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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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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爱情不是敷衍二句就可以,我要拿得出全心全意,否则我就太对不起你。”这就是我的坚持。“我多么希望这阵子我们的相处,可以弄假成真。”他明白我亲近他的作法,只为了逃开冉从皓的影像。我没有瞒他,但却把湘亭付出的情感看成理所当然。 “湘亭,是我不好,我的自私把你误导了。”拨了拨微卷的秀发,我有无法表达的内疚。“不!是我太急了,我该再多等你一些时候。” 然而,湘亭不知,他的那句“等”,又教我心更加沉重。我等他、他等我的这种连锁,像是不断的噩梦,而我唯一想做的,就是逃脱。 走进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我突然有种要被寂寞和疲倦淹死的感受。长长的廊像我的世界,只剩拖得变形的影子和荒凉的心头。不自觉地来到了冉从皓的办公室门口,一推门,就算人去楼空,我的心依旧颤动。突然间,我在窗外霓虹穿透而进的光亮中,发现了几缕轻烟自黑暗中升起,而始作佣者就是坐在椅子上、背向着我的冉从皓。他还没走?! 满室的孤寂,使我有上前拥紧他的冲动,但,我不能,我没有把握再靠近之后,我还有全身而退的理由。咬着唇、抽着心口,我步步退向门口——“既然来了,为何要走?”他早就知道了。 “你呢?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做什么?”我就是脆弱,再怎样的决心都敌不过他一开口。我走向他,有想哭的莫名念头。“你赢了,你拿韦湘亭打败我了。”他突然把椅子转向我,而映入我眼帘的,是他满眼的寂寞。“可是输赢对我又有何用?”我还是按捺不住地走到他的座椅旁,伸出手,心疼地抚着他略微削瘦的脸庞,“我好遗憾不能填补你心里的那个缺口。我多么盼望能再次把闪闪的星光放进你带笑的眼眸,像五岁那年,我初见你时的那般。”我不禁泪下,心头酸楚难当。“小槿,我的小傻瓜。”他猛然地把我抱住,将头埋在我的怀中,隐隐啜泣。轻搓于他发中的手指,有我早已溃堤的情衷,而坚守的防线终于被攻破,如果是傻,就让我再尽情地傻一次吧!我在心中如此狂呼呐喊。他拉着我坐上他的腿,再以倾注所有的力量吻得我心神迷醉,“小槿,醉我的,是你还是你口中的酒味?” “你说呢?”我万般呢哝在这样热烈的缱绻中,我们是欲罢不能地奔回离办公室不远的饭店房间中,再继续着方才差一点在办公室里完成的后续动作。“小槿,好歹你也叫过我叔叔,这样可不可以?”他这男人不知是虚伪还是矛盾,在这节骨眼儿,还在问这一句。“谁说不行,我跟他翻脸。”褪下了最后一件衣衫,我不顾一切地替我的痴心做着见证。而今夜,我不想谈爱。只想在满天星光下,为这个我深爱二十年的男人,好好、好好地付出所有…… “想偷袭?!”他倏地睁开眼,笑得柔情蜜意。 “讨厌,你早就醒了。”我没意料他会发现,于是一阵羞赧,我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傻瓜,那你不偷袭我,就换我偷袭了哟!”说罢,他便钻进被子里,同时又玩一场游戏,直到我让他的吻封得快透不过气,我才搔了他一记痒,趁机逃离。“喂!想逃?!”他一伸手,又把我压制住了。 “我上班快迟到了。”我的敬业精神可嘉。 “你糊涂啦!今天是礼拜六,不必上班。”他又吻得我全身痒得不得了。“哈!好痒,糟了!”我突然叫了一句。 “怎么?!” “我老爸知道我昨晚没回家,铁定杀了我。”我故作哀嚎二句。 “那简单,我陪你回去招供。”他说得不正经样。 “喂!你疯啦!我爸再开通,还没到这个程度。” “但如果你是我老婆,又另当别论了。” “开玩笑!你会娶我。” “我是说真的!”他扳着我的脸,神情专注地望着我。 “为什么?”我太过于惊愕,以至于不知道该对他的求婚作何表情。 “因为我要对你负责。”他说。 “这是你对每一位跟你上过床的女人们,习惯性的甜言蜜语吗?”或许是失望他所谓的“负责论”,我笑得嘲弄、说得揶揄。“不,因为你是夏慕槿,我才这么做。”他显然被我的回应给激怒了。 “这个理由不充分,我拒绝接受。”我坐起身子,打算穿衣着装。 “你非得接受,你昨晚就答应我了。” “冉从皓,我是个新时代女性,不会在乎你们男人眼中在意的贞操象微。你大可不用心怀歉意。”我的潇洒,无非是要他更正视我对他感情的纯粹性。“夏慕槿,你的脾气比骡子还拗。”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不想理他,径自梳理我凌乱的发。 “慕槿……” “铃!铃!”电话铃打断了他的话。 “喂!他拿起话筒。 “什么事?!”我有不祥的感觉。 “岚屏车祸受伤,目前正在急救,生命垂危。”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该劝她别一个人开车去。呜呜呜!今天一早,我就觉得她的头疼比往常厉害。”钟点女佣阿琴手里牵着苏阿姨托给她的双胞胎,哭得两眼红肿。“大姊姊,我妈咪呢?”雅婷转着乌亮的眼珠子,天真地教人更为心疼。“妈咪在里面看医生。”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为什么””德禹又追问着。 “因为妈咪生病了。” “那叫爹地帮妈咪打针就好了啊!爹地呢?”雅婷问着。 “爹地也在里面。”至此,我已无力再说。 “小槿,你的脸色很难看。”从皓扶着我坐了下来。 “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强忍住泪水,我虚弱地把自己靠在冉从皓的胸前。“不会有事,我大哥会尽全力救岚屏的。”他说的是安慰话,但神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手术房上头的灯号灭了,我们全一涌而上,等待结果的宣布——而结果却是令人深受打击。“尽人事、听天命”成了苏阿姨目前的处境。她被送入了加护病房,等待她或有奇迹似的苏醒。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太疏忽她了,连她脑中长了瘤,我都不知道。”走出手术室外的宣叔叔,不禁掩面痛哭,但,此刻,他再多的悔恨又如何挽回苏阿姨早已破碎的身心?“大哥,不要这样,你已经尽力了。”从皓眼眶微红,安抚着冉从宣的悲痛。“尽力?现在尽力有什么用?她的心早就伤透了。”苏阿姨的意外,严重的刺激着我,在失了理智的状态下,我不禁对宣叔叔吼着。“小槿,不要再说了!”从皓阻止着我。 “为什么不说?冉从宣,你既然不爱苏阿姨,又何苦要娶她?既娶了她,却又不疼惜她。她不是你养的宠物,供吃、供住就可以了,她是人哪!她是一位最爱你的女人哪!”我犹如火山爆发。“小槿!”从皓讶异我的指责与反应,“你不要胡言乱语,大哥不是这样的。”“冉从皓你有什么资格替他说话!你们冉家的男人不全是一个样吗?娶不到心爱的女人,就改娶个你不爱的女人来折磨她。你们好残忍、好残忍哪!”我哭着跑出去,而脑海中是苏阿姨、薛浅晴交织的哀怨眼眸。“小槿,你不可以这样说我,不可以。”冉从皓追上我,盛怒地摇晃着我。“我是不必再说了,因为苏阿姨的结果让我把一切都看清。”我眼睛无神,口气空洞。“看清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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