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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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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妹妹,你就别问了,快吃粥,咱们上街去!”问秋勤奋地替她扒粥,塞得她没办法分神再去细问瞿鋈。 她的小嘴塞不下全部的粥,问秋也就顺便替她吃了几大口的粥;约过三十秒,一碗粥空空如也。 “好了,吃完了,师父,我和瑞雪上街去买东西了。”问秋嘴中塞满了白粥,口齿不清地说,拉着瑞雪就走出客栈。 “怎么这么急呢?”瑞雪不苟同地皱起细眉,看着目前正在努力咽下粥的问秋。 “当然急喽!”好不容易吞下最后一口,问秋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奇地望着四周的摊贩。“虽然我跟随师父到处寻找药草,但通常都来去匆匆,没能好好地当地游上一回,而每个地方都有各的特色及有趣,不能游玩实在糟蹋了!” “为什么不多停留几日呢?”她倏地睁大眼,瞪着问秋突然套入她手腕的金镯子,有些恍惚。“你……做什么?” 问秋十分潇洒地付钱,白花花的银子收进专卖镯子饰品的老板荷包里。 “送你的,瞧你一个姑娘家身上一点饰品都没有,怪寒酸的。”其实看瑞雪之前居住的木屋就知道了,以手工糊口的凶大婶恐怕也没有多余的银两来买饰品给瑞雪装扮。看看她身上能卖的大概只有脖颈上手绢了,连绑缚辫子的也只是一条普通的皮绳,唉,真令人心疼!这么美的女孩子应该有珍珠、美丽的发簪来衬托她的典雅和脱俗。 “我都是一些奢侈品罢了。”她闷闷地比划。显然也被金镯子的贵重给挫伤自个儿的自尊心了。 “反正你就戴嘛。”问秋晃晃脑,随意地说:“好不容易能出来逛逛,当然要买些纪念品喽!” “别说得自己像个可怜的囚犯嘛。”瑞雪实在无奈,有点不喜欢他影射瞿鋈是个限制住他行动的霸君。 “我不像吗?”他忽然站定,十指分别夹住两颊往下拉,美目眯成宛如黄发之人般迷朦无神,用低哑衰老的语调说:“我可不想老到鹤发鸡皮时,孙子问我什么是冰糖葫芦,我却说不出口,只当作是将葫芦切半,里头塞进冰糖,以为是调味赤,当场笑掉大家大牙哩!” 他的表情和语气使瑞雪忍不住笑起来,细细分析他的意思也觉得不无可能,到时已是耳顺之年的老人却被垂髫小毛头给取笑,那实在是件残忍的事。可是,有这么离谱吗” “四季织是位于鸟不生蛋的荒效野外吗?一些轻松可见的小吃到那儿全变成山珍海味啦?”她挑起眉。不然他怎么这么向往拥有各种玩意、各种吃食,和喜欢熙熙攘攘的市集呢? “心爱的妹子,你有所不知啊!”他十分凄凉地叹口气,眼光幽远地望着前头的冰糖葫芦,一面说得克制口水流满地,一面还得装副道貌岸然的样儿,语重心长地说出他这几年来的“含辱负重”。“四季织虽然是在半山腰,离平地不会很远,但来回也得半天时间,你会为了一根糖葫芦而花半天的时间在路途上吗?况且山路崎岖,怕走到一半就腰酸背痛,不得已放弃了;再说,四季织里的日常用品有专人地购买,根本不劳我费心。当然,四季织里也有些小孩,可是呢,尽是一些嗷嗷待哺的婴孩,较大的孩很奇怪地都不喜欢吃糖葫芦,反倒喜欢放纸鸢,瞧一张纸做的东西飞上天,他们居然可以大惊小怪,叫得像什么似的,俺——”他拍拍胸脯,非常慎重其事,一字一定清清楚楚、用力地由齿唇间迸出:“二、十、三、岁了,怎么可能跟那些小毛头失态地玩在一起呢?”高高昂起头,他骄傲地睨睥矮他五分公的瑞雪。 瑞雪随意点个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也不想挑他的语病;如果他认为二十三岁的“人”喜欢糖葫芦是天经地义,而小孩喜欢放纸鸢是不正常的事的话。少费点力气比划,就随他去了。 可是她忽略了一点,问秋可不是个那么好打发的人。 果然,问秋不满意她的敷衍了事,右手臂由她颈部一勒往自己收回,左手轻佻地扳扳她下巴,美目微眯,恶劣地瞄准纯真的双眸。 “你的表情令俺很不满意喔!” 瑞雪在心底叹口气,这像二十三岁男子该有的稚气和行为吗? “那我该有什么表情呢?” “嗯——”他很认真地思索了下。“最起码别让我觉得自己很幼稚嘛。” 哇,那可难了!瑞雪霎时愁云惨雾。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尖起音调,问秋扁起嘴松开手臂。“喜欢吃冰糖葫芦的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不服气的辩驳! 瑞雪笑了笑,拍拍他的头,似在安抚调皮的小狗。 “喂!你很藐视我喔!”当下像矮了一截似的,他受辱地低叫。 “前头有冰糖葫芦,买几根来吃吃吧。”有时还是得顾虑到他的自尊心才好,而转移注意力乃上上之策。 问秋立刻变换表情,一脸谄媚地望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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