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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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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伤很痛吧?”她语带忧虑的问。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 他这才明白,她不在高台上舒服的观赛,会挤过人群以求与他说话的机会,为的就是关心他的伤势。 “只是小伤,根本不足挂齿。”他一点也没将手臂上的伤口当作一回事,不过她的关心让他感觉喜孜孜的。 “我看这口子大得很,不是小伤,我帮你上药好吗?”金伝懿知道他长年征战,早已习惯了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对他来说这也许只是不足挂齿的小伤,但是她依旧不放心,坚持要亲手帮他上药。 “这点伤……”皇甫邵想要拒绝,可是一看到她担忧的神情,随即改口,“嗯,麻烦你了。” 得到他的允诺,她走到圆桌旁,打开装有药物的木箱,取出一只白色瓷瓶。 他径自来到她身旁,拉了张圆凳坐下,露出被划破一道口子的右手臂。 金伝懿咬着下唇,看见约一根手指长的伤口,虽然没有深到见骨,但是一定很痛,他却一点也不以为意,让她心底升起淡淡的不满。 “你……” 瞧她期期艾艾的模样,皇甫邵扬高一边眉头。“怎么?有什么话要说吗?” 她深切的明白这桩婚姻是不得不为之,然而身为他的妻子,她关心他、告诫他,应当是无可厚非吧! “方才你下擂台后,是否还想继续在皇上身旁亦步亦趋的保护?难道没有要请御医疗伤的念头?” “我的确是这么打算。”他直接承认。 瞧他说得云淡风清,金伝懿更加不悦,微蹙眉头,努了努嘴,很想把话吞回肚子里,可是再瞥一眼他手臂上的口子,终究忍不住开口了,“我觉得你应该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爹只有你一个儿子可以倚靠,若是你受伤了、生病了都不肯好好的照顾自己,万一有个意外,你要爹如何自处?” “我死了,自然有人会照顾爹,爹是过来人,一定也知道,领兵打仗,过着兵马倥偬的日子,唯一要做的心理准备就是这次上战场也许再也回不来了,我想就算我在下一刻死去,对他而言都只是……”皇甫邵顿住,因为发现她的眉头越蹙越紧。 她看着他沉着的面容,不明了他隐含着浅浅嘲弄意味的口吻代表什么意思,不过一颗心莫名的紧紧揪着。 “你说有人会照顾爹,那我呢?”不知晓自己哪来的勇气,她反问他。 他抿着薄唇,一句话也没说。 “我希望你能更加珍惜自己,你受伤、难过,我也会跟着伤心、忧愁,也许对你来说我只是被迫迎娶的妻子,驸马爷的角色也非你所爱,但是可以答应我吗?为了我,更珍惜你自己,哪怕只有一闪即逝的念头,对我来说都已经足够。”金伝懿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唯有真诚,没有任何虚情假意。 嘴角微勾,皇甫邵轻易的感觉到心底不自觉的渗出一丝甜腻,那是自从娶了她以后,一天一点累积而成的感受。 半晌,他嗓音低哑的说:“我会的。” 他向来就是对自己满不在乎的人,现下却愿意对她做出承诺,这点连他自己也颇感讶异。 “这是你说的,既然你答应我了,就要做到。”她欢欣鼓舞,随即拿起干净的湿布,细心的将伤口旁边的血渍擦干净,上药并包扎。 他转移视线,瞥向她素白的侧脸时,发现她的贝齿咬着粉嫩的下唇,眉头紧蹙,于是等她在棉布上打结后,忍不住开口,“怎么会是这样的神情?” “我只是……”她与他四目相接,欲言又止。 他捺着性子,等着她说下去。 金伝懿察觉他似乎要等到自己开口才肯善罢甘休,经过几番迟疑,终于下定决心,“对不起,对你,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皇甫邵不解。 “你会受伤,都是因为我的关系,谁教我命中带煞,让从来不曾在擂台上受过伤的你,因为娶了我,竟然意外挂彩。”她的嗓音沙哑,愧疚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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