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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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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你的事,是我让他们失望了……”她哭着说。 父母都是教职,对她这个独生女寄望尤其深厚,好不容易盼到她大学毕业,正想送她出国留学时,她却未婚怀孕了,而且连孩子的爸是谁都不肯说,如果换成她是父母,想必也很难接受。 见她这样落寞伤心,他一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心疼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本想在婚前替她将与父母的心结打开,但看来是他太莽撞了,反而让她又受到一次伤害。 “走吧。”她黯然的低垂着头,扯住他的手准备转身。 他皱皱眉头,不死心地朝对讲机道“如果你们真的觉得你们那该死的面子会比自己骨血相连的女儿重要,那该死的面子可以代替你女儿、女婿跟外孙女孝顺你们、陪伴你们的话,那我们没话说,以后我再也不会带咏深回来,忍受再一次的背弃伤害!” “别这样……我们走就好了。”席咏深的眼泪又开始无法控制的滑落,赶紧阻止他继续说话。 “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但你们让我见识到原来天下还是有冷情的父母。”蔚绍华咬牙撂下最后一句话,握住她的手道:“我们走。” 她点点头,紧咬着下唇,艰困的跟着他迈开脚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回家的路是如此崎岖,她怀疑自己还能有回去的一天……“进来吧。” 突然,一道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让席咏深的心猛地一突,她迅速止步转身,泪眼婆娑的看着那道略微佝偻的身影,颤抖着沙哑的声音呼唤,“妈……” 蔡婉玲努力维持面无表情的冷淡神色,开了门后径自转过身走进屋内。 蔚绍华朝席咏深开心的一扬唇,牵着她跟着走了进去。 只见屋内一片凌乱,不复席咏深记忆中的井然有序,以往担任国中老师的母亲持家森严,绝对不允许家里脱序或杂乱,但现在却连沙发上都可以看到换下的衣物跟袜子,地上则四处散放着室内拖鞋。 席咏深讶异地环视离开将近两年的家,而后不敢置信的看向母亲,母亲的头发不知不觉中花白了许多,脸上憔悴的皱纹让她看来仿佛老了十岁。 “妈……对不起。”她低唤了声,随即双膝跪下,泣不成声的道歉。 蔚绍华心疼的想扶起她,但她却摇摇头,不愿意起身。 “你还有脸回来?当初要走的时候,不是说宁愿饿死在外头,也绝对不会回来求我们吗?”蔡婉玲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语气冰冷道。 “是我错了,妈,原谅我好吗?” “当初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妈的话把孩子拿掉?毅然决然就选择留下孩子、放弃我们,宁愿断绝父女,母女关系,也不愿意顺从我们的心意……你让我跟你爸每天就像生活在炼狱里一样,教我们怎么原谅你?”蔡婉玲痛心的道。 “妈,你也是母亲,怎么不能体谅我的心情呢?我爱我女儿,就像你爱我一样啊。”席咏深发自内心的说着。 “怎么会一样?你可是未婚怀孕,那个野种只会阻碍你的前途,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子破坏你的人生?”蔡婉玲理直气壮的说。 “丫丫不是野种,也不是父不详,她是我的孩子,也是我跟咏深最爱的心肝宝贝。”蔚绍华沉着脸,不悦的纠正。 蔡婉玲这才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半眯起眼打量他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玩弄我女儿的男人,你当时人在哪里?现在竟然还有脸跑来这边跟我大放厥词?” “我对咏深是认真的,只是当初阴错阳差发生了一点误会,所以才会害她们母女过得这么辛苦,不过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们。我跟咏深已经决定结婚了,所以请伯母也不要再怪罪她。”蔚绍华缓缓道。 “结婚?你以为你愿意娶她,就可以弥补我们家曾受过的伤害吗?”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煎熬,蔡婉玲无法再平静,表情也激动了起来。 “妈,拜托,难道你真的这么恨我?不希望我得到幸福?”席咏深满脸泪水的低喊。 蔡婉玲闷不吭声的紧抿双唇,没有回答。 “够了,不要再埋怨你妈了,你知道从你离开家之后,你妈几乎没有睡过一天好觉吗?半夜三更拿着你的照片淌泪、茶饭不思的,为人母亲的辛酸,你真的能体会?”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后头的房内传过来,跟着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 “老公,你干么出来?”蔡婉玲赶紧迎上前搀扶着丈夫。 “爸?你的脚……怎么会这样?”席咏深惊呼出声。 “在你离家的那一天,你爸就中风不起,好不容易复健到现在,才可以拄着拐杖行走。”蔡婉玲难掩伤痛的道,这也是她不能谅解女儿的原因。 “爸……我……女儿对不起你。”席咏深跪爬到父亲面前,忍不住俯地痛哭。 席静山看着痛哭流涕的女儿,长叹了口气,严肃的脸庞神情沉重。 “请两位不要怪罪咏深,若真有错,就让我一个人承担,我会用后半辈子好好孝顺你们两位,好好照顾咏深跟女儿的。”蔚绍华也跟着上前,在席咏深身边跪下,坚定环抱着她的肩膀。 “绍华……”席咏深含泪瞅着他,千言万语都无法诉尽她的感动。 “你们还是快走吧,不要再烦你爸了。”就怕丈夫再受剌激,蔡婉玲连忙下逐客令。 “不,若你们两老今天不原谅我们,我跟咏深是不会离开的。”蔚绍华态度坚毅的迎视着席静山的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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