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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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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们这些俗气的人会以容貌评论一切!” “那么,怎样才不俗气?”他扬眉。 “哼,没兴趣跟你说,与你说话只是白费唇舌!”她头一甩,捧着染料要走。 她当然知道莫瑞雪漂亮!尤其举目无亲的悲苦困境令她身上又多了一股楚楚动人的神态,只要是男人,没有人不受她吸引的!而且她才双十年华,比起自己——二十有五的年龄,莫瑞雪占有更多的优势,可她却没能力挽狂澜;是的,她早就明白莫瑞雪和瞿鋈已经发生到何种程度,那贱丫头已经成功地取代她的位置。 “可惜啊,你的瞿鋈也是个俗气的男人。”冷逐风不经意地挑起敏感话题,神情自然,远远地欣赏那抹美好的浅蓝身姿。 问秋脸色一变,随即高高地昂起头表明骄傲,不让心中涌起的痛楚呈现。 “瞿鋈只是一时迷惑,他终究会回到我身边的!” “是吗?”语尾拖曳长长地,明显地将她的话当笑话。 望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像关心,又像嘲讽,平静的表情无法再保持,纪欣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冷逐风,如果你是存心来刺激讽刺我的,那我劝你,免了吧!” “怎么,这么禁不起人说啊?”冷逐风一派的悠然自得,淡扫眼她手腕处余下的伤痕。“早该看透了,瞿鋈既然对你的伤痕不闻不问,你当明了他对你的情感已不若以往了,何苦刁难瑞雪呢?” “笑话!你何时瞧见我刁难她了?”忽然,她一愣。“那个哑巴同你告过状?”不待他回答,眼一转,忽地她若有所悟。“伤痕……是不是你出手的?” 受伤后她曾哭丧着脸找瞿鋈,要他替她出口气,揪出是何人出的手。岂料,瞿鋈仅淡淡一笑,没任何表示,既没问因何伤,也没问她伤痕状况如何,当下她的心像被人拿刀开一般,疼痛难当;又碍于冷逐风当时也在场,她自是没面目继续赖在那儿痛哭失声,赶紧匆匆离去,回房痛哭一场。自然而然,瞿鋈也没去调查是谁伤害了她。 可现在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恍然!仔细想来,这冷逐风虽有人看不懂作风,但敢明目张胆伤害她的却没有——当然除了冷逐风;再加上当日他正巧回来,晚膳时又一反常态地与问秋对她冷嘲热讽……不是他出手,她实在就想不出会有谁了。 他一笑。 “正是在下。”他微躬身子。 “你什么意思?”纪欣咬牙问,捧住染料盆的双手有些发抖。 “感情的事何必牵扯到他人呢?瞿鋈舍你选雪儿,是他的选择,并非雪儿所致,将怒气发泄于她,实在不公平。故冷某才出手,在此盼纪姑娘见谅。” 纪欣眼一瞪,不以为然地撇嘴。 “若非她出现,瞿鋈的岂会移情别恋?” “你该明白的,纪欣。”他摇头笑道:“依瞿鋈的个性,一向只有他自己能改变自己的,没有人可以或有本领撼动他。如果瞿鋈仍爱你,你想雪儿有本事由你手中夺走瞿鋈吗?是瞿鋈自己迷了心神,是他让自己爱上雪儿的,由此可见,他对你的爱并非根深蒂固到生死相许的地步,而雪儿——或许能办到。” “你说什么?”她眦目叫道:“那个哑巴能让瞿鋈爱她爱到舍生忘死?哈!别开玩笑了,外头人都当四季织的瞿鋈是个无情、残忍的人,都不知那只是他保证自己的防护罩,其实他是脆弱的,也是念旧的,所以我不信他会舍弃我,去选择一个认识才几个月的哑巴!”她头一横,不想与他继续说下去了,正要跨出步履,忽被他直接却隐含某种意义的话给吸引住。 “你又知道你与瞿鋈相识较久?”他笑,但显得毫无情感。 跃动的心被他的话挑拨得扑通作响,纪欣盯着盆里的染料,突然不晓得该掉头离去,还是追根究柢问个清楚。 “你……你想说什么?”瞿鋈不喜和他人说他的事,就连她,也是经由时间累积才逐渐了解他的,但偏偏冷逐风什么都知道;也不明白到底是从何处打听来,加上瞿鋈注重个人隐私,绝不可能是由瞿鋈口中得知,那么他究竟是如何得知有关瞿鋈所有的一切的?而他,又知道多少? “没什么,只是要你明白,不要总认为自己是第一。” 纪欣震撼地看着他。他的意思是……瞿鋈和莫瑞雪早就熟识了吗?是这个意思吗?不禁看眼荷花池畔雪儿窈窕身影。 “别胡思乱想了,该你的,是怎么也跑不掉的。”挥挥的衣袖,他潇洒离去。 握紧了盆缘,纪欣复杂的思绪千回百转,闭上眼,突然觉得自己无力极了。 “师父!”问秋走近坐在古井旁擦拭一向不离身的短剑的瞿鋈,空气中弥漫着肃杀冰冷气息,教他不由得不安了起来。“师父……”他怯怯地喊了声。 瞿鋈瞄他一眼,将短剑收入剑鞘。 “有事吗?”平淡的声调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没……没事。”眼尖地发现师父额头沁出的汗味,心中立刻明了方才师父又旧病复发了。“师父,你还好吧?要不要我找瑞雪来……” “找她来做啥?”瞿鋈低吼,俊逸的脸庞闪过一丝凶狠。 问秋没忽略,所以着实傻了一下。 “问秋以为……师父会想瞧瞧问秋,可以缓和一下心情。”不是都这样吗?女人对男人一向有奇妙的作用,不需言语,就能让男人感到心平气和,何况……师父对瑞雪的迷恋有目共睹,虽然师父不肯承认、也极力隐藏,但那痴狂的爱恋,连呆子都看得出来。 而师父那凶残的眼神……是因瑞雪而起的吗?雪儿做错了什么事吗? “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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