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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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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痛苦的闭上了眼,接着豁出去的嚷着:“因为我差点被强暴了,我没有办法再面对你,没办法再当你的妻子,也没办法继续回山庄生活,那对我而言是梦魇,我不要——”徐雪凝压抑多时的情绪一下子全爆发出来,她情绪激动的拔去脸上的点滴,存心想要伤害自己。 “雪凝——”张让抢先一步上前阻止她的行为,随后按下紧急按钮。 “放开我,我没办法活下去了……”她哀恸逾恒的哭着,不断痛苦的挣扎着。 她无法容许自己身上的污秽,那个她洗刷不掉的污点—— 如果这一刻她的生命可以结束,那么她会由衷的感谢! “你冷静点!”张让压制住她的身躯,不让她伤害自己。 “让我死,我求你……” 医生、护士小姐赶到病房里,最后还是镇定剂缓和了她的情绪。 张让弯下身在她耳盼说:“你不可以认输,我张让的女人不准懦弱。雪凝,如果恨我可以让你产生生存的力量,那么你恨我吧——” 恨你? 徐雪凝在昏睡前,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我能恨你吗?我恨的是我自己…… 有一个女人牵绊他的心,让他总是静不下来。 听闻她在琴房,张让把西装交给侍女,旋身走向琴房。 然而,当他一推开琴房的门,却看见徐雪凝满手鲜血的跪在钢琴旁,低低啜泣着。 “你怎么了?”张让连忙上前拉起她,焦躁、担忧的看着她双手上不知为何弄出的鲜血。 那鲜血顺着她的指腹不断沁出,连带的占满了张让的手,那殷红的色泽是那样的炫丽夺目,她看得痴愣,浑然忘了喊疼。 “雪凝,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他忍不住吼着,掏出手帕包住她手指。 “我……我不知道。”她恍惚的紧。 “在什么地方弄伤的?”他深呼吸一口,耐着性子问。 她瑟缩着,视线落向一旁,“钢琴……” 张让按下琴房里的对讲机,“找医生过来。”随即走向钢琴。 钢琴盖上被动了手脚,数十片锋利的刀片被粘在上面,琴谱里也夹藏了刀片,此刻正正大光明的闪耀着它嗜血的光芒。 张让的表情萧索冷傲,无名火在他心中点燃,很显然的,山庄里有人存心要对雪凝不利。 转身走向徐雪凝,他不舍的揽她入怀,“不会有事的,别怕——” 徐雪凝的脸、眼睫还沾染着晶莹的泪珠,她无助的靠在他怀里,她喜欢他的气息却又恐惧男性的碰触,依恋却又害怕的情绪在拉扯着她,她想退离,张让的手臂却将她搂得紧紧的。 “不要、不要……”她又哭了起来,“不要靠近我——”她开始陷入梦魇的挥动双手,只为了脱困。 张让为避免她又伤害自己,只得放开她。徐雪凝惊魂未定的逃开,一路踉跄着回到房里。 张让怅然若失,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解救她,才能让她忘却所有的痛苦。 她偷溜了,从心理医生那儿蓄意偷溜的,害得陪同前去的司机、侍女人仰马翻,只为了找回她。徐雪凝坐上计程车,头也不回的往娘家而去。虽然母亲已经亡故,但那里总是她认定的一个避风港。 她茫然的看着窗外的景象,不知何去何从的挫败感盈满她的脑海。 “小姐、小姐,是这里吧?”司机叫唤着恍神的徐雪凝。 她回过神看着车外的一切,是,这是她的家。二话不说,她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小姐,你还没给钱啊!小姐,你给我坐霸王车啊——”计程车司机气急败坏的吼着,甩开车门,跟着下来理论。 “我?我没有钱……”徐雪凝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羞赧的说。 “没钱还敢坐计程车?”他真是倒霉到家了,“我在这里等着,你马上进屋子去拿钱。” “喔!”徐雪凝跑进小院子,在门前拍打着,“陈妈,开门,我是雪凝,我回来了。陈妈——” 不管她怎么喊,屋里就是没有人出来应门。徐雪凝回头看着司机凶恶的面孔,心里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陈妈,开门——”她忐忑的不断按着门铃,“陈妈,快开门,我是雪凝……”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怎么连回家都没有人理她? “小姐,你再不给钱,我要叫警察来了。”司机很不耐烦,“人长得漂漂亮亮的,还欺负我们这种赚辛苦钱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伤害我——”她的恐惧油然而生。 这时另一辆计程车不约而同的在徐家门口停住。 一名雍容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雪凝?”她不太确定的唤着。 徐雪凝如获至宝,连忙回头,“陈妈……”她迟疑了,因为叫她的人不是陈妈,而是个衣着打扮入时的妇人,“你不是陈妈……”她失望了。 “发生什么事?”妇人转而问一旁的司机。 “这个小姐坐车没给钱啦!还胡乱在这里‘鲁’,我要叫警察了。”司机没好气的说。 “我帮她付。”她掏出一张一千元的纸钞,“不用找了。” “歹势,贪财!”司机拿着一千元,兴高采烈的驱车离去。 妇人转而走向徐雪凝,“雪凝,是你吧?”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小表姨啊!你不记得了吗?”妇人露出微笑,“我住在美国,曾经寄过许多钢琴音乐盒送你的表姨啊!” “姨?”她瞪大的眼睛,迅速的盈满一层薄雾,随即落下,“小表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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