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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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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注意着黄良娣的表情,谌若青像是听着骆媛说话,一边点头转述道:“还有一个舌头长长,看起来很像某宫娘娘,身穿黄衣,说她是被吊死在冷宫里……”黄良娣慢慢开始发抖了,黄衣服的娘娘被逼自缢,难道是洪贵妃之前叫她去处理掉的那个娘娘?这些鬼魂一直跟在她身后? 谌若青的声音仍不断地传来,“……还有个太监很老很老,留着山羊胡,说他以前在景春宫当值,是被毒死的?” “景春宫啊……”谌若青终于若有所思地看向黄良娣,这景春宫可是黄良娣住的地方。 天知道骆媛根本什么都没说,从头到尾都是谌若青自己说的。原来谌若青早料到洪贵妃派来的人必是黄良娣,所以事先就调查了黄良娣的背景,知道她的心狠手辣后,刻意利用骆媛的阴阳眼来编了这些故事,以收恫吓之效。 果然,瞧黄良娣面色铁青,抖得犹如秋日落叶,就知道这计划相当成功! “我……我先走了,赵奉仪你好自为之!”黄良娣根本是落荒而逃,整间屋子的随从与宫女傻眼地看着主子跑了,才后知后觉地急忙也跟着离开。 整个大厅里,剩谌若青、骆媛与招喜主婢三人。 主角都跑了,这出戏也该落幕了。只不过……谌若青狐疑地瞅着仍缩在她裙子瑟瑟发抖的骆媛,这丫头会不会太入戏了?先不说她演得丝丝入扣,黄良娣都走老半天了,她还躲着不肯出来? “媛媛?”谌若青觉得不对劲,索性抱起她,“你怎么了?” “赵奉仪……”骆媛大眼中含着泪花,小嘴儿都哭扁了,好不可怜地泣诉,“那黄良娣身后真的有鬼,而且是平常在父王凌霄宫的那一个!但那个鬼平常在凌霄宫都不凶的,可是在黄良娣身后变得好可怕,好可怕,好像要将黄良娣吃下去一样……” 骆媛年纪小,形容得不清楚,但谌若青却听懂了。凌霄宫的鬼,不就是已故的皇后娘娘吗?原以为她逗留在凌霄宫是不舍子孙,但如今却变得张牙舞爪跟着黄良娣,是与黄良娣有什么怨恨?还是……是与黄良娣身后的洪贵妃有什么怨恨?谌若青若有所思地瞧着骆媛,要知道近来骆媛看见鬼的机会已大大减少,可以说几乎要变得与常人相同了,但如今皇后娘娘鬼魂的异变,却让她提起了警戒。似乎……有大事就要发生了。 听说黄良娣由紫霞宫回到景春宫后便生了一场大病,时常惊恐地呓语着,“有鬼……有鬼……” 因此,紫霞宫里有鬼的传闻不胫而走,洪贵妃想打压谌若青的手段施不出了,但她可非等闲之辈,能够用的手段绝不手软,既然紫霞宫闹鬼,那就闹个够吧! 身为后宫的头头,洪贵妃亲自下了懿旨,指后宫不宁,怪力乱神之说蛊惑人心,赵奉仪妖言惑众,要拿她入狱。 这分明就是莫须有的罪名,而且不管证据还是证人都十分虚无飘渺,但黄良娣确实是由紫霞宫出来后就犯病了,所以赵奉仪无论如何逃避不了责任,洪贵妃这步棋下得是又准又狠。 不过骆泽也不是省油的灯,懒得思考的他,做事的准则就是干脆俐落,因此他很直接的驳了所有批评赵奉仪妖言惑众的奏折,既然谌若青住的紫霞宫里有鬼,他便请来数位大师至宫里做法事,在做法事期间命赵奉仪宫住进正气最盛的凌霄宫。 这诏令一颁布,皇宫就炸了锅了。一个职小位低的小妃子居然大大方方的住进了太子的宫里,这置国家礼法于何地?又置那些位阶比奉仪高的嫔妃们于何地?可明知道这只是骆泽的任性,他就是宠信赵奉仪,要让她住到凌霄宫,说什么都是借口,却又有谁治得了他呢? 对此,洪贵妃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她只好动用了她在朝中的明桩暗桩,每日都有数个朝中重臣进入太子书房,亲自向太子力陈收嫔妃入宫的坏处,并痛心疾首、指天骂地的批评赵奉仪狐媚惑主,太子千万不能沉溺女色云云。 一开始,骆泽还能听完他们的话,然后敷衍几句将人送走,但随着洪贵妃一声令下,大臣们铺天盖地的来劝谏,还有以死明志的,庙堂之上的百官竟将手伸入了后宫,还有以众凌寡之嫌,骆泽失去耐心,果然不出所料地发飙了。 这天,太子的书房外。 谌若青已经住在凌霄宫里,因此她好整以暇地坐在书房不远处的凉亭里,外头的流言蜚语一点也影响不了她。而她对面坐着的是苦笑不已的宗穆虞,对于目前处于震怒中的骆泽,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与谌若青坐在外头观望。 “刚刚进去的是工部尚书钱昆,是个逢迎拍马的好手,自从礼部尚书韦呈投靠太子后,洪贵妃面前的大红人就换他了。”宗穆虞在心里鄙视了钱昆一番,但同时也不由有些同情。“你觉得他能在里头待多久?” “一刻钟。”谌若青淡淡地道,倒了一杯茶,还将面前的五色果子蜜饯推到宗穆虞面前。“吃点心。” 她还当真以为自己在看戏了?宗穆虞哑然失笑,但却仍伸出了手,抓一颗蟠桃咬了一口。他不知道,要不是这时代没有爆米花和可乐,谌若青肯定会搬出来看戏看个够! 突然间,书房门打了开,一个藏青的人影被抛飞了出来,而在钱昆的惨叫声中,立在书房外小院另一端的几名侍卫,相当有经验地齐齐将钱昆给接住。 钱昆脸色惨白的安全降落,双足落地时还差点软倒,那群侍卫面不改色地齐声道:“恭送大人。” 钱昆已经是这几天不知道第几个被扔出来的大臣,所以这群侍卫都接出心得了。这些人是洪贵妃授意上门欺人的,所以骆泽也不再客气。 “还不到一刻钟呢。”宗穆虞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也有事想和骆泽商量,但遇见骆泽正在发飙,他也是无可奈何。 不多时,另一个大臣也拱着手进了书房,好像是兵部的什么家伙,来的人之多,即使宗穆虞这样的人精也都快认不得了。 “兵部搅和进人家的家事做什么?”他不禁腹诽着,无奈地喝了口茶。 谌若青倒是已经看到麻木了,事情虽然因她而起,但洪贵妃的处置也未免欺人太甚,而且有显摆声势之嫌,饶她智计百出,也没有骆泽这种拒绝方式来得直接有力,能够快速地灭了洪贵妃的威风,索性她就不管了。 果然,不一会儿又一个人影飞了出来,连一旁伺候的招喜嘴巴都张得大大的。 “这位大人飞出来的姿势未免丑了点,人家钱昆大人至少还是双脚落地,这位大人差点就倒栽葱了。”招喜呆呆地道。 宗穆虞与谌若青听得好笑,在心里暗自点头,这位飞出来的大人好一招懒驴打滚,简直要破了这几天以来最丑的纪录。 接下来上门的是个武将,这次在凉亭里吃零食看热闹的人全都皱起了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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