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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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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缠着我的时候,帮我支开他。当然,我是会给你好处的,每个月的水电费免了,怎样?”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相处,曲线发现,派恩虽然有很好的厨艺,但他不是个好吃的人,饭菜对他来说只要填饱肚子就行。他喜欢简单的饭菜:一个煎蛋、一盘沙拉和一份烤土豆足矣。 他每天早上五点醒来,习惯喝一杯浓郁的黑咖啡。每天早上都要淋浴,一块浴皂就能打发他。每天晚上,他总会关在房间里忙到很晚。 派恩发现,曲线的饮食习惯很不好。忘食,挑食,少食。她常常不记得要吃饭,要他三番两次地催促提醒;只吃喜欢吃的食物,不管营养怎样;吃饭的时间很长,却吃得很少。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她体弱多病了。 她喜欢待在二楼,很少下来。他常在一楼忙碌,很少上去。 两个人,两层楼,两个世界。 周一凌晨,曲线睡得正香,床头的闹钟骤然响了起来。 四点五十分!她想起来了。她今天要提早去上班,处理一些未完的工作。 她探出手,胡乱摸了一把,随即用力一拍。 “啪!”、“咚咚咚……” 闹钟掉下床头,咕咚几声滚到墙脚,没有意外地落入那道大缝里。 “噢……”楼下传来男人的闷哼声。 不是以往那种闹钟粉身碎骨的破碎声…… “发生什么事了?”曲线睁开的双眼,茫然地望了望。她知道闹钟掉下去了,但怎么听到男人的哀鸣? 是她听错了吗?她茫然地扫过四周,然后又倒头大睡。一定是听错了。 一分钟后,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挣扎起身,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去开门。 “什么事?”她问着一身黑色长裤深蓝色T恤、头发有些凌乱的高大男人。 很显然,对方也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套上长裤跑上来。刚毅的下巴露出密密的胡碴,未修边幅,却有股落拓不羁的潇洒,性感极了。不过,他的神情很怪,与性感根本扯不上边儿。 “你的闹钟从二楼掉下来。”他绷紧脸皮,展示“证据”。 “然后呢?”曲线揉揉眼睛,伸手接过死里逃生的闹钟。 “它掉到我身上。”他语气怪怪的,还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呃,身上?”晶莹的黑眸扫过他全身,不知在寻找什么。 “对,身上。”他再度咬牙切齿,神情不但怪,还有些痛苦。说完,他转过身,姿势有些怪异地走下楼。 这下,曲线恍然大悟! 她微张红唇,脸上跃上红晕,内心浮起深浓的罪恶感。她怎么也想不到,闹钟会砸到他身上,而且是正中“要害”。 “噢,我真的很抱歉。”她对着他的背影说,不敢上前问他伤势如何。 不过,看他那个样子,一定很痛! 过了上班时间,曲线下到三楼的采购部,挑选了一些设计的使用工具。 描图灯箱台、手提工具箱、手提图画夹、资料活页夹、画笔、水彩、美工刀、咫尺等工具,不太重,但容量大,要分成两个箱子来装。 很多事情,她喜欢亲力亲为,不喜欢假手于人。 她好不容易把第一个箱子搬到九楼,在楼梯转角处放好,下楼去搬第二个箱子。 太累了,第二个箱子搬到五楼时,她瘫软在箱子上喘气。 从楼上走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她无力抬头,在望见来人时,眼睛稍微一亮,气喘吁吁地开口:“箱子……上、上面……” 她想说,帮她将箱子搬到上面去…… 派恩看看她苍白的容颜,又看看她屁股下的箱子,紧闭薄唇什么也没说,转身又上了楼。 他就这样走了?!曲线坐在箱子上,眼巴巴地看着他走开,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一分钟后,楼梯口再度出现了那抹修长笔挺的身影,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箱子。 咦,那个箱子看上去好熟悉……曲线倏地瞠大眼睛。 “你……”她快速站起身,却又一屁股坐回箱子上。 她伸出手指向他,抖啊抖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原来他二话不说,殷勤地把她好不容易搬上九楼那个箱子又给提下楼来了……她气得两眼一黑,险些就要翻眼倒地,昏死过去。 她在怀疑,他这是在为今早的事报复她。 看见她脸青唇白,气息急促,派恩皱眉上前,单膝跪下,伸手拂开她的刘海,直接触摸她的额头,担忧问道:“你还好吧?” “不好。”她气急败坏地叫嚷,忽略额上传来的热度,一只手抓住他胸襟上的衣衫,另一只手戳着他的胸口,噼里啪啦地朝他吼道,“我好不容易将箱子搬到九楼,你竟然给我提下来!我还以为你是个有肚量的男人,没想到你比女人还小气!我只是将闹钟拍到地上,谁知道它会掉到你身上,砸中你的宝贝,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这样报复我……” 派恩的神情变得诡谲起来,俊脸变换了好几种颜色。他伸手抹了下喷到脸上的口水。 简直是恶魔,只不过一件小事,她居然就能这样怒不可遏的。 “我没有。”他平静地否认。 “没有什么?”曲线不爽地反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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