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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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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祥毓起身,刚好马车门打开。 “格格,咱们到了。”琴香在外头,小心地搀扶她下车。 “姐姐,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进去了。” 她一脸不想多谈的样子,祥瑞纵有再多的话也只能往肚里吞。“那你好好休息,今天也够你累的。” 她轻轻颔首。 马蹄声喀答喀答的离去,祥毓转身准备进府,却在见到大门口旁一个散发着浓浓怒意的身影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琴香也瞧见了,失声惊呼,“大贝勒……” 玉瑾双手环胸,倚靠着墙,大半个人笼罩在阴影里,只有半边脸露出来,他直直的盯着她,阴冷的表情任何人看了都不寒而栗。 一切竟来得那么快! 她定了定神,轻启唇,“你怎么来了?” 不消说,他准是认出她来了。他是怎么知道的?是想起了她的小名?还是向旁人探听来的?毕竟筵席上多数人都识得她。 那么,他也知道了有关额尔真的事了吗?他打算怎么办? 祥毓忍不住紧张,手心里沁出冷汗。 玉瑾忽地转身,冷声道:“走。”便自顾自前行。 “格格……”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琴香看了好不担心。 “你先进去。”她淡然地吩咐道。 “不,奴婢要跟着您!”她很坚决,生怕盛怒的大贝勒会对格格不利。 “进去。”她知道琴香再不走,他的怒气肯定会波及不相干的人。 琴香大力摇头,紧紧缠着她不肯放开。 “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她语气平静,却极有威严。 琴香不敢违逆,只得不甘愿地松了手。 “放心,没事的。”祥毓扬起温婉的微笑,之后举步跟了上去。 两个人在幽暗的巷道中前行,渐渐远离了端王府的范围。 一路上没有人开口说话。四周静得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 最后,玉瑾在河畔停了下来。 祥毓始终和他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 他明知她在他身后,却一直背对着她,是不想看见她吧!祥毓叹息,正想说些什么时,他突然怒声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他霍地转过身来,让她一惊。 “这般唬弄我,你高兴了?得意了?”他步步朝她逼近,表情阴沉而狰狞,像是迫不及待把她捏碎。 祥毓心口一窒,强忍住往后退的冲动,她不愿示弱! “我没高兴,也不得意,一切只不过是凑巧罢了。”凑巧她兴起了想要孩子的念头,凑巧上天给了她这样的机会。她轻声解释。 这样的答案他显然不能接受。“凑巧?好个他妈该死的凑巧!” 当他由好友的口中得知真相时,他的震惊和愤怒几乎超越了他的理智,他觉得自己彻底的被愚弄了。 他苦苦找寻的女人竟是自己休掉不要的妻子!他竟然经由一个不相干的第三者才知道这件事! 他已经很久没被激怒到无法克制的地步,当下他顾不得筵席未散,直接驾马往端王府杀来,为了和她说清楚。 在荣王府的时后她就应该知晓,他是刻意冷淡地待她,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她想证明什么?她的无辜?他的错待? 是!他是待她不公,但那又怎样?这么做只会让他更轻贱她! 祥毓睁大了眼,愣愣地作不了声。头一回听他骂出这样的话,从前即使他再气,在她面前顶多是冷言冷语,这样粗鄙的话绝不可能自他口中出现。 “你怎么……说出这种话?”他的教养呢?都跑哪儿去了? 他冷笑。“你也会觉得这话难听,不堪入耳?”他脸色一变。“你做的事却比这更脏!” “脏?”她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哪里脏了?夫妻行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话亏你说得出口,简直毫不知耻!” 她惊呆,“我毫不知耻?!” 他哼了声。“我还说得客气了,你根本就是贱!” 够了!她寒着一张脸。“看来我们没再谈下去的必要。”她反身想走。 “怎么?自己干的好事,还怕别人说?” 她真的动怒了,转身怒道:“我干了什么好事?那天晚上主动的人可不是我,成天在外花天酒地的人也不是我!要判我的罪,你还没那资格!” “怎么?抱怨起独守空闺的委屈来啦?那晚若不是你欲求不满,半夜跑来我厢房,我会有机会搞上你?我主动?”他恨恨地啐了一口。 祥毓整颗心都凉了,他竟如此羞辱她!“荣玉瑾,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们端王府!不守信义,背弃约定,随随便便丢个别人拣剩的货给我,以为我会乖乖接受?”心高气傲如他,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这笔账他没齿难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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