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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夏哥哥,你怎么睡不着?”长孙嫣然的脸颊贴上他的大掌,感受他粗糙的掌心刮着细嫩的肌肤。

  “因为想你。”他猛地搜住粉嫩唇花瓣,吮吻着她。

  等到嘴巴恢复自由,她仰望着他,绽放甜腻的笑容,“我也想你,想得每夜都会哭着醒来,夏哥哥,你一定不知道吧!我请小燕托人传口信给你,那人回报说那里早已人去楼空,我既震惊又错愕,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嫣然,我一直是要你的。”傅夏勾起一边嘴角,轻声的说:“你也一定不知道,当管家将你带走时,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但是当小燕露出手腕上的蝴蝶刺青时,我欣喜若狂,差点流下眼泪。”

  “我没有不要夏哥哥,因为当时管家在那里揭穿了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的实话,我看你的眼神是如此漠然,不禁感到害怕,恍惚中,我竟然毫无主见的跟着管家离去,为此,我总是自责不已。”长孙嫣然想起那日,眼眶不自觉的泛红。

  她不该离开他,当时只要静下心想一想、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眼中无比的沉痛与悲伤。

  “嫣然,别自责,那时我也应该勇敢的拉住你的手,要你为我留下来,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咱们说好,谁也不准再提、好吗?”傅夏不忍看她为他流泪。

  “嗯。”她用力的点头,接着扬起笑靥,“夏哥哥,你可以告诉我,为何会当上提刑官吗?”

  今日在大厅上人多口杂,他与她都还没有找到机会好好的聊一聊,急坏了向来心急的长孙嫣然。

  “那要从我以前讲起,可能得花些时间,我可以入内吗?”

  “当然,夏哥哥,请进。”

  傅夏带着她走入房内,他在靠近窗边的藤椅上坐下,并将娇小的她放置在自己的双腿中间,下颚靠着她的头顶,恣意的吸取她身上芬芳的气息。

  “我从小没有爹,娘在我五岁时抛下我,是我师父傅扎工收留了我,那时我的年纪还小,虽然对母亲的做法十分不谅解,但还是希冀哪日能重回母亲的怀抱,我十五岁那年,时常跟着师父到牢里替罪犯刺青,当时我是师父的助手。一天,我在城里遇见了我娘,尽管她满脸淤青,目光涣散,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就在我开口要喊她时,人群中冲出一名拿着刀的男子,他要抓我娘,我一时冲动,上前抢下男子手上的刀,一转身,却将刀刺入男子的腹中……”

  傅夏永远都无法忘怀,当刀子刺入人体时,那柔嫩的触感令他隐隐作呕,而当时才十五岁的他看着成年男子捂着不断渗出血液的肚子,跪倒在地上,慌张得不知所措,一双求救的眼眸不断的张望,但是看见的都是冷淡且置身事外的眼眸,这包括了他的母亲。

  当时他喊了声娘,还跪爬着朝她前进,但是他娘将他当成虫子般猛力挥开,高声大喊杀人的凶手就是他,还要其他人快快救救她的爱人。

  接下来的牢狱生活,傅夏不想回想,仅上过一次衙门,高高在上的县老爷不听他的解释,而他娘也指证历历,说他是杀人凶手,就算爱人没有大碍,她也不想轻易的放过他这个儿子。

  最后是傅扎工全力奔走,靠着长年替罪犯刺青的好交情,才换得傅夏免于流放边疆,却要以打一百大板与替监狱工作十年交换。

  “夏哥哥。”长孙嫣然哽咽,心痛得无法遏止。

  “哭什么?”傅夏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珠,撇了撇嘴角,“你离开我之后,我仔细的想了很久,从前我看了太多明明清白却被迫背上罪刑的人,当时的我只能以不断的雕刻佛像与打坐来替那些人祈福,不过实在太消极了,于是我搬到多年好友上官胤的家中潜心学习,最终拿下能入朝为官的资格,并自荐成为提刑官,为的就是不要再有人像我当年一样!什么话都还来不及说,便被冠上罪名。”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她这才明了,原来他日日打坐与雕刻佛像,都是为了祈福。

  她的男人就是这般顶天立地,他的辛苦为的不是自己,而是为了天下苦难的人们。

  长孙嫣然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小脸贴上刚硬的胸膛,柔声的说:“夏哥哥,虽然你已经不在意过往,但我的心还是好疼,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用我最大的力量让你幸福。”

  “有你在我身旁,我就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傅夏低下头,吻着她的头顶,恣意的吸取属于她的芬芳,“我的好嫣然,你会不会萌生想要安慰我的冲动?”

  “当然会。”她抬起头,深情的望着他。

  傅夏一定不知道,听他说完他的遭遇后,她心痛得无法自持,好想替他做什么,借以抚慰自己的心灵。

  “那,”他的大掌顺着她的背部缓缓向下移动,嘴巴贴近她的耳旁,嗳昧的说:“我现在心里好难受,想起没人疼爱的过去,忍不住就会潸然泪下,极需嫣然妹妹的深情相拥。”

  灼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朵,长孙嫣然害臊的双颊通红,咬着下唇,好一会才羞怯的开口,“如果夏哥哥能因为我而感到快乐,那么我绝对会全力相助。”

  她说的话充满挑逗意味,傅夏爱极了,拉她起身,逼近她与他相对站立,下一刻,低头吻上她的双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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