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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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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震,我要跳下去啰。” “跳?!?!不行啊——”一个翻身上前,贺兰震死命地欲接住从树上跳落的芙影。 谁知,才刚就定位,芙影便已从天而降,好端端地站在他的眼前,而他不但摔得狗吃屎,还满身灰尘、两手悬空地跪在地上,惊魂未定。 “哈哈哈——”一旁的贺兰静笑得人仰马翻。 “怎么会这样?”贺兰震犹满头雾水。 “大哥,哈哈,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老早就在芙影姊姊腰上绑上布条,让她由树上跳下来先练练胆子。哈哈哈——结果——看到海心寨第一硬汉的糗样!哈哈哈——” “抱歉!让你受惊了!”芙影硬是憋着笑,轻轻地拂着贺兰震脸上的灰尘。 “你没事就好。”只见贺兰震冷着一张脸,是种老羞成怒的模样,再狠狠地瞪了贺兰静一眼后,便拂袖离去。 “你伤了他大男人的面子了。”芙影对贺兰静说着。 “面子算什么!心伤了才救不活呢!芙影姊姊你会不会让我大哥伤心哪?”嬉笑怒骂惯的贺兰静,其实也为贺兰震担心。 “我?!”芙影一时语塞,因为贺兰静问了一个她从未想到的问题。 她是喜欢贺兰震,但——总有些不祥的预兆似乎在有意无意间阻隔于他们之间。 在与贺兰静回住处的路上,芙影的记忆竟有了些片段的出现,教她又陷入这片段画面中所投射出的情绪里面。 “喂,你这个人怎么还不走啊?”大嗓门的贺兰静指着柴房门外的一名男子说着。“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在这儿喳呼什么!”这人满头乱发,却目光炯炯有神。这声音好熟悉呀?芙影不禁抬头仔细看着这名男子。 “可恶,我们海心寨没人敢这样说我,你是活得不耐烦啦!” 但,这男子却不发一语,只是一味地盯着芙影的眼睛。 他好眼熟啊!我是不是曾经见过他?芙影有些纳闷。 “喂,再看就把你眼珠挖出来。”贺兰静非常生气,怎么大哥会随随便便就同意收留人家,万一心怀不轨,岂不——对了,就拿这事来扬风点火,准奏效! “好了,阿静就别欺负人家了。”芙影不想让这火蔓延下去,只得拖着贺兰静匆忙离 一进屋内,贺兰静就立刻向她老哥告状一番! “大哥!你没瞧见那臭男人一直盯着芙影姊姊,那色迷迷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连口水也不小心滴了几滴。”说唱俱佳的贺兰静使出混身解数。 “真有这事?可恶——”贺兰震果然沉不住气跳起来。 “别听阿静胡说,”芙影笑说着,“要说看,还是我看人家呢,我老觉得他很眼熟。”是的,眼熟!这是李沅毓潜进海心寨三天来,第一次跟芙影正面相对,就在那一刹那间,他相信了海心寨的说法,芙影的确丧失了记忆。 但失去记忆的她,却有着她以往盼不到的平凡快乐! 李沅毓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带她回宫里去。 夜深人静,他独自靠在柴房门边上,回想着这一年多来芙影的喜怒哀乐、矛盾无奈,在他无力作为之际,他又何尝不希望能有个奇迹,让芙影的苦有解脱之日。 一度他以为是“死”!直到他无意中听到海心寨的人去村落采买时的谈话,才又教他升起希望,为此,他才假装是不小心落水,准备上海心寨探探究竟。 “果然是你——”黑暗处,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我本来就没打算瞒你。”李沅毓说着。 “你是要带芙影走的吧!”贺兰震黯然地问着。 “她是我的主子,没她命令,我不会轻举妄动。”这句,无非暗示了贺兰震,这一切操之在芙影手里。 “谢谢你,”贺兰震了解他的用心,临走之际,他若有所思地回过头问着李沅毓,说:“明天我叫人找一间房给你——” “不用了,我在这儿比较不引人注意,不过倒是麻烦你一件事——我不喜欢整天有只母老虎对我咆哮不停。” “母老虎?!?!哦——”贺兰震露了微笑,说:“抱歉!唯有这件事我使不上力,你就自求多福了。” 自求多福?!李沅毓叹了气,难怪他这辈子还讨不到老婆,像芙影这般性情的女子已不多见了,其他女人同芙影一比简直天差地别,何况是那种自以为是、没半点女人味的男人婆引 摇着头,李沅毓在星月的闪烁下进入梦境了。 但海心寨的另一头,却是贺兰震心事重重,无法成眠地踱步在院落。 “这么晚,还没睡呀?”芙影穿着白衣,在月光下显得特别阴柔。 “你也没睡?!”贺兰震牵着她的手,抚着她的脸。 “睡不着,一整天脑子里尽有些影像出现,我想,会不会过阵子,我的记忆就全恢复了。” 她的话一出口,贺兰震不由得眉头一紧,放了她的手,径自走到一处山坡坐着,低头不语。 “你是不是担心我走?”芙影亦走近他,并且顺势地坐在他的身旁。 “你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们订过亲?” “嗯——”芙影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拆穿我?” “因为——因为当你的未婚妻我很快乐。”虽然不好意思,但芙影还是说了。“你是说——你——你喜欢我引”他讶异地笑着。 “不管我的记忆中有没有你,但,这点是不容怀疑的!” 记忆?!是呀,她记忆中的男人并不是我。贺兰震的心抽痛了一下。 “只不过,一旦梦醒时分,你恐怕也是拂袖离去。”他的语气有着凄楚。“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不——我不相信的是幸运,我贺兰震自小到大都与幸运迎面错过——” 短短的一句一迎面错过”,教回房后的芙影辗转难眠、心疼不已,她知道他的心是脆弱的,只是用无数的面具来掩饰他的畏缩,只有在他完全卸下防备的时候,才能看见他心口的累累伤痕。 而她李芙影不能只揭了伤口就逃,那太无情、太自私了!她是医术不差的人,贺兰震心里的创伤也注定该由她来负责,有了这层认知,芙影更是全力以赴了。 “什么?!你要成亲?!不行——”贺兰震差点没把王袅的饭碗打破。 “为什么不行!”芙影羞红满面,嘟哝地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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