努力的坚持着,所以最瞧不起这种动不动就喊死的人。 男子呆坐在原地,血液中的酒精逐渐褪去,看着抛到了前方的刀子,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甯静看着男子痛哭流涕的模样,语气和缓下来,轻轻道:“那就好好活下去吧。” 男子顿了顿,随即将脸埋在手掌心中,无声的低泣着。 严铠深幽的狭长瞳眸无法自甯静的脸上移开。他很好奇,她究竟有什么过去?明明才二十多岁,却完全没有年轻人该有的青春洋溢,让人感觉没来由的揪心。 门内,男子抑郁的哭泣着,门外,杂沓的脚步声响起,五六个警察接获邻居通报终于赶来,快速的鱼贯而入。 “头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咦,这不是那个记者小姐吗?”潘彦武冲第一个,在看到严铠跟甯静时愣了住。 甯静看了眼潘彦武,垂下眼睫,不发一语的往外走出去。 潘彦武的目光追着甯静的背影半晌,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搔搔头,“这记者小姐还真古怪,头儿你说是不是?” 严铠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这里交给你了。”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欸,头儿——”潘彦武摸摸被拍疼的脑袋,垂下手才发现,自己手上沾染了血色,讶异的望向门口,严铠早失去踪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潘彦武更懵了。 另一边,严铠在甯静走进家门前堵住了她。 “我们还没谈完。” 甯静低垂的目光扫过他那只用手帕随便包裹起来的手,心中某处柔软了些,轻声道:“进来吧。” 她的配合让严铠有些意外,唇畔微勾,跟着她身后走进屋内。 “坐。”甯静抛下一个字,然后自顾自的翻找着东西。 赐坐了?严铠眉梢挑高,看了眼屋内唯一摆放的一张矮桌,没有考虑地坐在旁边的地板上,还来不及开口,甯静已经捧着急救箱过来,轻巧地坐在他身边。 “手伸出来。”她低垂着头,目光停驻在他受伤的手上。 严铠举起手看了看,不以为意的又放下,反而突然用另一手扣住了她的脑袋往自己的方向带。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甯静的心猛的漏跳了一拍,黑眸倏的瞪了大。 自严铠身上传来的气息钻入她的鼻腔之间,让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烫了烫。 她可以看到严铠的脸庞逐渐凑近她,仔细查看了下她的脖子,最后将她放在膝上的急救箱拿了过来。 他边打开箱子边道:“只是表皮割伤,应该不会留下伤痕,否则你就会后悔你的愚蠢了。” 甯静的黑眸沉了沉,挥开他的手臂,淡淡道:“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有认错的勇气,还是值得嘉许。”严铠赞许的点点头。 甯静瞟了他一眼,抢回急救箱,解释着自己承认的所谓“错误”,“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讨人厌。” 严铠嘲弄道:“这是你对待救了你两次的恩人的态度吗?” 甯静有点后悔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你的确是救了我,谢谢。”她颇庆幸他的伤只是看起来长,却不算深,否则只怕要进医院缝上几针,而这也让她放心许多。 比起她僵硬的语气,她开始替他初步处理伤口的动作,异常的轻柔。 严铠看着她低垂着的小脸蛋,白皙的脸颊似乎染上两抹绯红,随即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他越笑越夸张,让甯静忍不住懊恼地抬眸,“有什么好笑的?” 严铠止住了笑声,定定地望进甯静的幽眸中,“我倒觉得,你比我想像中可爱多了。” 甯静只觉得两颊发烫,简单地给他的伤口消毒上药之后,在用纱布包裹伤口时刻意用力一扯。 “嘶——”严铠忍不住倒抽口气。 甯静的眸底露出了满意的愉悦,将东西放回急救箱,准备站起身。 “等等。”严铠的大掌按住了她的肩膀,粗缝的手指刮过了她光滑细致的锁骨甯静觉得自己的脸颊更烫了,举起手想挥开他的大掌,却发现自己丝毫无法撼动他。 “干么?”她突然发现自己跟他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若下午他不是故意让她,或许她根本无法伤他分毫,就像刚刚若不是为了保护她,他应该也不会受伤。 严铠微微一笑,抢过急救箱,拿出药物跟棉花棒,为她脖子上的伤口上药,“好吧,我修改一下说法,你其实只是有勇无谋,也不算蠢,至少你还听得懂我的暗示,赏了那个家伙一个肘击。”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温暖的鼻息因为靠近喷洒在她的颈间,像一根羽毛搔过似的,让她很不自在,心脏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 她不自然的动了动身体,调整了一下呼吸,故作平静的道:“我该谢谢你吗?” “依照你的莽撞,很难想像你是怎么平安长到这么大的。”严铠发觉她动作透露出来的紧张,勾起唇畔,继续道:“你小时候一定让爸妈很伤脑筋吧?” 甯静的黑眸一暗,面无表情的道:“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是这不代表我们可以当朋友闲聊,我累了,你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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