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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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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不信也罢。”上官灵罗转身要离开。 孙延寿上前,“我不是不信你,可是……”这太突然了。 “你只是不信你自己罢了。”上官灵罗回来坐下。 “我……”孙延寿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下,“你……你怎么能肯定我……” “你可以不信,但这种事我没必要骗你。”她不会开玩笑。 “唉,我……我只是一时难接受……” 一阵沉默,孙延寿努力消化着。他不是、真的不是不信她,而是任谁听到这样的话都会犹豫与不相信的呀。孙家庄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孙家庄里的人,不是看着他长大的,就是和他一块儿长大的,根本不可能有谁来害他。外面?他出庄的时间少之又少,出去也只是去看看他的表哥欧阳。 难道大街上人来人往忽然有人朝他下毒? “也许是你得罪过别人。”怀恨在心而用毒的例子连周家村那种简单的地方都发生过一次。人心啊,真是难懂。 “我不接触陌生人,不可能结怨恨。” “是熟人。” “孙家庄的人都是我的亲人。” “哦?” “你不理解,他们……他们都拿我当易碎的东西来看,连骂我一声都舍不得……” 上官灵罗点点头,就好比周家村里隔壁的叔公一样。 “你不用太过在意,或者,你常吃的药,跟你平时吃的东西正巧产生了毒也不一定……”不是没这可能,但几率微乎其微。 “会吗?”碰到这种事,她比他镇定多了。 “有可能。”没想到她一句话,竟让他脸色变了。他笑看人生的模样,竟因为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而颠覆。或者说,他自己早已有所察觉? 上官灵罗想从孙延寿眼里看出些什么,但他的眼神太过幽远,让她无从找出其中的丝毫踪迹。 “我们隔壁叔公家养的那只狗,有一天就是这样死的。” “狗?”孙延寿瞪大了眼。她拿狗来比喻他? 上官灵罗忍住笑,正经八百地点头。 “你……你……呵……”孙延寿苦笑不得。 上官灵罗故作轻快地耸耸肩,能暂时让他忘掉这回事也好。她刚才太鲁莽了,没想到他会是那个反应。不过,她会知道事实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如果他愿意让她帮忙的话。 “你不会有事的,叔公家的狗中了毒两年后才死的。” “什么?!咳咳咳……” “而且有三叔在,他不会让你有事。”这是正经话,三叔厉阵平日嘻哈,可也是让人不敢小看的厉害角色,与……与爹有得比。娘总是说三叔与大伯是爹最好的兄弟——一个为兄弟出力的好男儿! “这事……” “你可以让三叔再找大夫给你看看。”在孙家庄,他这个少爷中了毒,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如此突然的一件事,可会让孙家庄陷入一团混乱之中。 唉,这会儿可后悔口快跟他说了这事。 “嗯。”孙延寿沉重地点点头。 真的实在实在不该跟孙延寿说的,更不该一时精神失常地去替他把脉! 上官灵罗隔天犹在为口快而后悔。 昨夜,发生了两件事,一件让她不快,一件让他不快! 他开解她,她又试图让他别将事情放在心上。都是不可能的事。 她今日起来后特地靠近孙延寿的屋子,却听到阿涪说孙延寿还在睡,不能打扰。他昨夜大概没睡吧。 然后,她的脚不听话地走到了爹的房前,出来的却是照颐爹的仆人阿路。果不其然,他一早又出去了。 这样的男人,责任永远比什么都重要,却是娘为之自豪的性格。 离开了爹爹的房间,她只能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孙家庄里东游西荡,脑子里却忙碌地想些复杂的事。 很想停止,却没法子。 在周家村里,她每日陪着娘过日子,偶然想想爹、恨恨爹,从来不用为什么事费去太多的心神,也不必顾虑什么人的想法而说话小心翼翼,那不是周家村人的风格。可是现在,唉,她有点儿后悔自己的多嘴。 也许是一时昏了头,才会顺着孙延寿的心思说了好多的话,没了平日的少言。 古人有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也许说对了。 “哎呀!” 远远地,传来有点儿熟悉的叫声。 她低头想了会儿,终于想起是谁曾经在她面前那样叫过。 添福。那个与她相撞而跌碎了一碗药的添福。上官灵罗有了目的地。 厨房里,添福大呼小叫地蹲下身子去捡碎了的瓷片。她方才又摔碎了一个药碗,肯定又要被骂了。 苦着脸,添福一块一块地将碎瓷片放在手上,准备拿出去毁灭证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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