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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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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他!”此刻的琉璃才明白,为何自己老觉得努尔哈赤与她此生有某种程度的相关。 只是那又怎样?她早已心力交瘁,又如何让正躺在温柔乡的他吐出神果来。 温柔乡!孟古?喜欢穿红色衣裳的孟古!莫非她就是—— “是的!她是绛英公主的转世。”佛库伦早听见琉璃内心的声音。 “真的是她!”琉璃突然间不知该忧或该喜。 “事实上,她比你先找到神鹰。” “好个绛英公主,她两岁时就把自己许给阿金了。”琉璃沮丧地喃喃自语。 “你也别泄气,我算过,只要绛英公主在离开叶赫境内之前,仍未让神鹰吐出果子,那你就又有机会了。” “机会?他的身边已有了绛英公主,我还要机会做什么?”琉璃俨然是自暴自弃的口气。 “琉璃,你可不要放弃!否则,寿筵时间一到,你要是交不出神果,恐怕届时我们都保不了你。”佛库伦提醒琉璃,别忘了海龙王的冰封湖底。 “冰封湖底?呵,这倒好,解决了我所有的难题。”期限就快要来临,琉璃清楚,此生她都不可能会与努尔哈赤共结连理。因为,拿回神果,她便可消罪回天庭;要是拿不回果子,那她就得直接被囚于海龙王的牢里。 原来,叶赫孟古才是他努尔哈赤这一世情感的归依,而她琉璃,充其量不过是过眼的烟云,短暂又终究散去。 至此后,放不放得下都无关要紧,而她完颜琉璃,只希望绛英公主能替她好好照顾阿金。 努尔哈赤的迎亲队伍继续朝费阿拉城的方向前进。琉璃也以若即若离的距离尾随不离,其间,她见着了叶赫孟古的温婉美丽,也见着了努尔哈赤的体贴细心。 记得有一晚,她躲在长白山下的民宅里,就看着不远处搭营的迎亲队走出了一对人影。 是努尔哈赤和他的新婚夫人孟古。 她见着他,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月夜里:她见着他,脱下了外衣温柔地披在她的身上;她见着他,低下头轻吻着她的脸庞…… 她见着的这些、那些,全是阿金曾经给她的纪念,如今一一看来,都像是戳向她心口的刀剑,早将她的心刹烂,扔在无人闻问的荒郊野外之间…… 这一日,大队人马来到了树林里休憩,趁着努尔哈赤与扬古一干人去打猎之际,琉璃悄悄地溜进了营里。 “夫人——”琉璃直接闪进了大帐。 “你?”孟古觉得眼前这女孩不但有倾城之姿,更有着一股她说不出来的熟悉。 “我们见过吗?” “一面之缘。”琉璃仔细端详着孟古。 “姑娘有事吗?” “想送夫人一份结婚礼物。”琉璃拿出了她自小随身佩着的琉璃珠,递给了孟古。 “哇,好美的珠子!”孟古凝视着这颗斗大的琉璃珠,颇感讶异。 “这颗珠子是打从我出生就佩在身上的,十几年都没拆下来。” “这么贵重,我不能收。”孟古回绝着。 “这是我的心意,我希望……希望你能带给鹰王幸福快乐!” “你认识我丈夫?” 丈夫!这两个字……顿时扎了琉璃心口一记。 “谁不认识他,要显耀咱们女真族,不全都要靠他。”琉璃藉此回避着孟古的疑惑。 “想不到我相公这么受到人民的爱戴,那——这份礼,算是我沾他的光了。” “夫人真是谦逊,同外界说的是一样好。”琉璃突然间放下了心。 “姑娘夸奖了,比起我相公,我实在配他不起呢!”由此可见,孟古对努尔哈赤崇拜的程度。 “鹰王对夫人可还好?” “好!”孟古露着幸福的笑。“他虽然是严肃了点,可是内心却温柔体贴,或许正因他大我十余岁吧!对我的照顾像妻子,又像儿女般的……咦,人呢?”孟古的话还没说尽,琉璃早已失了踪迹。 不是没耐心,而是她就快要碎成一地。 也好!他有了孟古,至少她琉璃走后,他不会太过伤心。 可是她自己呢? 迎亲的队伍终于越过了叶赫的地界,走到了苏子河的另一边。 “大哥,船已经备妥,准备渡河了!” 一过了这河,又来到了与琉璃初识的地方。努尔哈赤站在船舱外,心里全是琉璃的影像。 “相公,你在想什么?”孟古走到了他的身旁。 “想远方的一位女孩。”努尔哈赤也不怕她吃味,因为几天的相处下来,他深知孟古是个传统的女真女孩,后宫之事对她而言是见怪不怪,再加上她的心胸宽大、心性淡然,从不会计较他心中所爱。 “就是那位完颜都统的女儿。” “嗯,不知道她平安回家了没有?”努尔哈赤凝望着海,怔忡地说道。 而琉璃听见了!她早冒充厨娘上了船,争取着期限来临前的最后一晚。 “那……不妨下船后,就去接她。”孟古提议着。 “这……不是太委屈你……”努尔哈赤有些歉疚。 “怎么会,反正这是早晚的事嘛!” “孟古,你真是懂事!要是阿璃有你想得开就好。”或许是太感动,努尔哈赤将孟古拥入怀中,喃喃地说道。 是呀!正因为我没能像孟古的心胸,才会有这么多的难堪!琉璃流着泪,终于明白孟古比她更适合努尔哈赤的理由。 只是,她完颜琉璃对爱的执着,难道错了 错到了天地不容?错到了连退路都没有? “风大了!我们进去吧。” 目送着他们恩爱地走进房中,琉璃知道,她再也无力去寻什么心玥神果。今晚的苏子河宁静得像暴风雨的前夕。 琉璃独自站在船尾,等着审判的降临。 “琉璃、琉璃……”天空传来了佛库伦的声音。 “姐姐。”琉璃往天上寻去。 “快!时间快到了。”芙库伦比她还急。 “不必了,对心玥神果我是无能为力了。” “难道你就甘愿冰封湖底十天十夜。” 拗不过佛库伦的催促,琉璃还是硬着头皮潜入了努尔哈赤的房间中。 要如何取出神果?她不知道。她只是走近他们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们恩爱的入眠。 这就是我们此生的最后一面 琉璃看着努尔哈赤拥着孟古的缠绵,知道自己已从他的绩蜷中渐自幻灭。 抽出了他临别前再赠予她的短匕,琉璃轻轻地将它搁在一旁的桌上,象征着此生,她不可能实践了当初的约定——嫁给他。 “啊!是你!”孟古最先发现了她。 “谁?”努尔哈赤紧张地东张西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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