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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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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缡从雕窗中看到他跌坐在地,终于心生不忍,到底一夜夫妻百日恩,她敞开门,放他进来,但是仍一脸凝肃。胤礼抬头看见她自动开门,欣喜地从地上爬起来。 “话说完了就走。”她冷若冰霜地道。 “珍缡,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误会你,不该不分青红皂白,是我该死。”他竟跪了下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他可以为他心爱的女人屈膝。 珍缡深深一震,受伤的心跳动着,慌措地说: “你不要跪我,你的膝盖是跪皇上、跪太祖的,我承受不起。” “不,皇上、太祖都不是我的亲人,我的亲人只有你!”他激昂地道。眼中盛满爱意,甚至情到深处,他不由自主地落泪了。 她忍不住望进他深邃的黑眸,男人有泪不轻弹,他为了唤回她的心,做了男人最不可能做的事。 她心软了,五脏六腑深深震撼着,毕竟他当时会那么冲动,也是因为太爱她,情有可原。 她为他找了理由,缓缓伸出手,拉他起来,亦是热泪盈眶。 “你原谅我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一只膝盖还不敢离地。 她微微牵动嘴角,算是笑了。“嗯……”她颔首。 “珍缡,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了,对不起……”他忘情地搂住她,摩挲她的秀发,啄吻她的香腮。 温热湿滑的触感勾起她的回忆,她百感交集、哽咽、楚楚可怜地娇啼:“人家……人家等你等得好苦……我不准你再去打仗了……” “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你担心受怕……”他磷惜地爱抚着她,企盼已久的舌窜入她的檀口,缠住那香嫩的小舌,贪婪地吸吻她口中的蜜津,持续加深……像是要一股脑儿宣泄多日来的相思…… 要不是她刚小产,人又在简亲王府,他真的会要了她,而且不只一次。 但是眼前他得忍住,他怜情蜜意地拥紧她,啃咬着她的珠垂,情话绵绵…… 她偎在他的怀里,渐展笑容,抛去过去的包袱,像冬眠已久的软蛇,在春风中苏醒。 皇上在御殿上论功行赏,胤礼贝勒平定噶尔丹有功,封他为礼亲王,并在京畿之地大兴土木,建造王府。一时间,十六阿哥成为众人巴结奉承的红人。 皇亲大臣争相推荐自家闺女,令胤礼十分困扰。 燕妃娘娘看得眼红,胤礼是她倾心的对象,可是她再而三地向他表明心迹,大胆求爱,都被他断然拒绝。 她渐渐由爱生恨,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因此皇上一提起赐婚,她就从旁阻挠,穆妃娘娘也破天荒地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不愿胤礼娶亲。 穆妃的反常引起她的质疑,她觉得事有蹊跷,得好好查一查。 然而她也不知从何查起,只好伺机而动。 某日胤礼趁着勘查新王府兴建的进度,有了机会溜出宫去。 人在简亲王府的珍缡也以进香礼佛为借口,悄悄地出门和他幽会。 两人相约在胤礼宫外的“白云别苑”,这是一处打猎休闲的庄院,想不到竟成了幽会最好的场所。 翠林绿野,山环水绕,春花如绣的世外桃源,夹着一声声细碎的鸟语,珍缡徜徉在这片自由的土地上,开心地和胤礼并肩拉手走在白石甬道,通过一列冬青树,神清气爽。 “瞧你走得热出一身汗来。”胤礼温柔地为她拭汗,脸上挂着笑意。 “我能在这里洗个澡吗?”珍缡一向不喜欢身上有残汗,有时夏天要洗上两、三次澡。 “可以。”胤礼带她进入一间四周挂着帷幔的居室,呈凹字形,中间缺入处,便是汤池,池水热气喷腾,水中间还立着尊石狮头,从吼狮口流出汩汩的流水。 这么精致的汤池,她真想立刻一跃而下,享受一番泡澡的乐趣。 四下无人,胤礼从背后圈住她,吻她流汗的颈项,煽情地说:“我们一起洗鸳鸯浴,好不好?” 她娇羞地转身,点了点头…… 总算是拨云见日,珍缡人在简亲王府,可是一颗心都悬在皇宫中的胤礼身上,她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支手托腮,想念着心上人。 虽然两人冰释前嫌,恢复了以往的燕好,但是胤礼和她,剪不清、理还乱的兄妹关系,仍旧困扰着她。 天有不测风云,他们不能这样偷偷摸摸地过下去,总得想个法子来,让皇上不愠不怒地接受胤礼不是皇子的事实,但是这比登天还难,尤其现在她又是有夫之妇,两人若要结为正式夫妻,恐怕连神仙也爱莫能助。 因此珍缡虽拥有胤礼全心全意的爱,但心中仍然很没有安全感,仿佛老天爷还会降下什么灾厄,迫使他们分开。 日子过得提心吊胆,极不踏实,有时她真想冲到父皇跟前,跪求他,告诉他实情,可是一想到额娘三申五令地告诫她,这件事危及到胤礼的性命,她就只能噤口不语,让自己的身心受尽了折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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