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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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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台湾,台北 像在呼应他平静表相下的不平静似的,晴朗的天空竟然开始堆叠起沉重的云层,没过一会儿,大雨毫无预警地倾盆而下。前来观礼的名媛夫人们深怕弄坏了脸上精心描绘的彩妆和完美的发型,不约而同的躲进不远处候着的一排豪华房车内。一场该是庄严肃穆的告别式因此被迫提早结束。大雨仍是毫无止势的下着,孤身站在十字墓碑前不愿离去的年轻男子却扯唇笑了,他笑得凄参、笑得可悲;他笑自己,也笑躺在境土下耶至亲的姊姊。瞧,在她如此激烈的反抗之后,又真能得到什么? 父亲仍是没来看她一眼,心中唯一的遗憾只是少了一个可用来交换丰厚聘礼的女儿。而自幼离家的小弟听了她自残的消息后,只怕是愈躲愈远了。 至于他……仍是父亲手中操控的一个傀儡。不同的是,向来被掌控的弱点由病弱的姊姊,换成了离家的小弟。这真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他的父亲竟然拿亲生的么儿性命安危来确保长子的服从?! 这是什么世界?!这是什么样的地狱?! 长期在信种没有自我的环境中生活,他发现,不光是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疯了,连他,怕也早疯了。 在平静温和的表相下,长年压制着计多访不出的情绪,不断的膨胀繁衍,不停的想找出口冲出体内,就像内心里的另一个人格想取代现在的人格似的。 对于这种异常的情绪他并不害怕,甚至有些期待,知栗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疯狂时,会爆发出什么样的行为呢? 他已经太累了,累到想消失,累到不想再牺牲自我来换取他人的生活。 打在身上的雨点不知道何时消失了,他抬头,看到了一把伞撑在他头上。 “走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以为是年迈的管家想要劝他到车中躲雨;没想到回答他的竟是一个从没听过的声音。 “贺云,来为我工作吧。”沉柔的嗓音操着流利却谈不上标准的中文。 他讶异的回头,身后是一个异常俊美的男子,男子为他举着伞,伞面全罩着他,自己却淋了一身湿。 “你是谁?”贺云不想搭理他,但口里却不由自主的吐出疑问。 俊美男子轻笑了下,无视于身上一套考究的手工西服全泡了汤,仍是同他在大雨中对话,神色自然得就像远些打在身上颇具分量的雨点全是幻觉一样。他率性的甩了甩及肩的湿发,“我是东季绘,你要为我工作吗?”又提了一次他的目的。 贺云望入他那双掩不住轻邪的蓝眸,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继续这样奇怪的对话?“你要用什么代价聘我?” 那自称东季绘的男子又扬唇笑了,“自由。”他朝他神秘的眨眨眼,“我给你自由,和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贺云仍是不明白为什么会相信他所说出的可笑答案?“我能为你做什么?”这句话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杀人,和教会我两个美丽的女儿自保的能力。” 闻言,他忍不住讶异的望了仍是笑容未减的东季绘,从他眼中,确定了他话语的认真后,竟然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他知道,自己果然是疯了……所以才会同意了这个疯狂的建议。 从东季绘手上接过了一个半覆面的皮制面具,他毫不犹疑的戴上。在覆面的同时,心中也舍去了原有的身分,自此起,这个身躯将不再属于那个对环境毫无反抗能力的贺云所有。 他的新身分是——杀手游云。 隔日,各大传播媒体、报章杂志莫不以极大的篇幅详尽报导这则新闻── 号称东南亚休闲事业帝王的贸氏企业第一继承人于昨夜失足坠河身亡。 报导中详尽记载着,贺式企业的第一继承人贺云,因承受不住其亲姊过世的悲痛,丧礼过后,独自一人外出散步,却失足坠入因雨后暴涨的河中溺水身亡,其尸体已于疑似落水处附近的沙洲寻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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