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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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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父母会怨恨他吧,但我一直过得很好,没有必要恨一个抱病的老人家。”舞茉想起了徐杰当时说的,薄震宇在他一手造成的恨意下成长,相信有太多人恨他,但她却是他惟一的亲人,所以她并不打算加入恨他的行列。 夜里的都市光影流动,薄震宇更是感到寂寞,一闭上眼,就会出现舞茉甜美的微笑。 回到屋里,她曼妙的胴体仿佛就横卧在床上向他招手,空气中弥漫她的气息,一日三餐少了她陪伴,他就完全失去食欲。 他想她想得都快要发疯发狂了…… 这全拜爱情所赐,爱情令他愉悦、令他痴狂、令他迷失,也令他禁不住的着魔了,所以,他一不小心就让舞茉进驻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他的心…… 爱情也太可怕了,即使以往能让他止痛疗伤的工作,也宣告失效,他每天几乎是枯坐在办公室发呆。 “别告诉我说你会难过伤心,你根本不该……”徐杰突地住了口,瞪着回头看他的薄震宇,叫道:“你真的这么难过?双眼无神、面容沮丧,还像老了十岁咧!上次离婚也没见你这样过。” 没错,他从未见过薄震宇这副德行,就算穿着笔挺的西装,也掩盖不了他的失意,记得那次闹离婚,他眼底只有生气、愤怒和暴躁,而不是这副失魂落魄模样。 薄震宇没说什么,也不否认。 徐杰咳声道:“你根本不该让舞茉误会你和薄霜霜的关系,为什么不解释呢?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还要接近那个女人,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其实,我也不懂,舞茉的‘真爱无价’令我很不安,我不晓得该和她如何发展下去。”他痛苦的把十指深深插入发问,感到前所未有的胆怯与软弱。 “就因为这样,你才害怕的想找别的女人,分散你对舞茉的感觉?”徐杰同情的看着他。 薄震宇低头默认了。 “你爱不爱她?”这家伙做什么事都精明果断,惟独对感情放不开。 “我……不知道,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却又害怕关系太亲密、太依赖。”他抬起头,眼神是少见的迷茫。 “但不可否认,她是个好女孩,而且是很爱你的好女孩,看看这座音乐盒,我都能感受到,难道这还不够感动你吗?”徐杰看到桌上的旋转木马音乐盒,都忍不住要对舞茉肃然起敬。 “就因为她太好了,我爱不起。”他甚至怕自己会伤害了舞茉。 “爱不起?”徐杰霍然大怒,骂道:“妈的!不是你爱不起,更不是舞茉好不好的问题,说穿了,你不过就是害怕自己受伤!你太自私了,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在伤害她了。” 薄震宇僵在那儿,他无法否认徐杰的指责,但舞茉的“真爱无价”如此的专注坚持,确实令他无端的害怕。 “每个人最终都会死,结果是一样的,但活着的过程每个人未必相同,有人活得平庸无奇、有人活得精彩绝伦,也有人活得刻骨铭心,但机会只有一次,你永远不知道你会错过什么,然而,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总比到时候完全失去了,再也没得爱好吧?”徐杰拍拍他的肩。 他看了徐杰一眼,似乎很讶异他这番话,像个战鼓擂动他的心。 然而,沮丧依旧袭击着他,“但我已不再相信爱情这种捉不到、摸不着的隐形玩意儿,这年头哪有人会为爱结婚的?为恨离婚倒是见多了。” “那只是你一次的婚姻失败,对感情有所偏见,难道舞茉就活该受罪?”徐杰频频为她抱不平,但薄震宇却眼色莫测,低头不语。 有些事旁人再怎么劝,当事人想不通也是没用的。 徐杰爱莫能助,“薄老爷下令了,星期六要回去大宅聚餐,应该是要向大家宣舞茉的身份,到时候你就会见到她了,好好把握吧!不为那些恩怨财产,为了你和她的幸福。” 他保持缄默,伸手拨动旋转木马音乐盒,让它发出优美的旋律,俊脸浮现一抹少见的脆弱。 薄震宇永远记得,那晚薄仰天因为他的成绩不理想,愤而把他心爱的音乐盒扔进熊熊烈火中—— “你太令我失望了,整日沉溺往日的亲情而无心于课业,那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薄仰天一向严苛,即使那年他才十三岁,正是渴望关爱的年龄,也没有例外的要符合他的苛求。 “为什么我不能怀念自己的母亲?”薄震宇不服气。 “因为怀念过去只会削弱你的意志、妨碍你学习的能力,怀念过去只是弱者的行为,只会害了你。”薄仰天残酷的要求,根本不考虑他只是个孩子而已。 但薄震宇却不能接受亲情遭到这样的批评,反驳道:“不是这样的,我妈妈才不会害我,你根本是变态,自己不愿想起儿子,却要求每个人都要跟你一样!” 也许是薄震宇的杵逆,更因为他敏锐的观察力和犀利的言词,而令薄仰天震惊不已,因而促使他要好好“栽培”这孩子。 他毅然抄起与薄震宇相依为命的音乐盒,扔进火炉里,烧掉他惟一对母亲的思念凭藉与快乐。从此,薄震宇对薄仰天又敬又恨。 薄家大宅灯火通明,比起往常多了点活力,佣仆们来回穿梭,比平常更加忙碌了些。 今天是薄家聚餐的日子,全员到齐正襟危坐着,气氛有些肃穆。 而薄仰天心情愉悦的出现在大厅,舞茉就暗在他身旁,任谁都明白,是这个以嫡亲孙女身份进入薄家的女子,令长年不苟言笑的老人,自内心发出了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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