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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胤礼背脊一凉,因为她真的不像是他认识的珍缡了。她那原本纤细的手变得浮肿,下半身更是膨胀起来……

  想不到她不但嫁人了,还怀了身孕,即将为人母。

  他更加绝望、痛心,陡然转过头来,逼视着她,冷冷地、生硬地用力拨开她的手。“少福晋请自重!”

  “什么?”珍缡怔住了,旋即摇头。“胤礼,你误会我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他翻脸无情,仇恨渗进了他的四肢百骸,慎怒咆哮:“你既然已经嫁给别人了,还有什么好说?枉费我为你死撑着回来,你却不肯等我,我真是错爱你了!你走,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承和宫,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她的脸颊瞬间惨白,柔软的红唇颤抖着。“你……你不信任我?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挺个大肚子,教我如何相信你!”他阴惊的脸庞充满鄙夷,黑眸里没有半分怜爱,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令人胆寒的打击。

  珍缡失望地踉跄一退,手紧抓着丝巾,脸颊垂下斗大的泪珠。“你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她顿了顿,咬牙切齿地道:“是你的。你干的好事,害我受尽折磨!”

  这句话一如刺针,扎进他千疮百孔的心。

  “是我的吗?有可能吗?”他竟在冷笑,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理智已被仇恨所蒙蔽。“我记得我们只有在一起一次,才一次,你就受孕了吗?不要把别的男人的种,推到我身上!”

  他的嘴角扭曲着,面目变得十分狰狞,脸颊上多出来的一道刀疤,使他看起来更加丑陋。

  她的心好痛,痛得没有办法呼吸,怀孕的负荷本来就让她时常感到心跳急促,喘不过气来,现在更是令她难受。

  为什么她痴痴切切,守身如玉,等来的男人,会变了一副德行?以前温文儒雅,宠她、爱她的胤礼,到哪里去了?

  她噙着泪,最后一次问他:“你到底承不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他像一座石膏腊像,动也不动,判了她死刑。

  “回去你丈夫身边吧!别来找我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了。”

  她面如槁灰,心碎成片片,眼前是望不着边际的空茫诡霾。她脚跟一旋,往门外走去……

  由于气血攻心,她走得很急,一不小心绊住了门槛,重心不稳,直扑摔倒在地。

  “啊——”她哀嚎惨叫,腹部灼痛,一股热流从腿间汩汩流出……

  “珍缡!”胤礼惊恐地过去扶她。

  “不用你管,你不要碰我。”她忍着强烈的痛楚,挥开他的援手。

  焦急冲淡了他的怨恨,他迫切地抱起她,一边向外面呼喊:“快传御医!”

  “是。”伫守在外的太监急忙奔去。

  珍缡却不断地在他怀里挣扎、槌打、嘶吼:“放开我,既然你都不要我了,何必在乎我的死活,小孩流掉也是你的报应!”

  瞧她这么愤慨,真是他的骨肉吗?胤礼血液骚动,六神无主。他的手放在她的裙底,赫然举起,布满了鲜红的血!他被眼前危险的景象吓住。

  他非常地惊惧,悔恨自己的愚昧、多疑。

  “珍缡,你和孩子绝对不能有事……”

  她全身已软弱无力,剧痛席卷着她的下腹,她紧咬着牙,感觉小生命正被无形的吸力抽离……

  慈馨宫

  穆妃娘娘爱女心切,守护在软榻旁,昏迷了一天一夜的珍缡,渐渐恢复知觉……

  珍缡现在的身份是简亲王府的少福晋,为了防止闲言闲语,穆妃把女儿移到自己的住处,胤礼则守候在慈馨宫外。

  “额娘……”珍缡模糊的视线拉回了焦点,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腹中的胎儿。“孩子呢?孩子有没有事?”

  穆妃眼眶一热,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她别过脸,偷偷拭泪。

  “孩子没了?是不是?”珍缡身子一软,茫茫然地问。

  “是个男孩,可惜不足月早产,已经夭折了。”穆妃无限感伤。

  珍缡脑袋轰得一片空白,腹里的孩子在她体内孕育了七、八个月,竟然夭折了,她甚至没看过孩子一面,孩子就匆促地离世。

  天啊!她的孩子呀!

  她呜咽着,侧脸贴着绣枕,任泪水宣泄地流个不止……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一场空欢喜换来这样惨痛的代价!

  “珍缡……”胤礼耐不住久候,冲了进来,满脸愧疚。

  她卧躺在软榻,不理会他。

  穆妃更是气愤地挡在前头,叱道:

  “你给我出去,珍缡她不想见你。你害得她还不够惨吗?现在孩子没了,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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