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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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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欲火闷烧的严开暗暗叹气,看来她还是一样纯情羞怯,以后还是得好好调教,不过总算改口不叫大哥了,这还总算有点进步。 梁善善拿出一个纸盒,怯怯前递给他,然后马上退后了几步,不敢再让他直盯着她看;如果严开再这样试图限制级下去,她大概有可能会是第一个在洞房中因为心跳过快而休克的新娘。 “是什么?”严开问,不放过她娇艳欲滴的脸。 “你自己看,我、我去浴室换掉这身衣服。”她转身欲走。 “不要,我喜欢看你穿这身白纱。”严开抢上前去伸手拉住她,轻轻使力就将她拉回怀中,两人交叠着落在床沿。“而且,我要你陪我一起看。” “会昏倒……”梁善善低着头喃喃念着,她已经无法清楚数出自己的心跳。 “没关系,公主昏倒了,青蛙会把你吻醒。” “你说反了……”梁善善忍不住出声纠正。“唔……” 严开以吻封缄,含住了她未落的话语。“嘘,我要开礼物了。” 纸盒里,是一顶假发…… 他笑着摸摸自己因为治疗而光溜溜的头皮,“你嫌这个新郎太丑了吗?” “不,在我心目中,严开永远是最帅气的,这是我的头发。”红晕未消的梁善善说:“我不要等你死后再给你,现在,我们就如影随形。” “善善,”他紧紧搂住她,“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就算下一秒钟我就病发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不!”梁善善惊恐地捧住他脸,快哭的声音,“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别吓我!” “对不起……” 严开温柔吻住她的惶惑,一吻一声抱歉,一吻一句誓言。 镜里,她的脸透着久久不去的红,清楚不是因为热水的余温,而是一种即将初尝人事的激动羞怯。 她看着落在自己颈项间的吻痕,不明白严开那般轻柔小心的吻如何造成这般烙印;但她知道男女之间不会只是这样而已,不是因为她刚才借洗澡之名急急逃开时严开眼底隐含压抑的神色,而是自己身体主动反应的骚乱…… 她不能再逃了,他已是她的夫,他们该互相拥有。 下定决心,梁善善推开浴室的门。 饭店卧房里,维持着和刚才一样的灯光,静悄悄的,仿若无人? 不,不对! 她按耐着自己的愈发不安,两眼四处梭巡。 终于,找到了,在大床的另一边—— 先是米色地毯上一滩令人怵目惊心的血! 而她的严开,就直直趴在地上,对她的惊惶哭喊,置若未闻…… 誓愿日月晨星。 六个月后,东部某个依山傍海的小屋—— 林栗啃着柚子,果皮籽粒就不客气地抛在院子的花圃里。 “喂喂……林大小姐,你嘛帮帮忙,这么大一个垃圾桶,你没看到吗?”院子里另外一个人,隐忍半晌的男主人终于发话了! “有什么关系,环保嘛!还可以给你的花花草草当肥料,一举两得!”她继续在饼盒中翻找合意的月饼,一边挑剔的说:“中秋节都过了快两个月了你们还有月饼,该不会是那时候剩下来的吧?还能吃吗?” “放心吧,严开昨天做的,保证新鲜!”梁善善捧出一盘糖藕,笑靥盈盈,转头又对丈夫道: “陈大哥刚刚打电话来说你的检验报告没有恶化的迹象,不过还是得定期回去复检。” “善善,我还以为你在屋里休息呢!怎么又跑去动刀子?”严开紧张按着妻子坐下,体贴拿来几个垫子让她靠着。 “我整天躺着、坐着,骨头都散了,怀孕又不是不能做事,亏你还是学医的。”梁善善取笑着丈夫大惊小怪。 “可是你……”严开想起前半个月在埔里,梁善善因为肚痛就医,暗青惨白的脸色。 “喔,你们两个,半斤八两啦!”林栗跳出来评理,“一个是一级棒元气的癌症病患,一个是最粗勇的孕妇。” 她说的是九二一大地震后,两人随着医疗志愿团南下,在灾区一待就是几十天,直到发现梁善善已经怀孕四个月才暂时撤退的壮举。 “所以是天生绝配啰!”梁善善靠在丈夫的臂上,回眸给他一个灿笑。 “是是是,”林栗开玩笑接口,“绝到底了!哪有人农历十月在过中秋节的,你们真的闲到没事干吗?” “不会啊!我们很忙!”梁善善傻傻地照实回答,“严开还在写歌,我也偶尔会去罗里神父那儿帮忙;只是我们想把握短暂的时间,天天过节。” “唉,严开,”林栗不知该叹气还是同情,“你的小妻子一点都没变嘛!” “做我的妻子一点都不需要改变,”严开抚着梁善善的发,眼睛含笑。“你只要永远是你就好了!” 林栗一直好生奇怪,从晚饭起,严开就不断注意时间,还百般暗示要她离开。但她这人天生是只好奇宝宝兼职不识相的插花大队,严开越是着急,她就越发老神在在,一碗饭吃了一个小时,饭后继续拖磨啃柚子。 终于,收音机里传出的声音解答了她的困惑。 “各位听众好,又到了每周新歌介绍的时间了,今天为您全台首播的单曲是由正在与癌症病魔对抗的名制作人严开所谱写,献给他妻子的‘誓愿’,请大家一起欣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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