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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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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多,纪芸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宽阔的赤裸胸膛,腰间搁着一只大手,什么时候上床睡了?没印象!她非常懊恼,自小就有半夜睡不稳就换地方睡的习惯,多年来一个人独居惯了,床上睡一睡抱着棉被趴在书桌前睡是常有的事,买了房子后,更是一夜之间在房间、书桌、沙发、客厅地板之间随意地换,不料今天换出问题了。 轻轻地拿开杨仲昕的手,准备起身,却发现一撮发尾握在他另一手中,小心翼翼地扳开他的手,把头发拿出来,正打算起身,他一动身,又把她揽在怀中,另一手又握着她的发丝,凑在唇上一吻,满足地睡着。 她着实吓了一跳,不想吵醒他,省得面对面尴尬,这大烂人会讲出什么话,不用想也知道,只要成功地离开,就算湮灭证据了。 又再一次地拿开他的手,抽出她的头发,戒备的眼神来回在对方脸上和手中瞄着,让半眯着眼的他觉得可爱极了,他想起小时候看卡通时,猫捉老鼠的情节。 眼看就快成功了,却又再一次被揽在怀中,她的脸渐渐红了,除了姊夫,没和其他异性如此接近过,而被姊夫抱也早在国小时,她很自然地觉得心跳不规则。 “别紧张,不然心跳过速,心脏病会发作。”她轻轻地告诉自己。 什么!她当脸红心跳是因为紧张的关系?杨仲昕可是耳尖地听到了,这对他的男性虚荣是一大侮辱,得让她知道厉害,低下头在她的颈项轻而绵长地吮着。 纪芸宣心里更慌了,这个花花公子八成在梦中会他的情人去了,很想把他踹醒,却又怕他醒了兽性大发,据研究报告指出,人在清晨的需要是比较强的,她可不愿成了牺牲品。 她气都不敢喘地等着,杨仲昕本来只是逗她的,但没想到吻她的感觉那么好,待他满足了,才顾及到她僵硬的身体,不想吓出未来老婆的心脏病,放她一回吧! 忍着夺眶而出的泪,再一次轻轻地拿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下床,成功离开后,她松口气咬牙切齿地白他一眼,在衣柜中拿了换洗衣服到浴室洗掉心里的不愉快。 看见颈侧那紫红色的吻痕,泪不住地流了下来,想起小时候看见三姊肩窝的红斑,以为那是淤青,吵着要给她上药。三姊说那是属于姊夫的记号,要她记住,唇可以给爱人,但身子只能给自己的丈夫,女人不可以有一点的差失,这是保护自己的方式。 那时她不懂,但三姊要她记着,长大后她懂了,婚前守身是传统社会对女人的禁制,现在崇尚自由,社会风气改变了,婚前性行为很平常,但社会的标准是双重的,允许男性一再的试探,要求女性把住最后一道防线的观念隐藏地存在。 身为一个现代女子,一方面摆不开传统的束缚,一方面又得面临现代的挑战,为爱而性,不是不可,为性而性也非关道德,只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就好。 她绝对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但是她不爱杨仲昕,也不需要性生活,只是为了外婆而必须和他结婚,因为他是丈夫,就必须把身子给他吗?讨厌自己像物品一样被印上记号的感觉,她用力地搓着那紫红的斑痕,却怎么也擦不掉。 人类原始的婚姻本来就是建立在交换制度上的,何必想不开?想到这一点也就不再为难自己。 她红着眼睛,在衣橱中找着所有高领的衣服,怕冷的她有很多高领的冬衣,却没有一件能够在五月天穿的,衬衫的领子再高也遮不到颈侧和咽喉相连的地方,即使把长发垂到前头,仍是隐隐可见。 “烂人!什么地方不好选,叫我怎么去上课!”她放弃了,都六点了,早上少看一个钟头的书,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偷看着她走出卧房,在得到恶作剧的快感下,瞥见她的红眼睛却有一点点的心疼,为什么呢?他不知道,捉弄她是惩罚她没把他放在眼里,心疼的理由呢?天知道! “截成人家千万大生意啦!”陈冠云自早上一见杨仲昕,他都是那种得意得像武侠片中偷得大内贡品的神偷表情。 看陈冠云一眼,他开心地说:“你猜我昨天上哪儿了?” “谁知道又上哪个莺莺燕燕的香巢了,不是我说你,收敛点吧!公关部门可是全力筹备你的订婚宴了,拜托配合一下吧!怎么说人家也是个知名学者,虽然圈子不同,总会传过去的,这婚事要是砸了你不怕成为王文洋第二?”好友好心劝道,深怕他因行为不检被外放到边疆。 “契约都签了还怕砸吗?”他有恃无恐地说。 “你也知道那契约必须婚后才生效,万一又闹得上社会版,让她外婆反悔了,你想还会有婚礼吗?”陈冠云可探查清楚了,纪芸宣完全是为了她外婆而结婚的。 “放心吧!纪家人已经认为她非嫁我不可了。”他得意极了。 早上回笼觉一睡醒,就不见纪芸宣在房子里,在他临出门前,接到纪丽秋的电话。 “请问是三一四二八五五吗?”纪丽秋困惑地问着,先前小芸打电话回去,声音怪怪的,说没事只是问候,她愈想愈奇怪。 “嗯!您是三姊吧!我是仲昕。”他辨认人的声音非常在行。 “仲昕!怎么一早在小芸那儿?”纪丽秋口气明显地不高兴。 “昨天来台中视察,顺道来看看她。”偏他的回答更如火上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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