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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就是孩子嘛!难道你不想当爹吗?”

  爹!?啸天虎心中鼓舞、激荡着,爹——有点陌生的词儿,他从没想过自己就要当爹了。

  “都好,都很好。”他心中已浮现那童稚的面孔,以及声声童言童语的叫唤。

  像我,不!像我不好,要像娘子,才长得好看!仿佛已成为事实般,他兀自傻笑着。

  见他笑得痴傻,可见他是多么希望当爹。柳君衩的头枕在他臂膀上,安心的合上眼。

  啸天虎见她许久没出声,黑眼珠转了转,见君衩娘子似乎睡着了。

  小时候他最多只跟兄弟们睡过,第一次和娘子睡还真是紧张。

  白天他骂过红妹了,虽然她供出三弟是共犯,但他一见三弟怒视的眼。要骂出口的话顿时又吞回肚子里。再说这种感觉还真好,他可以不用躲着君衩娘子,人生难得有此美娇娘,要是再生几个小孩,那该有多好啊!

  柳君衩看似睡着,但其实她正想着事情,她想起他老穿的那套粗布衣,有些失望的问:“相公,为何你还是穿这套旧衣裳,是不是嫌我上次做的那件不好看?”

  “不是!我舍不得穿,弄坏了多可惜!”

  她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释怀的笑了,原来他是舍不得穿。“相公你穿没关系,我会再多做几件给你。”

  “娘子……”他好感动,内心有股甜蜜的温暖。

  香秦读着家乡托人送来的信,看完后难掩心中的忧虑, 焦急之情全写在脸上,随即十万火急的去找柳君衩。

  “小姐,小姐。”她在书房里找着柳君衩,咚的一声便跪在地上。

  “香秦,你这是做什么?”柳君衩惊呼着忙将她扶起身,相处多年来她从未见她如此异常的举动,她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小姐,我娘病了,家里还有一个幼小的弟弟没人照顾,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可是我想辞了工,回乡好好照顾我娘及我弟弟。小姐,我求你。”

  香秦跪在地上磕头请求,离家多年,她在爹亲病重时,当了小姐的贴身婢女,为爹买药吃,甚至在爹死时还有钱可以厚葬爹。如今娘病了,又剩下一个年幼的弟弟,她不想再失去他们了。

  柳君衩心生不舍,毕竟相处多年,彼此也有感情了。但香秦又和亲人离别多年,此时她娘亲又病倒,她一定心急的想回去。

  柳君衩扶起她,体谅的说:“百善孝为先,伺况你与柳家并无订下终生契约,回去好好侍奉你娘亲吧!”

  “谢谢小姐。”香秦万分感激的向柳君衩道谢,泪水也悄然落下。

  “别难过了香秦,又不是不能再见面,有空时我会去你家乡的。”虽然她也很想哭,但她想让香秦安心的回家乡,不想让她有所牵挂。

  “小姐,我有空也会来找小姐。”香秦感激的看着柳君衩,想起七、八年来和小姐朝夕相处的时光,如今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上一面,她万般不舍的抱着小姐,哽咽道:“小姐,你要保重。”

  柳君衩虽有千万的不舍,还是催促着她早点上路。“香秦,别难过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得早点出发,再晚就要摸黑走路了。”

  香秦擦了泪,深吸一口气平缓情绪,“好,小姐,那我去收拾包袱。”

  “香秦,收拾好了就到大厅。”柳君衩对着走远的香秦道,她没说是何事,主要是怕香秦推辞,好歹她俩也是主仆多年,她能帮的忙就只有这样了。

  香秦只有一些随身的衣物,很快的就收拾妥当,依小姐的吩咐来到大厅。见小姐早已在那儿等,她唤道:“小姐。”

  柳君衩塞了张折好的纸给香秦。“香秦,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这你就收下吧!”

  香秦好奇的打开一看,惊讶得说不出话,随即匆忙的塞回柳君衩手中。“不可以啊!小姐。”

  柳君衩又塞回她手里。“香秦,这五十两是我的一点心意,路上给你当盘缠用,剩下的给你娘请个好大夫看病。”

  香秦仍推辞道:“小姐,你这样会折煞我的,这几年我也存了些银两,够用的。”

  柳君衩握住她的手,慎重的塞回她手里,用严肃的语气说:“香秦,你我主仆一场,我一直把你当成姊妹看待,有道是礼轻情意重,这是我小小的心意,你就别拒绝,收下吧!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

  香秦内心翻腾不已,感动得红了眼眶。小姐对她的盛情,她今生无以回报,来世定泉涌以报。“谢谢小姐,您的大恩大德,香秦没齿难忘。”

  突然,一道声音插入两人悲伤的气氛中。

  “香秦,你忘了牙齿啊!难怪哭得那么伤心,可是牙齿怎么会忘了呢!”他还搔着头,疑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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