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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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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纪秘书从来没有说过。”丁琴叹了口气,“或许纪秘书曾受过什么伤害吧?对于孩子的父亲,她总是闭口不谈,不小心聊天聊到,她也是愁眉苦脸的不愿说,她平时的个性虽然很平和,但事实上不熟的人都会觉得她有些冷淡,遇到她不想讲的事,拿铁撬都撬不开她的嘴。” “该死的男人!”想到她曾经受过委屈,搞不好还有什么不堪的过去,裴盛远心里就燃起一把熊熊的火。“要是被我遇到,一定揍得他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看着他激烈的反应,她意味深远地道:“不知道总裁有没有想过,纪秘书长得也算漂亮,个性不错,正好是适婚年龄,明明应该有很多追求者的,怎么到现在还是小姑独处?” 他思忖了一下,接着很认真地道:“她有隐疾?” 丁琴听了差点没跌倒,险些没接着来一句“隐疾你个头”,哭笑不得地道:“她没什么隐疾,而且习惯好得很,我们秘书室的档案归纳系统,还是她建立的呢!我的意思是,每个追求纪秘书的人,一知道她有个孩子,就通通打了退堂鼓,弄到最后她也不相信男人会接受这样的她,索性一律拒绝追求。” 裴盛远似乎有点明白她想跟他说什么了,便坦言,“我不在乎她有孩子。” “每个男人一开始也都这么说。”她想到过去曾发生的事,都替纪扬钰感到心酸。“但是到后来,不是受不了她约会时偶尔会带个小拖油瓶,就是要求她以后结婚把丞丞给送走。想也知道怎么可能,丞丞可是她的命呢!”接着她态度一变,带了点警告意味,“所以,不是真心能接纳丞丞的人,最好不要去招惹纪秘书,否则只是让她再受一次伤而已。” “我……其实我不喜欢小孩。”他的坦诚让丁琴不禁心一凛,但他马上又补充道:“可是丞丞不一样,我觉得我和他很投缘,他是第一个我想接近的孩子。” “吓死我了,我就说嘛,总裁那套百万骨瓷居然能拿来打发一个你不喜欢的孩子,未免也太凯了。”丁琴松了口气,她明明就还记得他和丞丞在玩乐时那欢快的表情,所以才会和他说这么多,想把纪扬钰的未来赌在这个男人身上。 他虽然孩子气,但她观察过,他是个意志力坚强的人,若他下定决定要追求纪扬钰,她相信他会有能力保护她、疼爱她。 “当我以为纪秘书结婚生子以后,我觉得我头顶上的天都暗了,整个人简直了无生趣。” 裴盛远回想刚才青天霹雳的感受,他清楚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想再复习一次。 “可是一听到你说纪秘书其实没有老公的时候,我头上的太阳又出来了,和失去她比起来,似乎什么都构不成我想追求她的阻碍,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仅心疼纪秘书,也心疼丞丞,我会真心诚意地对待他们母子。”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即有些纳闷地看了看丁琴。“只不过我也好奇,为什么你会特别和我说这个?以前追求纪秘书的人你也是这么苦口婆心的相劝吗?还是我正直稳重的个性让你觉得很可靠?” 丁琴差点没翻个大白眼,要不是他是总裁,她一定很不客气地狂笑给他看。这男人自恋的情况还真不是普通严重,不是云淡风轻如纪扬钰的人,还真配不上他。 “因为,纪秘书对你……很特别。”她突然微微一笑。 裴盛远等不及花时间绕道走向丁琴,长腿直接跨过沙发前的长桌,来到她的面前,表情认真地追问:“什么意思?” “潘卓副总裁也算是个美男子吧?可是以前他代理总裁时,纪秘书从来不会和他说那么多话,交代下来的工作虽然做得中规中矩,却不会主动要求工作,因为纪秘书奉行的就是一个懒字,她不喜欢多花心力在额外的事情上。” 丁琴深深地望着他,“但是你不同,纪秘书不仅和你聊天会笑,你派下来的工作,她也会主动接,还会替你做很多设想,做得比预期更好更完善,我想这是因为她想减轻你的工作压力,因为她知道你这新总裁的处境艰难啊!” 裴盛远突然苦笑起来。“我知道,因为潘卓的渲染,公司里的人都以为我是个纨裤子弟,靠父亲庇荫在亚洲总部这里当米虫,没有能力又爱现,来公司就是耍帅。我还知道潘卓把彼得陈那件事,硬是栽赃成我公报私仇,从中作梗断了公司财路,要藉此逼迫他,他这可怜又卖力的副总裁只好忍辱负重,把这件事上报到英国总公司……” 丁琴身为总秘书,自然知道彼得陈那里发生什么事,虽然裴盛远明白自己被谣传得很难听,但他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你不知道,你这种纨裤公子哥儿的形象渐渐在改变了吗?”在他狐疑的眼光中,丁琴娓娓道来,“纪秘书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和气,但有一天,她听到公司里的柜台小姐在说你的风凉话,恰好就是彼得陈那件事,她难得地用总裁秘书的权力将柜台小姐记过处分,也在众人面前澄清了整件事,等于正面与潘卓副总裁杠上。 “所以,现在公司里的人已经不会一面的倒向副总裁,反过来挺你的人还不少,像纪秘书这种低调的个性,通常对于权力斗争能置身事外就不会掺和,但这一次,她是主动将自己卷进了你与潘卓的夺权风暴。” “这不像她,对吗?”他越听,目光越是温柔,“因为是我的事,所以她才不留余地的帮我,因为是我啊……” 他难以言明自己内心的感动,比起他的追求攻势是具侵略性的、积极的,她的感情表达却是隐晦的、保守的,有如细雨般丝丝打在他身上,要等到发现自己全身湿了,才知道细雨花了多大的力气让他在酷暑里全身沁凉。 他对她的爱意,又更深一层了。 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裴盛远终于知道了。 为了不让纪扬钰失望,他很努力地洗刷他公子哥儿的臭名,成交了几个案子,硬是把自己在公司的形象扭转过来。每次他完成一个案子,她就会赞许地对他微微一笑,彷佛在用眼神向他示爱似的——就算是他的错觉好了,这也让他心里更笃定,更有信心再往前冲。 然而才冲没几步,恶运就降临了。原本亚洲总部特别在台湾设立了皇家瓷器的工厂,材料由国外进口,而技术人员都是从英国漂洋过海而来的,所以保证做出来的瓷器原汁原味,和英国的皇家瓷器一模一样。 但前几天瓷器工厂没来由的起了一场大火,把所有成品、半成品全烧掉了,瓷窑也变得一塌糊涂,几乎没有救回来任何可用的东西。因为工厂失火了,工人没事做,总部只好先把人召回,并命裴盛远尽速解决亚洲供货的问题。 这下真的糗大了,先不论王老板的货不知道交不交得出来,这阵子裴盛远拚命去谈的几个案子,可能都要因此延宕,甚至是断货,更不用说他还向潘卓夸下海口,会有个破天荒的案子让公司赚很多钱,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工厂烧了之后恐怕连做出产品都有问题。 裴盛远简直快疯了,这阵子他拚命联系一些台湾本地与邻近国家的窑场,不是规格不符就是人家不借,要不就是价格开得太高,不如从英国直接将瓷器做好送来还比较划算。 他真的觉得,这几天累积的烦恼,比他活到现在加起来的总和还多。 “喝咖啡好不好?” “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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