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风光 > 贫妻出头天 | 上页 下页


  梁紫阳拉开三弟的手,挡在两人之间,“初凡!不得无礼,我已解释过,萧公子并无恶意。”

  “我不是要伤害她,只是想要看清楚一点……”莫初凡对天翻着白眼,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纤细的骨架绝对不可能属于一个男子,他不由嘲弄的看了梁紫阳一眼,“二哥,此生你这脑袋瓜子除了放在书本上之外,到底还对什么事情上心过?”

  “三弟此言差矣,我国文化渊远流长、博大精深,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参透一二,所以本应放尽一切心力研读精进。”

  “天啊,你真是够了!”莫初凡举起手,制止了他的长篇大论,“大哥,你瞧瞧二哥,我看咱们若不帮他,他此生肯定除了书本相伴之外,只能孤独终老!中秋夜,二哥看到这人。”他手指着萧水青,“突然不发一言,忘形的冲下楼,把我甩到一旁。”

  “初凡。”时序虽已入秋微凉,但是梁紫阳觉得额头渗出了薄汗,“别再说了。”

  “有什么好害臊的。”莫初凡打趣的眨了眨眼,“中意一个人也不是什么丢脸事,反正文人雅士多有断袖之癖,我跟大哥都会了解的。”

  梁紫阳倒抽了一口冷气,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给扣住,结巴了起来,“胡言乱语,我没……我只是、他像极……”

  他的声音硬生生停住,再多的解释又如何?难不成要说萧水青长得像极了他梦中的女子,就不怕众人说他疯了不成?

  头一低,就见萧水青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他瞬间冷静的黑眸与她对上,他一点都不想要看到他眼底浮现对自己的厌恶,于是目光一敛,“失礼,我三弟向来爱开玩笑,对你,我并无特殊情绪,别往心里去。”

  萧水青原本听莫初凡说他对她有好感而感到有点雀跃,但梁紫阳的否认却令她心一沉,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脱口问道:“所以你不喜欢我?”

  她的直言令梁紫阳微惊,“什么?”

  “你不喜欢我?”她正经的眸光与脸上温和的笑容完全相反。“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我还是听得懂,没有特殊情绪,是指讨厌我吗?”

  “不!”这情况实在古怪得紧,他求救的看向一旁带着浅笑的兄长,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

  赵念安难得看到梁紫阳坐立难安的模样,浅浅一笑,缓缓收起手中折扇,轻瞄了地面一眼,轻声说道:“实在可惜了这支玉笛。”

  顺着他的目光,梁紫阳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一时心急,将玉笛甩到地上,现在已经断成两截。

  他弯下腰正要拾起,一旁的莫初凡动作比他迅速,“哇,还断得真彻底,二哥,你完了,御赐之物,你竟然毁了!”

  梁紫阳目光沉稳的看向兄长,方才看到莫初凡的剑可能伤到萧水青时,他一时之间也没多想,当年西域进贡一对细致的玉笛,赵念安将其一赏赐给了他,但现在……

  把玩着手中的玉笛,莫初凡对萧水青挑了下眉,既然二哥是只呆头鹅,就让他出马来帮他一把好了,“小家伙,你的唐突可要害死我二哥了。”

  萧水青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你可知这玉笛的来头?”

  她瞄了一眼,摇了摇头,只知成色极美,看来是贵重之物。

  “这是西域的贡品,圣上惜才爱才,所以将此物赐给咱们当朝的大才子,也就是我二哥,但今日二哥竟然为了你。”莫初凡勾了勾唇,“一时情急,把玉笛摔坏了。”

  萧水青的脸色变得不自在,迟疑的看着梁紫阳,硬着头皮开口问:“御赐之物是什么意思?”

  莫初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不仅胆大妄为,还胸无点墨,竟连这都听不懂?!御赐之物就是当今皇上送的东西!你看仔细——这是辽国进贡给圣上的宝贝,我的老天爷,你就这么一点学问,怎么配得上我二哥?”

  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虽然这家伙说的是事实,但被这么直截了当的批评当真是第一次,更何况还是在梁紫阳的面前,实在有失颜面。

  只是一个看来清贫的书生,怎么他手边竟然会有这种贵重的东西?

  她是搞不太清楚把皇上送的东西弄坏会有什么下场,但看样子好像是件很严重的事,她极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她可一点都不想看到梁紫阳因为她而惹祸上身。

  “初凡,别再说了!”梁紫阳看着赵念安想要解释,“大哥,我……”

  “罢了。”赵念安神色自若的喝了口茶,柔声说道,“今日就咱们三兄弟在此吟诗作对、吹笛舞剑,圣上并未在此,咱们谁都别说出去,断笛之事——船过水无痕。”

  梁紫阳闻言,微扬起了嘴角,“多谢大哥!”

  赵念安只是将手轻轻一挥,看着萧水青,这是一张美得不像个男子的脸庞,分明是个……女人!

  再不动声色的看向三弟,就见他唇边挂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在场只有梁紫阳没有看出来。

  “坐吧。”梁紫阳敛眉看着萧水青,“你的脚伤了,可要请大夫?”

  “脚伤是小事。”萧水青伸出手,要拿莫初凡手中断了的玉笛。

  “做什么?”他轻挑着眉,故意不给。

  “让我瞧瞧。”她有些动气,“不一定能修好。”

  “别天真了。”莫初凡嘲讽一笑,但还是将玉笛交到萧水青的手上,“断了怎么修得好?”

  “不试怎么知道?”她不客气的回嘴,低头看着手中断成两截的玉笛,看来请再好的工匠都难以修复了,不由得面露愁烦。

  赵念安挂着浅笑看着她神情的转变,想着梁紫阳向来严苛守礼,方才竟因为紧张这小妮子,情急之下做出许多有违礼数的举动,这可新鲜了!

  赵念安不由轻声问道:“姓谁名啥?哪里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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