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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那个方向的百姓也纷纷退让,而且比起童涛山出场,百姓们的脸上更多了些兴奋与崇拜的表情。

  果然,屠大庆带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令人惊讶的是,与他同行的并不是什么千军万马,而是文官之首,丞相慕成书。

  慕成书一身朴素,手里捧着他的乌纱帽,来到了法场之中,环视在场百官一眼,直接将乌纱帽扔在地上,一脸悲愤地对皇上说道:“今日我慕成书辞去盛隆王朝的丞相之位!

  我不愿再为一个背信弃义、寡廉鲜耻的皇帝治理国家!”

  皇帝的两眼迸射出愤怒的锐芒。“慕成书,竟然连你也倒向屠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如何不知?”今日就算送了这条老命,慕成书也不怕,他直指着皇上,悲愤的又道:“我一心为国,一生清廉,却因为皇上要打击屠家,将我推到了屠家的对立面,使得天下众人都认为我与长生教联合起来打击屠家,甚至多有谣言谓我慕成书便是长生教的幕后主使者!当年长生教可是屠杀了天下数十万百姓,此不忠不义不仁之罪,我慕成书不背!”

  对他来说,名节重于一切,皇上却让他不得不背上与长生教有关的黑锅,也因此失去了他的忠诚,何况他也不是笨蛋,所有曾经被皇上利用过的人,比如屠致远夫妇,比如李观澜,甚至是李兰,全都被皇上舍弃牺牲了,所以到最后,他也会是那些尸体之中的其中一具,这样死得一点价值也没有。

  所以,当屠深来找他,向他点明皇帝李天威的手段时,晚节不保的失望与愤恨,让他也豁出去了。

  接着他当着在场百姓的面,严厉指控道:“皇上,其实长生教就是你的人马,对不对?这几十年来,有关长生教的种种作为,都是你在暗中扶持指使的!”

  “一派胡言!”皇帝自然严正否认,他不认为自己会被抓到什么证据。“慕成书,你与屠大庆、童涛山等人联合叛变,想要毁我李室江山,既然你们自己露出马脚,今日正好让朕一次拔除你们这些毒瘤!”

  “哈哈哈——”屠深突然放声大笑。“李天威,到底谁才是盛隆王朝的毒瘤?你以为你做的事,都没有留下把柄吗?”不待他有所反应,屠深朝着某个方向大喊一声,“大军何在?”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远方传来了马蹄声,不需要有经验的将领,寻常百姓都能听出来兵马绝对不少。

  不一会儿,军队便把整个法场团团包围起来,带兵的将领一露面,更是让所有人差点没吓掉了眼珠子,一阵譁然。

  来人居然是应该已经被烧死在京郊山谷的小王爷李观澜!

  “皇弟!”皇帝表情震惊,一时失言道:“你……你居然还活着?”

  李观澜失望至极地望着这个昔日他极为崇敬的兄长,嘲讽道:“皇兄,我还活着,你很遗憾吧?”

  皇帝眯起了眼,像是明白了什么。“你竟然诈死……皇弟,你也要和屠家、童家一起谋反吗?”

  李观澜摇摇头。“皇兄,不是我要谋反,我也姓李,也是盛隆王朝的一分子,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社稷,可是皇兄却是为了一己之私,设计陷害许多忠于盛隆王朝的官员及百姓,我若不站出来,这满朝忠良都要被你杀光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皇帝打死不认。“你指控的可是一国之君,就凭你这几句话,朕就可以拿下你!”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恰好今日黎民百姓、朝廷百官为证,就让大家看看事实吧!”

  李观澜抬起手,命令道:“把人带出来。”

  他的军队很快的押着十几个人上前,皇帝见状,脸色都黑了。

  “这些人都是我当初围剿的长生教徒军队的成员。”李观澜抓住其中一个人的头发一扯,让那人抬起头来。“谁认识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之间,棚架里有名官员站了起来,那是吏部侍郎,平时也以正直清廉着称,他的话很有代表性。“这个人是禁军统领啊!怎么会被当成长生教徒抓起来?”

  屠深朝着吏部侍郎点点头,解释道:“当初我与小王爷入山围剿长生教,长生教却以数倍的人马反过来包围我们,这个人就是带队之人。”

  “既然他是禁军统领,禁军可是由皇上才能直接派令的人马,为什么会混在长生教徒里面?难道长生教就是皇上控制的势力?”

  不知何人此话一出,全场都骚动了起来,当年长生教之乱,京城可是死了好几万人,如果长生教是皇上的势力,那不代表着皇上害死了自己的百姓?

  棚架中许多官员都坐不住了,因为他们看出那名禁军统领的颓丧不像是伪装,更认出被押出来的那些教众,有许多和他们还有几面之缘,的确都是禁军啊!

  “屠深,你这个阶下之囚,为了替自己脱罪,什么名目编派不出来?”皇帝心慌了,却硬是压抑着这股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乱,一乱,就什么都泄露了。

  “我自然不会平白无辜指控你,我又不是皇帝,可以随口一句话就定人死罪。”屠深反讽回去,“这群长生教众,平时混在禁军之中,勾结诸多官员,替皇室大行排除异己、大杀功臣之事,比如说……”

  他望向靠近皇帝的那几个棚架,眸光变得锐利。

  “工部侍郎李寒藉着长生教众杀害漕帮三百零三人,霸占漕帮船只两百一十五艘,接管其房舍生意,以此为长生教谋利;詹事刘子达,借禁军李强等人之力,暗杀政敌文渊阁大学士孟菲于,只因他的上书暗示了皇上的治理无方;都御史李方奇,以莫须有的罪名株连国子监祭酒赵文儒一家十八口,只因其不愿依皇上之意,通融数名皇上指名的学子录取科举……”

  他一口气点名了十几个官员,最后用犀利的目光紧锁着皇帝,想看看他眼中是否有一丝的心虚、一丝的后悔。

  “这些冤案,都是官员勾结长生教,大肆打压反皇上的声浪,而一切事情的主使者,都是你这个皇帝!因为你,容不得任何反对你的声音!”

  “就算有官员勾结长生教,也是那些官员自作主张,朕今日知道了,必不轻饶,纵使朕有督导不周之咎,又怎能说是朕主使的?”这些事证的确一查就清楚了,皇帝也躲不过,索性一句话推得一干二净,这也是他的习惯,被他利用过的棋子,最后都只有被舍弃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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