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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少爷!”三言抗议,“我才没有!”

  “行了,”拍了三言的头一记,钟莫予转身要走,却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表小姐呢?”表妹应该是初到此地,定然人生地不熟。今日,他与司徒有约,正想乘此机会带她去逛上一回。却找遍钟府也没见她的身影。问了其他人,也都说没看到。

  “表小姐?”三言想了想,“好像一大早就出府了!”

  奇怪的表小姐,行为有些怪。当然,出现得就更怪啦。

  “出去了?”钟莫予有点意外,“好吧,那我走了。”

  “少爷慢走——老爷!”三言眼尖地看到立于前头走廊上的钟重远——他,大概立了好一会了吧?

  “爹!”

  “嗯。”钟重远沉着脸应着,“三言,去替少爷张罗马车。”意即他可以闪人了。三言当然识趣,忙走开。

  钟重远走下回廊,来到钟莫子面前。

  “爹,有事吗?”爹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

  “莫予……”钟重远叹气,注视着身前的儿子,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的容貌烙印进心里,“你长大了!”

  “爹!”爹好像有点怪,可他又说不出是哪里怪。只觉得从昨日表妹与他长谈后,他的整个人都变了。

  昨日,他与表妹在湖边的凉亭里歇息,爹走过看到。如果按照平常,在念书时刻他竟然还在外面虚度时光,少不了要挨骂,然后是在书房度过双倍的时间。而怪异的是,昨日爹却只是默默看了他们一眼,就叹息着走了——这在平时是不可能发生在爹身上的情况。

  他只记得当时他脑中一片模糊,在担心之余又立刻卸下重担。而,那时表妹的样子是莫名的,他也猜测不出她脑中想的是什么——那是他脑袋混饨的又一个原因。

  “你,最好不要太过亲近你表妹。”昨日当他准备去书房看莫予的功课时,却在湖边凉亭发现他与夕炎冬在一起。而,当时莫予的眼神中透露的信息让他心里升上莫名的担忧。

  夕炎冬非一般的凡人,莫予若是对她用情,那是万万使不得的。不是他顽固地非要莫予配一位门当户对的女子,而是,夕炎冬无论如何都不能是莫予心动的对象。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也是无法结合的!

  “为什么?爹,她是我的表妹啊。”钟莫予疑惑。

  “你别问那么多,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钟重远严厉他说,然后,转身离去,留下莫名其妙的钟莫予。

  爹的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看出了什么?

  将心头的疑问压下,钟莫予走出府门,去会好友。

  “情况,大抵是这个样子。”钟莫予将三言的话转述完毕,浅浅呷口茶,才去注意一直好心地当个耐心听众的好友。

  昨日,三言无缘无故地端了盘吴大厨子亲手做的糕点来给他品尝,他当然看出糕点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确上,三言来书房找他,证实了他的猜测并没有出错。三言献殷勤的原因在于吴大厨子,他只不过是个中间人。

  原来,吴大厨子知他是司徒的好友,而,司徒家里有位深请厨艺的高手。因为同行相惜,因为他自己对厨艺有着莫名的钟爱,因此想拜托他出面,找个时间能够会会司徒家的大厨。

  话他是带到了,至于司徒会不会答应,那可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毕竟,那位司徒家的大厨,脾气是十分怪异的,而且他相信,司徒也绝对不愿意让她抛头露面。

  没错,那位大厨是司徒的意中人,是未来的司徒少夫人!

  想来也知道,一向将她藏得好好的司徒,怎么可能让她去见一名外人——重要的,那名外人还是名男子。不管他是否成亲都一样。

  钟莫予不由得摇头,司徒的独占欲也未免太强了些。

  “怎样,答应吗?”钟莫于凝视好友面无表情却隐隐泛着铁青的脸,心里十分明白会得到怎样的答案。但,好歹吴大厨于是掌管他食计的人,而且也深得爹的喜爱,算是钟家忠实的家人,他说什么也得努力努力——尽管收效甚微,乃至是多费口舌。

  “你嫌自己太闲了是不是?”司徒卫烈瞥眼钟莫予,冷淡地道。他怎会不知这小子的心思。外表看似忠厚老实又温文懦雅,性子不急不徐,孝顺且好心的钟莫予,实际上也有着捉弄人的坏心肠。

  吴大厨子?

  做梦!

  “你好歹考虑考虑,总不能如此拒绝人家,而且,这个人家还是我的人。”钟莫子说完,等着遭受好友的强有力的杀伤眼神。

  “你喜欢手还是喜欢脚,随便挑。”司徒卫烈道。

  钟莫予忍不住笑,司徒的态度可是很直接啊。意思是,他如果再“废话”下去,要想保住手,就得丢掉脚;保住了脚,手即刻报废。喷,脾气还是那么硬,连十年的好友都一样对待。

  “我两样都不选。”

  “那就闭上嘴!”司徒卫烈的眼神足以让人冻成冰,这不——好心上来为他们添些茶水的小二,不小心被扫到,顿时连水壶也差点抓不稳,掉头直接溜走。

  “你呀,还是这副脾气,我真不知道嫂夫人怎么受得了你。”不过,说回来,司徒的未婚妻,也就是司徒家的大厨,性子也冷,与司徒是一对同性格的未婚夫妻,相配得很。但他们两个若是吵架,那可真是没完没了,绝对冷战到底,谁也不肯先妥协,总要冷却个十来天后再解冻。然而两人却仍很恩爱。外人是看不明白的。

  “哼!”

  钟莫予耸耸肩,这句话的意思他明白,司徒的意思是:她还不是一样。所以说,两个人之间的事,外人是不理解的。

  “你呢?最近怎样?”司徒卫烈转移话题,他们夫妻(未婚)的事,他可不想讲给外人听人,即使这名外人是他的生死之交。

  “我?还是那个样子。”钟莫予明白吴大厨子的请求恐怕是很难帮他完成了,但,他可没说放弃,司徒这边不行,嫂夫人那边可不表示也没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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