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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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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哎呀,我真迷糊,”陈维钧尴尬讪笑,“我忘了,当年你捡它的时候,它还是一只未满月的狗宝宝呢!现在都已经是条超级老狗了,呵呵!” “它?它是那只小狗狗?”梁善善惊异的蹲下身,摸了摸狗儿毛皮,它被惊动地抬起眼来,看着来者何人。 “它一定还记得你,因为你一点都没变,那天在医院,我一眼就认出是你!”陈维钧兴奋的说。 可老狗只朝着主人方向抬了抬尾巴,然后垂下眼皮继续养神。 “陈大哥,我想它大概从来没有记得过我吧!”梁善善对着他微笑,“事实上,我也差点忘记它了。” “不会的,那时你住在我们家的时候,每天都抱着它,一步都不肯离开它的,它一定知道你的!” “就算那时知道,过了那么久,记忆还是会被取代的,”梁善善拍着狗狗背脊,若有所思道。 “小……不,善善,”陈维钧适应着用她现在的名唤她,“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想到难过的回忆了?” “唔……”梁善善摇头,“回忆没有快乐或难过之分,所有的过去,都是一种力量。” “力量?” “对啊!”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有些绉褶的衣服,很自然接口,“我现在站在这里,背后是我所有过去,就因为有那些过程,人才开始有重量,才能走得稳稳的,一步一步,向未来前进。” 她向他露齿微笑,“这是我养母告诉我的,很棒吧!” 恍然,在陈维钧的视线中,五岁的姜瑾人和二十三岁的梁善善交相重叠,一样的甜美笑容,一样无心机的天使表情,但是,有些东西改变了。 是啊!都过了十八年了,小女孩长大了…… “姜瑾人?啊!”圆圆脸蛋的女人惊异尖叫。“你是以前住在我们家隔壁,后来家里失火得神经病的那个小瑾?呃……” “老姐!”陈维钧瞪着自觉失言而住口的陈维珍。 “没关系,”梁善善笑着伸手。“珍姐,好久不见,听说你下个月要结婚了,恭喜你啦!” “啊?”陈维珍还是沉在惊愕中,“你记得我?” “嗯,本来已经许久没想起了,但,上礼拜巧遇陈大哥后,小时候的回忆就全跑回来了。”梁善善还是笑着,看不出情绪波动。“珍姐,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教我帮洋娃娃绑辫子呢!” “哇,你记性真好!”陈维珍热络的拉起梁善善的手。“来来来,快来给我爸妈看看,他们一定很高兴。” 她兴奋说着,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郑重的问道:“我们……呃……会不会让你想到难过的回忆呢?” 这回连一直板着脸的陈维钧都笑了,果然是姐弟,连问句都差不多。 “不,因为过去就是力量!”两人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笑。 陈维珍看着平日严肃的弟弟难得欢欣,突然觉得好像嗅到八卦的味道。 “对不起,我老姐总是说话不经大脑,让你尴尬了!”陈维钧送梁善善到公车站的路上,一脸歉疚的说。 “不……没关系……” 梁善善沉吟,脑中却不禁想起方才和陈维珍在饭席上的一段对话—— “小瑾,你现在有没有要好的男朋友?” “呃……没、没有……”脑海间突然冒出一张严开生气中的脸,梁善善有些迷惘。 “那,你觉得我老弟怎样?×大医学院,将来的准医生,这些年来对你念念不忘,还特别为了你专研精神分析科喔!” 那段对话因为陈维钧的恼羞成怒和陈母跳出来打圆场而不了了之。但,他现在又自己提了起来。 “善善,那个严开……不是你男朋友吗?” “啊?!”面对这直接诘问,梁善善有些不知所措,“严大哥他,他是……” “算了!”陈维钧笑了笑,“如果他是你男朋友的话,应该会来接你吧?我想,是我多虑了。” 呃……梁善善不敢说严开会在她下车的地方等她。 自从那次掉车大病一场后,严开就不再让她有机会以肉包铁的危险姿态在马路上龟步,自告奋勇充当起接送司机,后来梁善善总算以卖掉机车当作保证,换得以公车代步的自由路权。 “我很惊讶,和一般女孩子不同,你居然坚持不让我送,宁愿自己搭公车回家。”陈维钧转头看她,眼光中隐约含有深意,“你很特别,善善!” “我家那么远,怎么好意思让你穿过大半个台北市送我呢?更何况,公车很方便,一班车就到了呀!”梁善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是吗?”陈维钧伸手,拉起梁善善掉落的围巾,轻轻为她拢好。“那你一定在不知不觉间伤了许多男孩子的心。” “谢、谢谢。”梁善善尽量不留痕地避开了陈维钧的耽恋,以及,他那炽热温存的眼光。 然而,陈维钧敏感地注意到了! “善善,”他说:“这样问或许突兀,但是,请你一定要回答我。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梁善善怔怔看他,不知不觉又想起另个人的身影,是吗?那个人呵…… “善善,我等了十八年了,可以吗?给我一个机会!”上公车前,陈维钧突然抓住她的手,天外飞来一笔。 “啊!”有些惊吓的梁善善不自觉甩开他的手,甚至不敢看那认真的眼。“我、我要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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