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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许久的电话终于响起,她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跑去接起。

  “是,我是听雨……嗯,那伤势要不要紧……今晚的飞机……对,我知道了……嗯,拜。”

  挂上了电话,一整天都高悬不下的心才略微舒缓。

  幸好,家人都平安。

  “大小姐。”

  她才放下话筒,管家随即一分不差的出现。

  “全都准备好了,大家随时都可以离开。”

  “叫小王准备车子,我要回学校一趟,等我回来刚好动身。”

  “大小姐,你应该多休息,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差——”

  “就这样了。”没等满脸担心的管家说完,她即开口打断,“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她径自转过身去更衣,管家见状只得离开。

  问了同学,才知道她上课。

  午后,日原洸终于在后山上的老榕树下找到了状似优闲乘凉的上官听雨。

  “你这坏学生,又翘课?”日原洸取笑她。

  她举手拉他,让他坐靠在身旁。

  “洸,是认真的吗?”她问得没头没脑的。

  他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温柔的笑了。

  他以为依她冷傲的性子,是永远都不会问他这个问题了。

  长臂一伸,拉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是。”他回答,不迟疑的。

  “为什么?”她又问。

  “我不知道。”从没想过为什么,只是要她。

  想陪在她身边,想为她抚去眉头的忧愁,想要保存她每一个难得出现的笑容,想为她达成每一个梦想,只要是她所希望的。

  想不顾一切珍宠她,这种心情是何时开始的呢?

  也许在初次相遇时,他就为那双湮蒙瞳眸给摄去了魂魄而不自知。

  “你会后悔。”她没妄自菲薄,只像在预言一个将会发生的事实。

  “不会。”平淡的语气烙下一个坚定的承诺。

  她怎么了吗?今天的她整个人看来像是笼罩着一股轻愁。

  “我不值得。”没理会日原洸关心的神情,靠在他肩头,捉起他的大手把玩着,轻柔的又丢下一语。

  “值不值得得由我决定,你想多了。”

  听到他的回答,上官听雨坐起身,沉默了一阵子,像在思考他所说的话,然后,她轻轻偎入他的怀中。

  “我不了解你,雨儿。”每次面对她,他总是少了一份真实感,即使是像这样子把她拥在怀中。

  不只是摸不清她心里所想的,他甚至查不出她的真实身分!

  在台湾,因为她是日本留学生而没有她的身分资料还有话讲,但连在日本,她的资料都被列在机密档案之中,甚至动用他在全球的人脉都查不出个所以然,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为什么她会被银焰门门主亲自下狙杀令,甚至不惜砸下一千万美金、亲自至法国指定杀手?她才十七岁哪,看来与时下一般的女孩并无啥两样,身子甚至还虚弱得教人心疼……

  在他心中,她大概是他有生以来遇过的最大一个谜团了。他无法掌握她的一切,而这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即使如此,你还是选择我吗?”将他的叹息看在眼里,她问他。

  “即使如此,我还是选择你。”

  “那么,独占我吧。”唇角漾开一抹笑,她用一句话把自己许给了眼前这个出色的男人。

  隔天,上官听雨没再来学校,没请假,对校方也没任何事先告知,而她原本居住的阳明山豪宅,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日原洸根本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上官听雨就像消失了一样,任凭他用尽一切办法,仍旧无法得知任何有关她的消息。

  一个礼拜过去了,他开始担心,是否因为自己没达成目标,所以银焰门又派出别的杀手,而导致上官听雨下落不明?于是,他开始在熟识的杀手和身分特殊的朋友之间打听。

  担心慌乱的一个星期又过去了,仍是无任何结果。

  两个月后,日原洸终于放弃这种毫无目标的寻找,带着疲惫的身心回了法国。

  在日原洸回到法国的半年后,某日,他接到一分忧日本银焰门送来的邀请信,他怀着宁可一试的心态,回到了日本,那个打从他离家就未曾在踏上一步的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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