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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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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一个人来这里吗?”一名衣着入时的男子走到她身旁搭讪。 “关你……什么事?”她的舌头不听使唤的打结着。 “没事、没事。”那男子连忙摇手,随即又表态的说:“我能请你跳舞吗?” “跳舞?好,我最喜欢跳舞了,走!”她拉着他邀请的手入了舞池。 头顶上的舞台灯天旋地转的闪着,快节奏的迪斯可音乐震耳欲聋的在耳边响着,朱蝶衣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肆无忌惮的大笑着。她好喜欢这种昏沉的感觉,发胀的脑袋让脑海中那令她心痛的一幕产生模糊的影像,可是……再怎么模糊,她依然知道关亚伦已然成为别人的丈夫,她依然知道关亚伦的眼中深情凝视的不是自己……她好恨、好难受,整个人被掏空的感觉,让她完全乱了行为,她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捶着那陌生男人的胸膛大哭着,那男人由得她闹,脸上的表情竟是带着几分得意的欣赏着她的“失态”。 一首舞曲结束之后,她又被那男人轻拥着,摇摇晃晃的走回了座位。 “来,喝了吧!”那男人替她斟满了酒,又说:“有不如意的事,等酒醒了之后就什么都忘了。” 朦胧之际,她觉得那男人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她求的不就是一份昏沉吗?接过杯子,她一饮而尽,几杯之后,她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时,朱蝶衣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这陌生的地方在墙壁的四周,甚至天花板上都镶了镜子,她急欲下床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动一动身子,除了那一份头痛欲裂的感觉之外,她竟也感觉到盖在身上的被子与肌肤的接触是那么的明显……她掀开被子的一角,自己竟然——竟然一丝不挂!!强烈的不安让她顾不得头疼的下了床,地上凌乱的散着自己的衣服,她慌乱的拾起衣服穿上,在脑海中拼命的回想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一张模糊的男性脸孔突地浮现,是了,一定是他,那自己的身无寸缕也是他……天啊,她究竟做了一件怎样的胡涂事啊!她悄俏的打开房门,看见了对门的号码,她明白了自己原来是在宾馆里。 羞愧、悔恨紧紧的撕扯着她,她就这般失身给一个毫无瓜葛的男人,连他姓啥叫啥都不知道的男人!!这事要被传了出去,要她朱蝶衣往后怎么做人呢? 看看时间,才晚上十点多,在这样的时间里,她竟就要孤独的……死去。对,除了求死一途能保全她的名节,她再也无法可想了。 四周的镜子倒给了她很大的方便,起码省去了她寻找自杀工具的麻烦。 临死之前总要留下些什么吧?拿起皮包内的唇膏,她在镜面上写下:“关亚伦,我恨你。” 然后拿起梳妆台前的椅子,用尽了力朝镜子砸去,应声而碎的镜片中照映出她破碎的容颜,这就是她吗?这就是曾经在交际宴会中赢得无数惊叹与赞美的朱蝶衣吗? 不,再也不会有了。朱蝶衣三个字将会在今晚随着她消失,一段时日过后,就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她了。 她满脸带泪的笑着,拾起了一片尖锐的碎镜片,在内手腕处划下了第一道死亡的记号,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直到她的意识因逐渐的失血而瓦解,她颓然的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倒在沾染了血迹的地毯上。 关亚伦终于摆脱了那一桌意欲闹洞房的朋友,带着新婚的妻子回到了属于两人的天地。 临进门前,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这儿就是我们的家,而你终于属于我了。” 丁柔逸如小鸟依人般的偎在他身边,幸福又满足的随着他进了家门,而当她一见到屋内的摆设时,她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屋内所陈列的家具及所在位置,竟和她母亲在世时相去不远。 “这是在我问过伯父之后,特意叫人重新装潢的,喜欢吗?”他捧起她的脸,拭去她眼角的泪。 “哦,亚伦,你对我实在太好了。”她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旁道谢着。 “小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他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说。 丁柔逸晶亮着双眼,望着自己的新婚丈夫,一份揉合了感激与爱意的心,使她凑上了自己的唇含住他的。 他却因她的碰触而撩拨起体内的火焰,他紧紧的拥她,更深入的吻她,渐渐的感应到彼此呼吸的急促。 乍然响起的电话声,突兀的介入了他们浓情蜜意的空间里。 “亚伦,电话响了。”她趁着亲吻的空隙提醒着他。 “别管了,就让它响吧!”他吻她的粉颈回答。 她几乎就要瘫软在他的爱抚里了,电话铃声却仍不死心的坚持着。 她微喘着推开他,双颊酡红的说:“先接电话吧,也许对方有要紧事呢!” 关亚伦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手,走到话机旁拿起了电话,眼光却还恋栈在她那羞答答的脸上。 当他沉默的听完对方的叙述之后,他的脸色霎时转为灰白,挂下了电话,他还是怔怔的看着她。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看了他的脸色,她不免担心的问着。 他这才渐渐的回过神,喉头干涩的说:“蝶衣她……自杀了。” “什么!!”她有着同样的震惊。 两人连衣服都还来不及换,就驾着车直奔医院而去,在急诊室询问时,还引来不少侧目的眼光。 “你来干什么?来刺激她吗?”邓爱萍红着眼眶,劈头就是一句怒骂。 “伯母,我只是想知道蝶衣现在怎么样了?”亚伦真心的问着。 “用不着你的假仁假义,是我们蝶衣自己傻,爱上你这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差点儿连命都赔了进去。”她仍是尖刻的说着。 “爱萍!”始终静立一旁的朱世豪开口喝止了她,缓缓的对着关亚伦说:“缘分的事谁也强求不得,你别在意朱伯母的话,她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过几天就好了。” 关亚伦点点颈,他并非不了解人性的反应,朱伯母的激动,他完全可以体会。 “蝶衣呢?她在哪里?” “她已经脱离了险境,刚转到病房,我带你们去吧!”朱世豪带头走,邓爱萍心有未甘的跟在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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