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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保镖们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挪动脚步,两个守住车门,两个上前,准备展开攻击。

  蓝黑色的眼眸泛着一种严厉的光泽,风将黑色风衣掀起。

  “我只是要回我的东西,你们不要逼我动手。”动听的嗓音在夜色中沉了几分,隐藏着慑人的压力。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

  防于前方的两名保镖对视了一眼,骤然上前攻击,想先发制人。

  蓝黑色的深眸一沉,剑拔弩张的紧迫感一触即发——

  未碰到衣角,眼前一花,首当其冲的保镖被迅猛袭来的拳头击倒在地,下一刻,脖子被快速勒住,又一个重重的拳头落在腹部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高大的身躯快速移动,骤然高脚一踢,狠狠击中另一个保镖的颈侧;一脚刚落地,一脚已凌厉横扫向对方的胸部。高壮的大汉惨叫几声,痛苦万分地跪倒在地,感到五脏翻滚。

  防守的两位保镖脸色发白,惊恐万分地扣动扳机。

  他侧身旋转,跃向车身后面,躲过子弹的射击。余光一闪,他已经伸脚一踹,地上的手枪弹飞起来,身随枪动,当几乎完成180度转体时,展开如电光雷击似的旋踢腿,枪械被准狠地击中,携带强大的力道疾射出去。“啪”的一声,枪击在开枪的黑人保镖身上,剧烈的冲力把他狠狠地撞到了墙上,随即虚弱地滑落下来。

  剩下最后一个,两腿发抖地挨着车门,冷汗直流,惶恐地睁大眼望着一身纯黑风衣的高大男人。

  一个迅即如雷的手掌袭来,他只觉得握枪的手腕猛然传来一阵剧痛,凄厉的惨叫响彻夜空,手枪应声而落。所有的动作几乎在弹指之间完成,当明白怎么回事时,一管枪口已然冷冷地指在他的太阳穴上。

  “滚!”嗓音冷而沉。

  保镖们吃力地爬起身,撇下车内的雇主,抱着发痛的部位落荒而逃。

  周围恢复宁静,岸然的身影立在黑暗里更显冷寂。他打开豪华轿车的车门,冷冷地看着一身狼狈、满身酒气的男人。

  “‘枫情’在哪里?”

  座位上的男人迟缓地抬起头,发出模糊不清的嘟哝声,又软软地垂下头去,“他骗我……骗我的感情……没良……嗝……心……”

  浓眉紧锁,目光如电,大手一伸,将醉如烂泥的男人揪出车子,拉至眼前。

  “‘枫情’在哪里?”同样的话语,嗓音却冷了几分,还有几丝不耐。

  “枫情……”醉醺醺的男人费力地抬起眼皮,露出了一对无神的眼,随即咧嘴笑道,“嗨,阎先生,真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他嘿嘿地笑着,条件反射地伸手到身上摸索,一阵后还是没有找着要找的东西,“奇怪,我的录音机呢?”

  高大的身躯绷紧了几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双手一揪,就将瘫软如棉的男人提到岸边。

  “哗啦!”

  “啊——”惊叫声在夜色显得分外刺耳,某重物落到河中,溅起数丈水花。

  “救命……”咕噜咕噜……探戈胡乱地挥舞着双手,在水中一起一伏,拼命挣扎,眼看就要沉下去,开始咕噜咕噜地冒起水气来!

  呜呜……谁来告诉他发生什么事了?他虽然失恋,可没想过要跳河自杀啊。

  阎寒站在河边,冷眼睥睨落汤鸡垂死挣扎的姿态。

  “救……”脑袋刚露出水面,马上又咕噜咕噜地直灌河水。挣扎了一段时间,等喝足河水了,胡乱挣扎的手终于抓着某样稳固的物体,他感激涕零地伸出手脚,像章鱼似的死死抱住。

  冰冷的河水和危机的恐吓,终于将他的醉意吓跑得一干二净。他喘着粗气,惊恐地张大眼睛,牙齿滴答滴答地响,“出出出什、什么事事事了?”

  阎寒低首,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上的“章鱼”。

  “‘枫情’在哪里?”

  探戈刚放下的心“砰”的一声,跳到了喉咙。他扯扯僵硬的脸皮,露出一种非常夸张的笑容,“什什什么‘枫情’?”

  浓眉淡淡一挑,深眸透出无情的气息,十指一扣,准备拨开身上的物体,让他回到河里游泳。

  “不、不要——”探戈大叫,使出吃奶的力抱住他不放,“好吧好吧,我承认我趁火拿了你老婆的香水。”他急急承认,又急急解释,“我发誓,我从来没想过要偷,只是你的房子失火了,看也是救不了了,为了避免浪费,不拿白不拿……”

  阎寒眯起眼睛,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半信,是因为探戈身家清白名利双收;半疑,是因为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太过巧合。

  “我要事情的真相。”充满寒气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为什么窥视我们?你是怎么知道‘枫情’的?谁在幕后指使你?”

  明明是撩人好听的低沉嗓音,却令人感受到藏于其中的杀气。

  探戈被震慑住,此刻的男人没有一丝人气,仿佛游走于死亡边缘的杀手,与之前隽永的格希代言人和温情的居家男人判若两人。他一早就说嘛,这个男人具有很强的塑造性,呃,现在不是赞叹和惋惜的时候,保命紧要。他困难地咽了几下口水,战战兢兢地发出声音。

  “我跟踪窥视你们,是为了你和你身上那瓶红香水。我对你感兴趣,他要香水。”

  “他?”阎寒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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