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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真的吗?”凤腾天喜出望外,“太好了,你绝不会后悔这么做的。”

  那人始终没有转身,但那剧烈颤抖的身躯泄漏了她的情绪。

  见状,凤腾天心中闪过抹愧疚,但还是硬下心肠继续扮演一个风流的纨绔子弟,“那就这样了,我想我们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休书我已经写好放在娘那边,她会转交给你的,不管怎样,谢谢你放过我。”

  没等她回应,凤腾天就迅速的出了门。

  他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异常的厌恶自己方才恶劣的言行举止,但他只能极尽能事的丑化自己,让她庆幸能赶快离开他才行。

  对不起……他在心中默默对屋内那女子道歉,脚步却加速朝别院走去。

  比起内心对“下堂妻”的歉疚,能够与心爱女人共结连理的事更令他挂心,让他更加的雀跃。

  他等不及想告诉大孟这个迟来的好消息了。

  她人呢?怎么不见了?

  为什么?为什么从那天他兴匆匆想冲到她面前,正大光明的向她求婚时,她却从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回到这别院?就好像她从未存在过似的,全都是幻象。

  第一天,他以为她只是外出了,很快就会回来。

  第二天,她还是没回来,他的心开始忐忑不安,但还是宁愿猜想她或许等等就会出现在眼前。

  第三天,他开始慌张,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第四天、第五天,他没了主意,几乎将整个别院给翻了过来,但佳人依然缥缈无踪。

  她人呢?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吗?

  各种想像开始在他脑中肆无忌惮的窜流,几乎要逼疯他。

  这是报应吗?报应他那样狠狠的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子?

  顾不得许多,凤腾天拦住了正忙着替佘宝珠刚收养的“义女”张罗嫁妆的阿市。

  “当家?我正忙着要去采买嫁妆,如果没要事的话,我先去忙了。”阿市说道。

  谁都没想到孟夏到最后还是答应了余宝珠的提议,除了要求让她在七天之内出嫁外,还必须派人回乡接她妹妹过来,更说若当家问起她的下落,不许透露消息给他。

  虽然她们很怀疑当家会来询问她的下落,但还是应允了她这三个要求,不过这可忙坏她们了,除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替她找到对象——幸好老夫人的好姊妹之子也生着重病,听闻孟夏替当家冲喜的事蹟,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这门亲事,期望也能藉着孟夏嫁入挽救儿子。

  “阿市婶,她人呢?”凤腾天开门见山的问。

  阿市怔了怔,困惑的看向凤腾天,只见他满眼血丝,面容憔悴狼狈,完全不似平日风流倜傥、英俊伟岸的凤腾天。

  “当家,您是要问谁?”该不会真的是在问孟夏吧?

  “不要再跟我打哈哈了,大孟在哪里?”他没耐性跟她玩猜谜。

  “大孟?”阿市还是一脸困惑。

  “该死!阿市婶,我说的是住在别院里的大孟,是不是你把她赶走了?”凤腾天怒道。

  住在别院的大孟阿市发怔了好久,才把凤腾天口中的大孟跟孟夏联想在一起。

  “当家,原来您早知道咱们把她安置在别院啊,不过,您怎么会突然想问她的下落?”奇怪了,他不是恨不得赶快把她送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见面吗?

  “你果然知道,快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凤腾天急了,几乎就想要把阿市婶抓起来晃。

  “这……”想起孟夏提的条件之一,阿市迟疑了。

  “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病了?”凤腾天光是想像她可能遇害或受苦,就几乎要发狂了。

  “她人好好的啊,您不是都知道吗?”凤腾天的态度反覆,实在是快把她搞混了。

  “好好的?”凤腾天稍稍松了口气,至少可以确定她是平安的,“那为什么她会突然离开别院?”连说都没说一声。

  “当家,您是不是糊涂了?要她离开的人是您啊。”

  “我?”这下换凤腾天迷糊了。

  “是啊,您不是硬要休了她,还要夫人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赶她走不可?”阿市纳闷的问。

  “我要休的是当年替我冲喜的丫头。”凤腾天不愿意去面对逐渐成形的恐惧。

  “没错啊,就是她啊,孟夏。”

  “孟夏……大孟……大孟是孟夏?”凤腾天如遭雷亟,整个人僵在原地。

  “当年夫人不忍心让年幼的她被贴上休离的污名,回去过苦日子,将她安置在别院,一直以来严禁奴仆接近,所以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个秘密。”阿市解释着。

  凤腾天一时之间还无法消化这令他震惊的事实,只觉一股寒意袭上背脊,化为豆大冰冷的汗珠沁出额际。

  “当家?当家您还好吧?”天,他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她现在人在哪里?”凤腾天的声音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这——我不能说。”阿市为难的道。

  “我叫你说!”凤腾天怒吼,让阿市整个人吓得跳了半寸高。

  “可是当初她答应改嫁的条件之一便是不能将她的下落告诉当家,若您有话想告诉她,就让阿市代为转达好吗?”她也是为了当家着想啊。

  “改嫁?”凤腾天的脑袋一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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