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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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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李嬷嬷一来,瞧她睡得熟,但世子则是一夜不见,连忙将向冬儿挖醒,狠狠埋怨了雍昊渊一顿。 向冬儿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一边梳洗,一边还能反过来安慰李嬷嬷,至少洞房花烛夜是雍昊渊自己走了,而不是她被打飞出去。 这样的劝解居然还起了效用,李嬷嬷想到昨日拜堂时,世子看起来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哆嗦。 “小姐……啊,以后不能再叫你小姐了,该称世子妃呢!世子妃,虽然世子不知去哪了,咱们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废。新妇要在成亲隔日和公婆敬茶,昨日喜宴后,也有些王府的亲戚留了下来,等着看新妇敬茶,所以世子妃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原本还想美美的吃一顿早膳,听到这里向冬儿眼儿都睁大了,刚刚还慢吞吞的,终于整个人清醒,急急忙忙让李嬷嬷替她着衣梳头。 李嬷嬷选了一件大红色的碧霞罗裙,再替她梳了一个随云髻,在她嫁妆中那副价值不菲的红宝石头面里,选了一支红宝石金钗斜插上去,让她看起来少了些稚嫩,多了些贵气。 向冬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都看呆了。 她很少如此盛装打扮,更没如此清楚的看过自己。过去在侯府住破烂房间,那铜镜只能看到雾花,后来搬到西跨院,更是连镜子也没有。然而这王府的镜子,可是能照得人纤毫毕现的西洋镜,还是全身都照得到的呢。 看起来她长得还不错嘛!向冬儿喜孜孜的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却被无奈的李嬷嬷直推出门,主院来的婆子早就等在外头。在新婚之夜被夫婿抛下,隔天还能如此自得其乐的,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她的世子妃一个啊! 接近正厅,向冬儿才放慢脚步。虽说平时她随意惯了,但毕竟也受过李嬷嬷多年教导,该守礼的时候还是很像样的。只见她挺直了背,徐步而行,裙裾不动,面目微敛,很是庄重地进了正厅。 正厅里站了十几个人,个个衣着富贵,谈笑风生,都是王府的亲朋好友。一见到向冬儿进来,也不再罗唆,有辈分的纷纷在四周落坐,没辈分的就站在一旁观礼。 幸好李嬷嬷早上及时叫醒了向冬儿,坐在主位的晋王雍承志也才刚坐下不久。 向冬儿进门后先是一敛,向众人见礼,余光偷偷瞥了晋王一眼。 雍承志样貌堂堂,年约四十许正是壮年,气质威猛霸气,眼中的精光却令人不容小觑,她的夫婿样貌应是随了公公,可能是因为年岁的关系,雍昊渊感觉起来俊美内敛了些。 在她敬茶前,雍承志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儿子终于娶妻,他并不在乎媳妇长得漂不漂亮,只要门第尚可,别是个搅家精就可以。今日看起来,似乎是个乖巧的娇人儿,至少还算得他的眼缘。 见她独身而来,他忍不住皱眉问道:“世子呢?” 向冬儿老实答道:“王爷,我不知道。” 雍承志眉一皱,知道儿子肯定是抗议这桩婚事,故意成了亲就闹失踪,所以他并没有责怪向冬儿。 他身边站着一个美艳的妇人,全身的珠翠环佩,眉画得细眼角又描得高,让她的美艳之中又多了些刻薄感。王爷都还没对此事说话,这个妇人已然冷笑道:“就算是侯府的嫡孙女,也不能因为嫁进王府就以为攀龙附凤,对自己的丈夫不闻不问了!世子已是行动不便,新人敬茶这么重要的时刻,你身为世子妃,竟连一个行动不便的人都管不住?” 这就是传说中的下马威吗?向冬儿感受到眼前妇人浓浓的敌意,李嬷嬷在她出嫁前,拼命替她恶补新妇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可是也曾告诉她王府没有女主人,她应该不会遇到所谓的下马威,怎么还是出现了呢? 只是有了心理准备,向冬儿并不慌乱,秉持着她有话就说的本性,一脸无辜地道:“可是世子看起来好凶啊!我要在他面前再多说一句,说不定就被他扔出王府,那今日新人敬茶就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她蓦地眉开眼笑,望着美艳妇人道:“我怎么可能管得动世子?可是你既然这么说,莫非你管得了他?如果你可以,那麻烦你帮忙多管管,我是没有办法了,小命要紧你说是不是?” 这话听起来倒是风趣,还倒打了那妇人一耙,宾客里居然传来稀稀落落的笑声。 “你……”那美艳妇人被她噎得无话可说,也被笑得有些羞恼。谁敢管雍昊渊?依雍昊渊讨厌她的程度来说,她可是比任何人都还要怕那个成天绷着脸的世子啊! 雍承志听着向冬儿的话,脑海中不由浮现自己儿子那张绝世冷脸,居然很是认同她的话,笑意微微浮现他的唇角。 “够了。”他摆摆手,示意美艳妇人不要再说。 他刚刚没有阻止,是想看看向冬儿面对刁难的反应,想不到她不惊不惧,直言不讳,倒是让他有些欣赏她的直率了。 “世子不在,那就新妇敬茶就好了。” 雍承志命令一下,旁边马上有小厮拿着托盘,里面有两杯茶,向冬儿跪下朝雍承志行了大礼后,喊了一声父王,取了其中一杯,用双手恭敬地献上。 雍承志接过了茶,意思性地抿了一口,便将茶放在一旁,给了新妇一个厚厚的红包。然而托盘上还有另一杯茶,美艳妇人自然而然地在雍承志旁边的位置坐下,似乎也想让向冬儿敬茶。 想不到,敬完了王爷,向冬儿便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向王爷福了福身,一副礼成的样子。 按理说,新人敬完父母,还要敬祖父母及伯父伯母、叔父叔母及兄姊等。可是王府的情况不同,祖父母那就是先皇及先皇太后,伯父就是当今皇帝,叔父也都是王爷,今日都没有到场。府里的宾客大多是沾点关系来凑热闹的远亲,或者是好友,就算有官职,谁敢受世子妃的敬茶?那可是以后的王妃! 而雍昊渊是晋王长子,剩下的只有一个庶弟和一个庶妹,也没有兄姊需要敬茶,向冬儿早就摸清楚王府的人口,所以在敬完王爷后没有再多问,直觉今日的敬茶仪式应该就这样结束了。 想不到那美艳妇人见向冬儿不理她,她因为身分的关系,最恨别人不将她放在眼里,气得保养得宜的脸都扭曲了,怒火中烧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向婆婆敬茶?” 婆婆?向冬儿满脸迷惑。“我听说婆婆已经不在了啊……” “怎么会不在?姊姊去了之后,我暂管王府,所以我就是你的婆婆!”美艳妇人气呼呼地道。 向冬儿还是搞不清楚。“请问你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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