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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齐桓?”

  “嘘,我想泡澡,陪我。”

  她闭上嘴巴,不再发出疑问,任他抱着自己跨入热水澎湃的按摩浴缸。

  聂齐桓还是那么温柔细腻的洗着她的身体,只是,始终紧闭着他向来幽默的唇,是工作不顺遂,还是因为她?维琴萨不只一次打量他的表情。

  “齐桓,我……”

  他啄了她的唇一口,“安静。”

  忐忑的她忍住坦白的话语,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水声浙沥,终末,他闭上眼睛靠着浴缸,而她就枕着他的胸膛,直到水泛凉。

  他知道了什么吗?知道她是焰盟的杀手,所以……

  她兀自胡思乱想,心一沉,眉就紧了,满脑子想着该怎么对他开口。

  他把她的反应看在眼底,倏然拉着她起身,她像个小女孩似的任他用浴巾包裹自己,然后又是拥抱的来到他们共有的红木大床。

  “我以为你后天才会回来。”她按捺不住寂静的说。

  “给你的惊喜,喜欢吗?”扯开她身上的浴巾,他目光暗沉的看着一寸寸的雪白粉嫩。

  “嗯,喜欢。”她勇敢迎上他肆无忌惮的注视。

  “那你有没有惊喜给我?”他哑声问,探手在她身上游栘,匆地盈握上她的酥胸。

  冷不防的维琴萨一颤,“我、我有话要跟你说,关于过去的……”

  他扬手捂住她的嘴,“嘘,等等再说,现在,我想做的不是听你说话。”

  推倒了她,像敏锐的豹那般稳稳的掌控她,不同以往的耐性温柔,聂齐桓极为狂切的亟欲与她欢爱一场,像是渴望了几生几世那般的激烈。

  把她逼上了云端、天堂,又双双沉入万丈深渊,她整个人极端的晕眩飘茫,每每想要发出战栗的呐喊。

  直到她的声音淹没在他的嘶吼当中,终于得以从狂喜的幻境中回归现实。

  “……你是不是不高兴?”虽然没有弄疼她,但是他的模样太叫人惊骇,到现在她还处于震慑状态。

  “你爱我吗?”他眼色发红的问,“告诉我。”

  “当然!”她还喘着。

  他突然把手扣在她的脖于上,“那为什么还让珊珊什么都别告诉我?”

  “……我,我不是要骗你,只是不希望你为我分了心,我以为你不会那么早回来的,既然这样就不该让你一方面忙着参展工作,另一方面还要为我挂心,何况我很好,一点事也没有。”

  “自以为是!”他咬了她肩头一口,“我说我允许你任性,但是不包括这种。”

  “齐桓……”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有下一次,要不然,我不会这么纵容你。”

  “我知道……”她呐呐的应。

  当呼吸渐缓,他撑坐起身,一并拉起她,“你还想要告诉我什么?”他揪起她颊上的发丝玩弄,“咱们把该说未说的一次解决。”

  维琴萨拉起被子,“刚刚那位是维吉尼亚州的汤警官。”

  “嗯,然后呢?”

  “欧大威一家遭到不幸。”

  “嗯,我在机场看到新闻了,很遗憾。”

  蓦然眼一热,她顿了半晌,“……我曾经是个杀手。”哽咽之际,热泪不由得翻滚。

  他放下发丝,转而揩去她的泪,“我知道,在潘芭杜见到你时,大概心里有底,喔不,或者更早。”

  “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眶噙泪。

  他甩头一哂,二〇〇三年台北郊区,巩老板的巴洛克豪宅里,“那天我记得是一场以面具为主题的宴会,我对一个跳盆火舞的冷傲女孩一见钟情。”他转而把目光锁定她,“我还记得那女孩对我说,今晚的宴会是遥遥无期的审问,她说完这么吊诡的话语后,那天晚上巩老板心脏中枪倒卧血泊,我的确困在那漫长的审问中,而她,消失不见了。”

  维琴萨脸色讶然,愣愣的望着他。

  “没想到,事隔一年,我会在潘芭杜看见她,当下,我恨不得可以掳了她就走。呵呵,老天助我,给我一个机会,所以我当然不会再松手,这么冷情美丽的女人若是再让她抛头露面的,怕下知道又有谁要遭殃了。”

  “你自始至终都知道我?”

  “纯属揣测。”

  “为什么?”

  “你耳朵上有抹火焰的印记。”

  她抚上耳朵,一脸茫然。

  “果然,你对它完全不知情。说说那是什么样的组织?”他佯装着轻松。

  “焰盟,豢养了一批杀手,我们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孤儿,每个人彼此都下甚熟稔,用不同的身份当作掩饰,当组织给了命令,我们就天涯海角的除去目标……”

  维琴萨巨细靡遗的说着过往,然后聊起了早先警方的讯问,匆地,她陷入一片宁静的茫然思索。

  “你想什么?”他察觉她的神思缥缈。

  “齐桓,我想……”她欲言又止。

  他将下颚抵在她肩上,“想什么?如果你是想着要离开我,我劝你省点力气。”

  她仰起头看他,“你不怕吗?我那些残忍的昔日伙伴不知道何时会出现,我很害怕,怕失去一切,这一定是这些年来身上所背负的亡魂给我的惩罚……”

  “嘘,当时你也没有选择,那时候的你还那么年幼,你也是受害者。”他圈紧她,“不怕的小萨儿,我只怕你离开我。”

  她靠着他温暖的胸膛,不敢想像自己还可以这么幸福的拥有,心里严肃的下了一个决定。

  “齐桓,我决定了。”

  “什么决定?”

  “人只能对一个目标忠诚,汤警宫说的对,如果只是为了私利争夺就要杀人,那么焰盟这样的组织实在不该存在。”

  聂齐桓紧张的抓紧她,“小萨儿,你不会是要冒险吧?”

  “不,我决定跟警方合作,供出焰盟的一切,因为现在的我只能忠诚于你。”

  “你——这丫头。”他狠狠的吻上她,“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嫁给我,我想看见你披着婚纱的模样,还要让你在众人的见证下再一次的嫁给我。”

  “齐桓……”她咬着唇,心中无限感动。

  一个礼拜前,在汤镇权的安排下,维琴萨住进了维吉尼亚州的匡提科,像是幽禁一般的住在联邦调查局位于此的严密孤岛。

  她跟警方详诉所有关于焰盟的一切,包括昔日伙伴的专长特点、焰盟总部的所在处、聚会习惯……等等,为的就是在汤镇权的领导下,能够一举歼灭焰盟,以求真正的自由与罪赎。

  生死存亡的那天,是那么的惊心动魄,维琴萨在匡提科的指挥处和大批干员里应外合的攻破了焰盟的领地,她看着昔日伙伴遭到逮捕或者反抗狙杀,她是那么的挣扎苦痛。

  焰盟是个不该存在的组织,她和那些伙伴们都是遭到蒙蔽利用的杀手,然而不歼灭焰盟,世界的正义就不会存在,是以她不得不选择背叛。

  大获全胜的消息传来,她没有欢天喜地,只是默默的感到悲哀,现在,她只想回归平静的依偎在聂齐桓的怀中,直到永远……

  维琴萨在警方的护送下回到她和聂齐桓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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