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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是因为……因为我想把内容再确定一遍。”其实,这就是爱薰的自我磨练,她经常利用空暇时间,把薛尔荻批过的文件或是发函到国外的资料信件,仔仔细细地研究一遍,而一开始,她几乎是外行不懂内行的茫然无睹,但久而久之,她竟也摸出了一些窍门和重点,甚至有时候,她还能揣测出薛尔荻处理事务上的决策和方针。

  “确定什么?那三份短短的资料,你不是重打过五、六通了吗?”

  爱薰自然听出那薛尔荻的嘲讽之言,不禁又羞红了脸。

  “我现在就拿错你。”她此刻只想把资料捧上他的脸,再立即离开这个令人懊恼的房间。

  但,由于心太急切,一个用力过猛,竟把整个抽屉卡在桌子里面。

  可恶!连这抽屉都仗势欺人!爱薰用尽各种姿势拉扯,偏偏那抽屉就是不领情,任凭她咬牙切齿兼咒骂连连,最后连污都湿透了顿背。

  但是,爱薰仍是使尽全身气力地用手硬扳著,尽管她的手指早因先前的碎玻璃割出一道血痕,隐隐作疼。

  “算了、算了,我来试试吧!”薛尔荻看著爱薰的“表演”,真是啼笑皆非,他索性走上前略弯下,打算亲自“拿出”他想要的文件“啪——”清脆的巴掌声霎时迥荡在室内。

  尔荻愣住不前,一股热辣的感觉顿时布满他那张帅脸上面。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爱薰惨白了脸,那只因用力过猛不小心甩落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抖啊抖的。

  “你一定是故意的!”低沉而内蕴怒火的声调,道出了薛尔荻的震惊。

  这个蠢女人竟然掴了他一个大耳光引?!

  身为堂堂男子汉,他竟然就这样无缘无故地被人甩了一巴掌!他无法置信之外,更气得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

  看著薛尔荻神色中各种颜色的变换,爱薰知道自日已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薛先生,这……这件我替你搁在桌上……我……我还有事先走。”爱薰赶紧脚底抹油,三六计走为上策。

  “走?!你这样就想走!”薛尔荻身手俐落,一个箭步上前,便把逃到门边的梁爱薰一把抓住衣须。

  “哎呀!放开我、放开我!薛先生,有话好说嘛……”被从后抓吊离地一公分的爱薰,吓得全身不停颤抖。

  “可恶的蠢蛋!你是我活了三八年来唯一敢甩我耳光的女人。哼!你想知道你的下场会怎样吗!”

  “顶多……顶多我不干了嘛!”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薛尔荻放下她,把她扳了个身,用一副足以“钉死”人的眼光与她四目相对。

  就在这一瞬间,薛尔荻竟从爱薰黑框眼镜的后面,发现了一双他追寻已久的眼……

  他,毫不犹豫伸出手,摘去了她鼻梁上的眼镜。而惊愕不语的爱薰瞪大了眼,震撼于蔡尔荻暴怒神色中突然升起的温柔继卷……

  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们完全身不由己的沈浸在彼此散发的电波交会中,难舍难却。

  终于,薛尔荻吻上了她的脸,温热的鼻息吹得爱薰甚是陶醉……她真的忘了自己是谁,在薛尔荻的温柔抚慰中,她不禁喃喃低语:“约瑟……约瑟……”一个英文名字。

  “你叫我什么?”突然的呢哝,敲击了薛尔荻的心头。

  他自恍惚中醒来,不可思议地看著自已莫名其妙的举动——他竟然楼著这个古板的女人大规了一顿!

  “薛……薛先生……你处罚女人的方式都是这样啊?”爱薰抢回眼镜,赶紧用话来掩饰自己的窘境。不过,这要真是薛尔荻惩戒人的方式,那她愿意每天搞些大飞机惹他生气啰!想著、想著,爱薰暗自傻笑了起来。

  “梁爱薰!”懊恼的薛尔荻又再度吼叫起来。“限你三秒钟离开我的视线,否则……否则后果自理!”

  走就走嘛!发什么神经!爱薰迅速逃逸。

  薛尔荻抱著头,耳边又响起了“约瑟”这个名。这种呼唤太熟悉,这个名字有刺痛他的能力。

  谁是“约瑟”?和黎曼芸又有什么关系?送有那个可以列入金氏世界纪录的超级笨女人梁爱薰,为何有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薛尔荻的头疼又犯了。

  “薛先生?”又是梁爱薰把头探在门缝里。

  “滚出去!”尔荻不想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空虚。

  “这头痛药——我搁在这里,只不过,开水要你自己再去倒一杯了。”掏出了她特地马尔荻准备的药,搁在门旁矮柜上方,爱薰有些黯然地关上门,把自己隔绝在薛尔荻看不见的地方。

  走回房间的路上,爱薰才感受到手指划破的伤,“痛的,是这里吧!”她按住渗出血丝的手,如此认定心里的抽痛无关薛尔荻。

  就如同此刻把药拿在手中的薛尔荻,也不认为心头突然涌起的暖意,是因为梁爱薰。

  她,只是怕我炒她鱿鱼!薛尔荻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告诉自己。

  在这天过后,爱薰的内心就不断有声音更加鞭策自己,仿佛要她就算不能治愈尔荻的记忆,也至少要能替他分担事业上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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