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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没了敌手,她又想睡了。这戒指是刚刚顺手从客厅茶几上摸来的,粱翔似乎习惯戴在小指上,不过显然他今天忘记了,她难掩得意的低笑着。

  下一秒她搓着下颚一副深思样,“这男人又酷又帅,难怪苍蝇蚂蚁特别多,不早点把他收服,我琴绮萝岂下每天都得带着杀虫剂出门,才能捍卫主权?”

  近午,梁翔从工地归来,依惯例准备梳洗后到公司去,却发现她还在。

  “你怎么还没定?”他的声音又是粗哑哑的不悦。

  “人生地不熟,怕迷路。”

  “外头有公车,要不也有计程车,这里是台北不是玉山顶峰。”

  “我不会搭公车。”她这辈子的确没搭过公车,因为打小就有阿泉这个司机。

  “你老板都这么容忍你这个员工吗?”近午还没进办公室,离谱。

  “不能休年假、病假、事假吗?”她反问,跟着他满屋子走。

  “干什么?我进浴室洗澡你也要跟?这里是我的房间,可以麻烦你出去吗?”梁翔猛回头的瞪着她。

  “你又上工地了?你是不是每天都会去工地?”

  “不关你的事。”他关上了浴室的门。

  又碰了一鼻子灰。“梁翔,早上有个何东娜小姐来找你。”她朝着浴室大喊。

  浴室门马上被打开,“以后不许开门让她进来。”他对着径自坐在他床上的她命令着。

  琴绮萝笑得灿烂如花,“没问题,看在你收留我一晚的份上。”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梳洗过后,看到她还赖坐在他床上,他边擦着头发边说:“出去,我要更衣。”

  “我一整个早上滴水未进欵。”又饿了……

  “饿死活该。”不知怎的,一对上她,他就觉得火气旺盛,“下午销假进办公室去。”

  “为什么?”有啥好处吗?没有她才不干。

  “因为下午要签订合约,还有进行第一次会议。”梁翔板着脸弯腰对她说。

  眼中燃起亿万颗星星的光芒,“呵呵,你终于相信波姆罗杰是你最好的选择了!”琴绮萝高兴的攀住他的颈子。

  他一时没站稳的往床上跌去,幸好及时撑住,才免去两人尴尬的贴近。

  “你端庄些行不行?”他沉下脸。

  “纯属意外嘛,”她咧嘴笑着,“下午要开会,那我得赶快进办公室喽!”

  梁翔扣着衬衫扣子,思索须臾,“你晚上有空吗?帮我一回。”

  “别说一回,十回我都答应你。”她应得豪气爽快。

  “晚上有个聚会,你陪我出席。”那是一场生日酒会,早上何东娜一定是为了这事来找他,无奈他对于一场生日宴动辄花掉百万的尊贵女人,向来没有奉承的心力。

  “好啊,有什么问题?把你需要的行头、打扮说出来,我一定配合。”

  “不需要,你平常怎么样,今晚就怎么样。”对于那些为了晚宴就在头发上倒一瓶发丽香,到矿山挖一堆珠宝,还到裁缝店为了几块蔽体破布付出大把钞票的女人,他向来厌烦。

  “这么简单?”她很诧异。

  他在房里四处找着东西,就怕耽误时间。

  “在找什么?”

  梁翔没理她,走出房间,到客厅继续找着。

  “你在找这个戒指吗?”她扬扬挂在中指的蓝宝石戒指。

  “你在哪拿的?”他眼里闪着怒火。

  “客厅茶几,多亏它,何东娜小姐来去匆匆。”琴绮萝作势要取下它,“糟了,戒指卡住了。”

  “信不信我把你手指剁下来?!”梁翔逼自己捺着性子。

  “凶什么,拿去嘛!”她拧拧鼻子:心想,改天就非要你拿这枚戒指向我求婚。

  这枚戒指是梁翔的痛处,也是他最珍爱的,是母亲走时唯一留下的东西,后来大哥把它改成男用戒指,历经死亡辗转成了梁翔随身物品,是怀念也是悼念。

  他套上戒指,“快点,顺便送你去公司。”

  “喔!”挽着他的手,她心情雀跃的出门去。

  到了波姆罗杰的办公大楼,琴绮萝一下车就注意到大家打量的眼光,低头一看,才发现,糟了,她竞穿着早上那一身浴袍、拖鞋就出门了,大腿一片春光无限。

  “欸,梁翔,等等——”连忙踩着风火轮追逐即将离去的梁翔。

  “又怎么了?”他踩下煞车,忍不住翻着白眼。

  “人家身上穿着浴袍拖鞋,怎么去上班啦!”

  经她这么一说,梁翔才发现这女人暴露着春光,赶紧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你的衣服呢?”这女人的脑子到底出啥事了。

  “还在你家啊……”她一脸无辜。

  他无奈之余,只得打电话交代沈秘书延后下午行程,又联络了锁匠到琴绮罗的公寓待命。

  回到她的公寓,粱翔铁青着脸等候锁匠开门,发现锁匠的目光一直对着仅穿浴袍的琴绮萝猛打量,凝着冰块脸的他心中怒火猛烈,脱下西装外套,扔给她。

  “穿上去。”他一副命令的口吻。

  索性挡在她面前,他跟色狼锁匠互相对望着。

  琴绮萝暗自低笑,再冷啊!明明心里头也有些动摇了,还要装作不在乎。快了,她马上就要将他收服。

  生日酒会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穿着晚礼服在炫耀着华丽,只有琴绮萝一枝独秀,平价的服饰依然是她专属的火红,却美得叫在场男士栘不开眼睛。

  寿星何东娜一眼就看见她与梁翔并肩而来,妆点的面容极不自在,与旁人的窃窃私语辉映着。

  社交圈谁都知道她何东娜情系梁翔,可偏偏今日的生日酒会,他身边的女伴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野丫头,这叫她面子往哪儿搁?

  那身俗艳的红,格外刺眼,叫何东娜几乎要动怒。

  “哇,一屋子的孔雀,我倒像野鸭了。”她偷揶揄着自己。

  “怎么,自惭形秽想走了?”梁翔冷眸瞅着她。

  自惭形秽?你可以再刻薄一点!冒犯神只当心衰三年,琴绮萝偷诅咒着。

  “孔雀群中的野鸭可是弥足珍贵,你不也当我是宝?要不干么把我搂得死紧?她得意的回嘴。

  打从众家男人盯上她,原本把她撇得老远的梁翔备受威胁,圈在她腰际上的丰臂益发收紧,让她紧紧的偎着他,她像个备受宠爱的……小野鸭。

  又被将了一军,梁翔沉着脸色,抽开放在她腰上的手,锐利的眼神警告她少得意。

  何东娜拖曳着裙摆高贵的走来,“梁翔,你终于来了,我找你好多天了。”

  “啊!梁翔,早上自称是你的媳妇儿的人来了,我说娜娜,还不快叫声婆婆!琴绮萝笑容可掬的说。

  当下,何东娜脸上一阵抽搐,抹了再多的SKII也帮不了她,还是露出细纹。

  “有事?”粱翔冷峻依旧。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何必如此生疏。”何东娜哀怨得像个弃妇。

  “既然没事干么穷找?”琴绮萝啜着香槟,煞是认真的问。

  何东娜气得鼻孔猛喷气,“梁翔,这位小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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