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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第十章

  荷米丝在房间里四处游走,难掩兴奋,一看到梅若颖归来,她赶忙迎上去,兴奋的说:“若颖,我终于找到玉髓镯子的来源处了。”

  梅若颖还处在极度震惊的状态,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啊,什么?”

  “早上你问过我,为什么玉髓镯子会是你的爱情引线,直接的关联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现在我知道它的来处了。”

  “喔,是什么?”

  “波斯,那镯子来自波斯,只是我不懂,你又是怎么会跟这件波斯文物有所牵连,这是古文物款——”

  毫无预警的,梅若颖突然悲从中来的放声大哭,哭得荷米丝措手不及,只见她纤瘦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是承受了莫大的哀伤。

  “怎么了?你在哭什么?款,若颖,你说话啊!”

  梅若颖涕泪纵横,她也不知道怎么控制住自己的大哭,心里就是觉得好难过,她替剑令感到难过。

  难怪他清澈的眼中总会浮现一丝挣扎,潇洒的背影总透着怅凉,他宁可用自负掩饰他的自怜,也不知道如何去说他的苦。

  “别哭了,光是会哭,就算我想帮你也不知道从何下手。你刚刚不是去找苏席瑞,打算要归还戒指的吗,结果呢?”

  “荷米丝,太可恶了,苏席瑞的母亲竟然想要谋杀剑令。”

  “啥?谋杀——”震惊的荷米丝长发飞扬,连衣衫都凛凛生风。

  “嗯,我为了回避他们母子争执的场面,偷偷躲在办公室外的角落,不小心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为了争夺家产,苏席瑞的母亲说要谋杀剑令,怎么办?偏偏镯子被我摔碎了,没有办法再继续为我预告灾厄,我要怎么保护剑令?他知道一定会很难过,剑令他是那么淡泊于家族事业,他只希望拥有一个平凡安静的家,给他一点家庭的温暖,他只有这么一点心愿而已,为什么她要这样对待剑令?”

  “不行、不行,这太坏了,竟然想要谋杀人!”荷米丝在屋里飘来晃去,忽的大嚷,“天啊,镯子碎了,谋杀的诡计又在这刻酝酿,难道这就是意味着,你和苏剑令的爱情要生变?”

  “不,荷米丝,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能让剑令受到伤害。”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波斯玉髓镯子的力量太强大,我真的镇不住它,不行,你得给我时间想个万全的好方法。”她懊恼的皱起眉。

  “波斯?你说它来自波斯?”脑中灵光一闪,梅若颖想起些什么。

  “对啊,我刚刚不是说过了。”

  她沉吟须臾,“我听过它,荷米丝,我听过它的传言。”

  “这是真的吗?快说给我听,只要能够多了解它一点,说不定可以及时找到方法来补救。”

  她抹去眼泪,把柯瑞娜曾提过的内容巨细靡遗的说给荷米丝听。

  最后,荷米丝做出结论,“若颖,现在你该做的就是跟柯瑞娜取得联系,请求她马上把那本波斯古书里翻译的后文给你,你负责找寻里头是否有什么可行的方法,而我会暂时对苏剑令施一个护身咒,可他人还在上海,我的法力不及,所以成效有限,你得想办法让他马上回台湾。快,我们分头进行。”

  梅若颖连忙点点头,依言而行的跟柯瑞娜联系,接着又拨电话给苏剑令,确认他的返台行程。

  剩下的,就要麻烦荷米丝了。

  苏剑令返台三天了,不过,当天晚上却莫名的得了重感冒,被折腾得奄奄一息,梅若颖向实验室告假,以破天荒的强硬姿态,硬是将他留在招待所里亲自照顾,不让他离开她的视线半步。

  “高烧不退,这会不会是镯子牵引的厄运就要到来?”梅若颖问着荷米丝。

  “别嘀咕,他看不到我,会以为你在发神经,虽然他现在处于昏睡状态。总之,现在确保他不会有被谋杀的危险,接下来就是要让他的重感冒好转。”荷米丝坐在留声机上说:“真奇怪,什么病毒这么厉害,可以让他三天三夜都高烧不退?”

  “我真担心……”

  荷米丝不让她想太多,“与其在这里干担心,还不如继续找资料。喏,你翻你的古书,我找我的咒语大全。”

  “嗯。”趁着苏剑令安睡,她们分头进行。

  梅若颖用电脑里把柯瑞娜从德国传来的庞大资料档案叫出,一段一段的阅读,荷米丝则回到留声机里,继续从成千上万的咒语大全里找寻可用的咒语。

  苏剑令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个下午,待他苏醒,只见梅若颖已经累得趴在电脑前,他起身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若颖,累了就休息,别逞强,这样会生病的。”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嗓音变沙哑了。

  “唔……”

  苏剑令搀起睡意朦胧的她,往余温未散的床褥上而去,可方才躺下,下一秒她马上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手,“别走,剑令——”

  “我只是想去洗个脸。”他心里掠过一丝困惑。她这模样好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别去,留在我身边,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她软声央求,眼中带着惊恐。

  他蹙了蹙眉,可听着她的软语娇声,也不得不心软的应承了,“嗯,好,我陪你。”他侧身躺上她身边的空位。

  “我会保护你的,绝对不让人伤害你……”她呢喃。

  “傻丫头,谁会伤害我?”

  “不管,就是不许。”她耍赖的抱紧他,偎在他胸口,非得要确认他的存在才甘休。

  看着她揪紧自己上衣的模样,苏剑令心里疑惑不已,他不过到上海两天,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还心心念念牵挂着他的安危。

  他只是感冒发烧,有必要这么紧张惶恐?而且不时的嘀咕低喃,仿佛是在和谁交谈,除了看护着他,又一边埋首在电脑前搜寻资料,她的举动神秘得叫人匪夷所思,尤其是他几次说想要到公司去找大哥商讨一些事情,都被她以生病为由强势的拦阻。

  怀中人儿的呼吸渐趋平和,他以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怎么了?你是怎么了?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除了你,因为你是我最在乎的人……”

  梅若颖睡了,没有回答,她整张脸埋进他怀里,双手抱紧他,即便在睡梦中犹是一副护卫之姿。

  苏剑令笑了,原来被一个女人这样保护着的感觉还不错,只是他不想她这么忧心忡忡的,他喜欢看她娇憨低笑的无辜模样,他喜欢聆听她神气活现的精辟言论,她不适合担忧,不适合。

  再过一阵子,他就要带着她远走高飞,苏禾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关联,他是认真的。

  床头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未等它奏出铃声,惊扰怀中女人的安睡,连忙接起,然后动作轻巧的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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