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梵朵 > 是谁捡到高跟鞋 | 上页 下页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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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严重啊?以前就算你怎么坏脾气对她,她都是笑着那张脸,绝不会像今天这样,赌气不下楼来吃饭的。哥,你到底对人家怎么了?” 不过严棣心可没心情再回答他老妹的疑问,因为,自从昨晚吻了她,又说出那样伤人的话之后,他就深感内疚。然后,他想连缤葵应该不会生气才是,她是个神经大条的人,或许连发生什么事都还弄不清楚。 但,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的确伤到她了。因此,他摸索着匆匆奔上楼,而心里头除了懊恼,还有不知如何面对她的恐惧。 “连缤葵、连缤葵——”他喊了几声,房里没动静,索性推门而入。 “连缤葵,你在里面吗?”他摸索着前进,一直摸到了床头。 糟了!没动静,难不成她走了?他的心突然急得直跳着。 “嗯——别吵我嘛。”她翻了一个身,床震动了一下。 她还在?他突然松了一口气,然后笑着猛摇头。 “嗯?你怎么在这儿?”她醒了,睁着惺忪的双眼盯着他的笑容。 “太阳晒屁股了,你这小懒猪还不起来。”他伸出手,就摸着她凌乱的发。 “真的?——”她打了一个大呵欠,“这不能怪我,都是昨晚作的那个梦害的啦!”她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着。 “什么梦?”他问道。 “就是我梦到我变成了灰姑娘呀!好不容易等到王子要向我献吻呢,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突然间王子发现他搞错了,他说他的灰姑娘脚上是没绑纱布的!天哪!我怎么这么倒楣呀!”连缤葵自己编了套让他不尴尬的故事,还刻意说得有模有样。 “哈哈哈——好有趣的梦啊!哈哈哈哈——哥,那个王子不会就是你吧?”严棣音不知何时摸了进来,还让连缤葵的故事给笑翻了,只不过她一定没想到,她随便说说的话,竟然歪打正着。 “当然不是罗!要真是他,我早就吓跑了。”连缤葵替他圆了一切的缺角。 “说得也是。对了,哥,你今天要不要叫公司的助理拿些资料过来,顺便听他怎么报告?”严棣音知道她老哥仍是不忘工作的。 “不必了,我今天要出外踏青,你让福婶帮我准备些野餐吧!”他神情亮着光。 “要去野餐?我怎么没听你说?你要跟谁去呀?”连缤葵满脸疑惑地问道。 “小懒猪,当然是你呀!我今天可没放你假哟!” 棣心笑嘻嘻地走了出去,只留下连缤葵不敢相信地直搔着头,还有严棣音恍然大悟的笑意。 “唉,什么时候我才能作像你这样的梦境?”她在临出房门前,故意眨着眼,对连缤葵吐着欣羡之语。 而连缤葵红透了她的小圆脸,心口暖暖地拉着棉被,傻傻地笑看窗外的蓝天。谁说他对她毫无感觉?至少,他们接近了“朋友”的界线。 这天是个暖阳高照的日子,而严棣心带着连缤葵来到了一处她从来没来过的山坡。 “你不是从小住在美国?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这里不是观光胜地,也没有什么休闲设施,它只是外双溪里面一处不知名的山坡,有几株高大耸立的树木遮成一大片的绿荫,还留个缺口,刚好俯瞰台北盆地。 连缤葵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扶着他,坐在那处缺口旁的石亭里。 “很美是吧?”他先说了这一句,声音沉沉的:“这是李绫带我来的,每次回国,这是我们最常约会的地方。”他一说罢,整个山坡陷入了几分钟的沉寂。 “我知道,你非常想念她。”连缤葵的声调轻柔,有种安定的力量 。 “不知道她是否也和我一样,‘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他缓缓地吟着,然后轻叹了一声:“这是李绫当初写给我的诗句,相隔两地,她总是情感丰富地表达着她的心,你知道吗?她也是美国出生的,不太会写中文,但,为了要满足我练习中文的兴趣,她就这样提起笔,跟我写了好几个月的信,所以,你教我怎能相信,她是因为不爱我而离去呢?”他愈说愈显得激动不已。 “所以,你要对她有信心,也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否则,岂不辜负了那三十二封信!”她撑着自己的下颚,看着远方的风景说。 “就是因为那三十二封信,我才能够真正确定了我的心,其实,在那之前,我只是把她当成众多交往的对象之一而已,从来没想过要跟她走进婚姻。” 他的话,顿时让连缤葵的心震了一记,她恍然地侧过头,用既惊讶,又激动地眼眸望着他诉说时的款款深情。 “可是,如果李绫只是个平凡的女子,纵然写着再好的信,你恐怕也不至于如此动心。”不知怎地,她无法阻止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 “或许吧,她的确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不过我很肯定的是,我对她的了解与疼惜,是来自那三十二封信。” “你真的了解她吗?你真的认为,她是那种喜欢古典木床,仿古油灯品味的人?你觉得她适合坐在红木梳妆台梳理她的发丝?或是倚在床边用手拨弄着那些米白色的流苏?”连缤葵突然有些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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