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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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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你不知道吧?其实在夏威夷听到你弹琴的那一夜起,我的心里塞满了你的琴声、你的身影、你的一举一动,我想抗拒你的每一个笑靥、每一个蹙眉,因为它们都能轻易的影响我的情绪,在还未坦承自己爱上你时,我不断的催眠自己,我只是受到你即将失去最后亲人的孤独氛围所吸引,我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你与我拥有相同的气质而在乎你,但是……我知道我错了。” “错了?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说感受到我们两人之间有相同的气质,又是什么意思?”虞楚媛急切的追问,想要知道答案。 “我说我错了,是因为我真的受到你的孤单气质所吸引,然而就在我以为那是对你的怜惜后,才猛然惊觉这份对你的怜惜是前所未有的三十二年来就仅仅对你一人才有,那是因为我爱你,因为爱你,才会疼惜与我有相同背景的你。”雷承杰沙哑的嗓音在光亮的浴室里回荡。他的大掌放入水里,揉捏她纤细的腰肢,薄唇则在她则在她她颈肩上流连,毫不保留的表露内心的自卑。 “我母亲是一名跟着父母到意大利帮佣台湾人,一家人住在黑手党教父的家中,平时与一般佣人没有两样,当主人想吃中国菜时,得要烹煮一桌好菜。我母亲被当时还未当上教父的父亲看上,两人在台面下轰轰烈烈的谈恋爱,但是母亲出身卑微,不被父亲的家族允许,最后父亲娶了一名当地的富豪之女为妻。母亲伤心欲绝,父母又刚好因病过世的,所以背着父亲,一个人来到英国,随即发现自己怀了孩子,她接受当地政府的帮助,好不容易取得居民权,为了扶养我、教育我,不只做了一份又一份的工作,让青春年华全都在忙碌中流逝,最后没再见过我父亲一眼,就因为劳累过世。”雷承杰语气平淡的诉说,仿佛置身事外。 虞楚媛听了,深深的、重重的刺痛了心。 “我从以前就明白自己要努力读书、奋发向上,每次放学回家,绝口不提因为自己是外国人而在学校被同学欺侮的事,隐含着悲伤的情绪,假日我会陪着母亲到歌剧院门口叫卖水果,有时也会到市集,帮忙其他同为亚洲人的摊贩,赚取打工薪资,我的眼睛看见的全是父母牵着孩子的手,开开心心的听歌剧、逛市集的笑脸,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带母亲脱离这样恶劣的生活,找到属于我们的幸福与快乐,没想到母亲却是等不到了……” 从他平静无波的话语里,她知道了后续发展。 雷承杰的母亲积劳成疾,当他获得全额补助学费进入剑桥大学那年,她放开儿子的手,离开了人间。 那天他捧着好不容易才凑得的丧葬费,蹲在伦敦街头默默的掉泪时,一道低哑的男性嗓音自他的头顶响起。 那是他的父亲!已经罹患癌症,只剩下一年时间可以活的黑手党教父柯劳迪欧。 他带着雷承杰回到意大利,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教导儿子何谓上流社会的生活,那时的他早已与妻子相敬如冰,两人并没有任何子嗣,因此雷承杰是他剩下来的日子里的生活重心。 在这一年里,雷承杰享受到最好的教育、最高规格的生活质量,就在柯劳迪欧过世后,留下一笔为数可观的财产和成堆的艺术品,然后他返回英国剑桥大学,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企业管理博士学位。 回到英国,他先用柯劳迪欧留给他的财产开设翔天集团,再以拍卖会的形式,高价卖出艺术品,站拍卖龙头的地位。 “没想到你从前的生活竟然是如此艰苦,而我还自以为悲情的沉溺在哀伤的角色里。”虞楚媛低头,淡淡的说,滚烫的泪水无法克制的滑落脸颊。 “媛媛,别哭。”雷承杰嗓音低沉的安慰她,大掌顺着她大腿的曲线缓缓的往内侧游移。 “我想要你,唯有你,才能让我感觉到活着的幸福。”他贴近她的耳朵,轻声的说。 然而,她何尝不是? 偎在他的怀抱里,听着他的轻声问候,虞楚媛感觉从前那种天地之火却无容身之处的孤单感受消火无踪。 …… 尾声 虞楚媛步下黑色奔驰车,刺骨的寒风无情的吹拂她白暂细嫩的肌肤,当下泛起红晕。 雷承杰站在她的身旁,替她拉拢身上的羊毛大衣,仰头看见的是栉此鳞次的古老欧洲建筑,咖啡色与砖头色调的房屋,在朗朗晴空下,显得别有一番风情。 “累吗?”他握住戴着红色羊毛手套的纤细小手,优闲的在石头铺成的道路上漫步。 “不会,我现在的心情斗十分雀跃。”她笑睨着他。前天雷承杰突然拿了一只红色行李箱,要她准备三天行程需要使用的厚重衣物,在她还来不及开口询问时,就被他带到机场,两人搭乘他的私人飞机前往波兰。 到达波兰的国际机场后,他随即带着她坐进早已等在外头的黑色奔驰车,来到位于波兰首都华沙市中心的克拉科夫郊区街。适逢肖邦逝世两百周年,仿佛整座波兰全都响彻肖邦的音乐,根本不需要侧耳聆听,虞楚媛热爱音乐的心燃烧起熊熊烈火。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她与他并肩走在路上,突然开口。 “嗯。”雷承杰挑起眉头,低头睨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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