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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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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态跋扈的艾拉顿时疑惑地看着她,“不会是傻的吧?”狐疑地打量了一会,她抬头挺胸,口吻既高傲又冷漠,“我不管你是不是在装傻扮懵,你最好有自知之明!我比你更适合索博尔先生,因为过不了多久,我就是罗曼集团的继女了。” 曲线抱着布娃娃,起身走到窗边,视线从窗外遥望着中央公园森林的彼方。她的嘴角微微上挑,却没有一丝笑意。 “你,还不够资格成为我的敌人。因为,我无法将一无所有的人变得一无所有。” 堆积在中央公园树海中的雪,在久违的阳光照射下闪耀着银白色的亮光。 一袭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走在这个广阔的公园里,嘴里不断吐着白气,四处寻找他的人儿。公园里的人并不多,穿过大树形成的林阴隧道,沿着湖走,远远看见她坐在一张长椅上。 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穿着米色大衣的曲线和布娃娃静静地坐在那儿,黑绸缎般的长直发在风中飘摇。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他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抱着她纤瘦的肩。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和双手。微冷的肌肤下,脉搏在真实地跳动。他这才稳下心来。 她微垂下眼睑,没有回答,松开手中的商报,正版上的内容映入派恩眼中。是关于珀斯公司的报道,进入一月份,公司股价上涨了4倍之多。华尔街的证券公司说,公司重组计划正在结出果实来。分析师说,这是“不败神话”的作为。 “圣诞节已经过去了。”祈祷似的眼神有着淡淡的怅惘。 “库可拉……”他垂下视线,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 “小时候,妈妈最喜欢叫我‘库可拉’,她说我是她的布娃娃,最宝贝的布娃娃。”她轻轻开口,冷风在发丝间流动。 “现在、以后,你就是我最宝贝的布娃娃。”派恩亲吻着她的脸颊,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前把它们搓暖和,“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有钱人吗?” “妈妈死在我们住的小房子里。”她答非所问,神情很安静,安静得不同寻常,“她活着的时候说,如果她爱的人能送她‘心光’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她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我也是她爱的人,虽然她死了,但我会设计出一条‘心光’去陪伴她。” 闻言,派恩全身一僵,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揪住。 她以平静的语气说着内心深处的故事,这是怎样一种伤痛? 叫他该如何安慰她呢?她现在那么脆弱,似乎一碰就会碎。他真的好害怕一次轻微、无心的举动都会带给她伤害。 于是,他无语,用自己有力的双臂紧紧拥她入怀,挡住恣意摧残她的寒风,温暖着她冷却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埋在他怀中,突然崩溃地号啕大哭起来。 派恩紧抱着如孩子般哭泣的她,紧紧地抱着她。他无法像她一样哭出来,可是他的心也很痛。 是夜,F&C公司总部大厦的顶层。两个高大的身影静静立于落地窗边,气氛安详、沉稳,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却不肯接受心理治疗。”派恩松了松领带,仍然觉得呼吸困难,眺望窗外的蓝眸藏着深深的倦意和担忧。 赛恩特微微笑道:“我想是她内心的阴影太深了,你需要多点时间,耐心开导她。或许你可以通过调查来了解她。” 派恩摇头,嘴角苦涩地上扬,“我希望能由她亲口告诉我。” “如果需要我,我会马上出现。”那双夜一般深邃的黑眸,像是可以穿透人心,神秘而强大。 “谢了!”派恩脱去外衣,解掉领带,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鲜艳如红宝石的醉人液体荡漾在水晶杯中,晕着一圈金黄色的光轮,“珀斯集团的案子已经结束了,我准备放一个长假,好好照顾她。” 赛恩特举起酒杯,轻轻与他碰了一下,“叮”的一响回荡在空旷的屋内,“尼泊尔那边出现了一种新疾病,我要马上过去。” 派恩顿了顿,眼神复杂而有深意,“虽然你百病不侵,但那边战火四起,你已经是有妻女的人了,要小心!” “我会的。”赛恩特微笑,啜了一口酒才道,“这次可能要离开半个月。” “嫂子知道吗?” “她以为我出去玩女人了。”他含着微笑的眼睛里,似乎能看到一丝忧郁。 “何必。”派恩感慨。 一丝苦笑破坏了赛恩特嘴角的优美弧线。 “她从来没有在乎过,毕竟是我逼她嫁给我的,而且我希望身边的人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着。”他望向飘雪的星空,静默了片刻,放下酒杯低缓道,“我该走了。” “保重!” 话音刚落,伫立于窗边的修长体魄已经不在了。来去只在瞬息之间。 同一夜空下的布鲁克林。 昏暗的室内,隐约看见两个人影,一坐一立。 “小姐,您不应该擅自离开医院。”立着的男人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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